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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蔷薇典葬者 第零章 罪奏

小说:蓝蔷薇典葬者  作者:瑶瑶公主  回目录  举报

帝国边境。

这是一批代号为‘哨人’的帝国精英驻守边境的第三天。

他们虽然有着人类的外形,却不受任何适用人类的规律所限制。

有人在霍扬顿湖畔拉奏小提琴,波澜不惊的湖水像睡熟的美人,如冰山一样,俨然对男人痴情的拉奏提不起兴致。

好像有浮冰融化了,清冽的冰水不甘地吐着泡泡,融入一个比自己庞大数倍的外形中。

薄薄的冰面上像是有紫色的弧光一闪而过,那是月冕教的教徒‘紫衣’乘驾马车经过了。

在边境之地,得罪了谁,都不要得罪这群性格怪异的教徒,他们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往往是恶劣到没有下限。

如今的矩恃司帝国处于战争时期,所有人都被迫绷紧神经,士兵们每天除了需要提防随处窜出的灰熊狼獾,还需要防守就近的匪徒。

在霍扬顿湖拉奏曲子的就是哨人的头领,络兹团长,这带有他浓郁故乡特色的曲目,却并不怎么受待见。

据说他的故乡已经沦陷了,他是唯一一个最后还记得这些的人。

团长奏完一曲,后知后觉的注意到身后出现的男人。

“你最好谨慎点络兹,来,瞧瞧这匹狼,好像很久没有进食了一般,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成为它的口腹之物了,”

男人看向一旁,脸上的表情好像很浮躁。

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着实令人吓了一跳,一只捕食姿态的狼,但是已经失去了气息,钢叉掠过那家伙的脑门,殷红的血流染红了岩石。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那畜生盯上的,但是无可否认的是,是他救下了自己。

“这里的乌鸦是吃战争时期人类的尸体长大的,我在纪珀雅打仗时,它们还只有丁点儿大小,”团长抬头如此喃喃自语。

他将白色的皮质手套摘下,一双宛若钢琴师般优雅的手指,似乎不应当出现在任何一起战争里,他拿这双手和所谓的恩人握手示好,脸上的表情依旧僵硬如岩石。

“想不到你这个几句话离不开故乡的家伙,言谢的态度却那么新颖,”男人淡淡的轻笑道。

“听说帝都的战争进行的很激烈,维权派和那些老顽固快要战胜不过那些年轻气盛的家伙了,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这次的内战都会为我们带来一位残暴的统治者,”团长继续看向天空的方向,悠悠地说道。

“原来结局在你心里早已内定好了,我们那位体弱多病的憔悴小皇帝,怎么看也不像是政领或军事方面的天才吧,”男人回复。

“无论你信不信都好,对外的战争就要开始了,最初的矛头指向周边势单孤弱的那些可怜的列岛国家,”团长点燃了一支烟,深邃的墨绿色瞳如鹰般锐利。

“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吧,统治者是谁,我就归顺谁好了,我们这些没有立场的人,从来只是贪图夹缝中生存罢了,只要能赚取足够的饷钱喝上劣质酒精,让我给那混蛋皇帝舔脚趾都不成问题,”男人捡起石头袍向湖面,看着它在激起短暂的波澜之后慢慢沉默下去。

厦梵蒂,钢铁铸造的压抑城市,一切都以蒸汽和钢铁代替,但这里却是神话中的不眠之都,不夜城厦梵蒂。

世界上第一例对罪犯的审判和执行,就是从这里起始,虽然现在的罪刑都是由皇帝或相关机构一手掌管。

这里安眠着许多长眠的刑具,但没有人希望它们再度派上用场,名扬帝都的刽子手死刑犯,逍遥法外的食尸鬼贵族,包括迂腐的皇帝,都在这里结束了生命。

勃兰顿刑场就是在那样文化背景下的产物。

只是当初没有能把作案手段上升至高明的人,那些藐视法规的恶徒将纯粹的杀人和偷盗视为乐趣,风干时代的血让其凝固,榨取手无寸铁之人的稀薄利益。

他们崇敬任何来源的力量,就连刽子手削落他们头颅时的那份力量也不例外。

勃兰顿刑场往往是用来处刑身怀不可逆重罪的罪犯的地方,可今天它执刑的对象,却是它的上一任狱长。

刑场在一些人的描述里,曾是鼎鼎大名的圣歇罗尔花园,文字记录上,这里栽满了葡萄和紫罗兰,银莲花和各种叫不上名的花束,是厦梵蒂初代皇后的故乡。

整个厦梵蒂都在那种近乎痴迷的麻醉之下,靠着对力量的崇敬,它的文明才被更多人得知,并延续到了今天。

‘当鲜血绽放在圣歇罗尔花园之上的时刻,刽子手的眉心就会开满了末路,请轻嗅吧,陌路人,血腥也终将被那源自天堂的花香所掩盖。’

——这是圣歇罗尔的一句谚语。

即便它已经被各种程度上更名了,也就是现在的厦梵蒂,可那讨厌的花香却怎么也掩饰不去。

他们口中将要被处刑的狱长,是一名看似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临刑前穿的那件白衬衫很不合身,像是临时租借来的。

他被铁链捆绑着强制跪在刑台上,他的关节被锁死,想要做任何动作却都是奢望。

面前围满了身份各异的人,可这一刻这些人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目送自己进入末路的送终者。

人群中摇晃的水壶夺走了狱长的视线,可怜的狱长已经模糊到神志不清了,他没有意识到水壶正悬在处决者的腰身上。

他当然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头颅在下一刻会被刽子手斩落。

麻木的血溅在围观者的脸上,散发着逝者最后的体温。

“这是位没有政治污迹的狱长,这个国度知道自己在审判什么吗!它不知道,现在不知道,将来也不会知道!!”

在刑场大肆喧闹的是位教徒身份的金发异国佬,他这骤然出现的反常情绪在众人的冷笑中慢慢化零。

“我是说,这是位英雄的头颅,英雄的头颅应该得到礼遇和尊重,”异国佬对着台上的刽子手请求道,处决者看起来是位年轻气盛的士兵,应该不会像平民一样不通事理。

“即便是你杀了他,但我相信你是迫于无奈,求求你,让我厚葬掉他,神会护佑你的,”异国佬看士兵无动于衷,最后甚至发出了哀求的气息。

士兵看不惯这些寄人篱下的家伙,但出于国际营造的友好印象,最终的决策只是想要将他轰出刑场。

“你在做什么呢,泯可夫,这可是帝国最尊贵的客人,”

对主人钟情的蓝墨色军车上,一道镶有金色花纹的车门敞开,紧接着是雅致如夜般漆黑的皮靴子。

“对不起稚峦娜小姐,”士兵肃然鞠躬,涣散的目光终于开始聚焦。

异国佬像是也震惊住了,贵族气场的紫黑色礼裙,发育尚未完善但已经初见雏形的身材,一头栗色长发搭配银色羽毛头饰,线条柔和的鹅蛋脸,和一双挑战北欧神话撰写者想象力的星空美眸。

女孩随手拿着花束,不作任何声响的放置在刑台上,随后她从怀中拿出一本诗集,神情漠然的放在相同的位置。

“相信狱长去世后,也会为他有过你这样的追随者而欣慰,”女孩这样说着,转身对金发的异国佬微笑。

让人无法抗拒的,不舍防备的微笑,果冻般细软的唇被富有神秘感的食指抵住。

“不要再说更多了,稚峦娜小姐,会激起民愤的,”士兵有恃无恐的提醒道。

“明白了,我会适度的,”

话音未落,女孩的那只墨黑色靴子的靴底便落在死去狱长的脑颅上,在她反复狠力的践踏下,狱长的头骨已经严重变形,鲜血溅落在地面上,一只眼珠从眼眶掉落开来,滚落到瘫坐在地面上的异国佬面前,仿佛在同他对视。

她的温柔和优雅顷刻间崩塌了,变得狰狞而虚伪。

“不愧是矢涅森司令的女儿,做事风格和司令本人一样令人信服,”台下的小男人对台上英姿飒爽的女孩流露出仰慕的赞叹。

稚峦娜按住异国佬的头颅,一把夺过处决者的刑具,将其架在异国佬的脖颈上。

“真是疯了,我怎么可能追随那种笨蛋,既然你那么痴情,就陪同他去死吧,”稚峦娜持刀一刀抹过异国佬的的脖颈,但没有即刻毙命,震耳欲聋的惨嚎令所有人兴奋起来。

又一刀落定,女孩的力度控制的很好,即让猎物感受到痛苦又不至于马上昏死过去。

眼看刀下的家伙没了气息,她方才起身,淡然的整理了一下耳缘的头发。

“还要我教你多少遍,对待帝国的罪人就应当这样,”稚峦娜微闭眸眼,淡然舒缓了一抹鼻息。

“可怜鬼,如果预先听我的离开这里兴许还能捡回一条命,”士兵低眸凝视着地面失去气息的家伙,语气无奈。

帝都,九号地区,使骸街。

下雨了,街道上纵横驻着两种人。

一种,是以淋雨为乐趣的人,而另一种,则是拥有难以释然心绪的人。

雨是被稀释过的天空,在远端向地面传达着上帝的体温。

帝国的新皇帝登临帝位,皇帝有了更多推崇者,像瘟疫一样泛滥并普及,尚且年轻且已经在所属行业打拼出优势的人满脸焦虑,老烟鬼们则一如既往的抽着烟斗,欣赏着报纸上新发布的几款敞篷车。

帝国的需求永远左右着这样一批人,这就是一方统治崩塌下有可能殃及一切的惯性所在。

雨下还驻足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她像是刚刚出现在这里,又像是等待已久。

以银紫色为主调的无名之花,和在天空下呈现丰富色泽变化的肥皂泡泡,没有人会刻意将这些联系在一起。可这一切都生长在少女冰冷的眸眼里。

她面无表情,一席华贵的茶红色巫女袍披覆在少女的身上,袍子的周身有类似铜铃的饰物,顺服的白发帖在肩头,沿着女孩娇小的身体轮廓呈现华美的弧线。

铜铃在她轻微动势下沙沙作响,与女孩的动作无形之中形成了一种美妙的和谐。

这一看就是君主家的侍女和自己所在的商队走丢了。

她迷茫着,下意识的攥握拳心贴近胸口。

“请问,打断一下,赫伯格怎么走,”笨拙的帝都腔吸引了路人,只是她很不凑巧的找上了这个氓街痞市最享有名誉的两个混混。

混混看的眼都要发直了,帝都名门的姑娘,总好过夜场乔庄打扮的小姐。

“那一带我和乔森熟得很,可能需要你垫付一下咨询费用,”为首的家伙说道。

女孩后知后觉,在怀领摸索着什么,直到她摊开掌心,表面附上萤斑的淡红色水晶出现在了身上。

这本应是价值连城的名物,但是两位混混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很愉悦,反而凝重起来,私人存有这样的财物本就是犯罪。

“这就是你的逃亡工具吗,或者说是帮凶,”混混意识到眼前这位女孩也许正是从帝都逃亡出来的。

女孩熟练的抽刀,一刀抿断了其中一人的脖颈,鲜血在刀身上化为滚烫的蒸汽。

“奉圣司魇大人之命前来征讨恶魂,”女孩在嘴中默喃着,仍旧面无表情。

这快及刹那的杀人动作,仅仅是女孩下意识的反应。

“被帝都通缉的刺青歌姬蕾绎缇娜,和那柄被通缉的妖刀式御樱出现在一起吗,我今天真是中头彩了,”难掩表情上的惊讶之色,另一名混混僵硬的维持着自己面部的笑意,女孩看起来并不想立马杀死自己。

“毒枭‘鲸教’的窝藏据点在哪里?如若选择隐瞒,你的灵魂将得到释放,”蕾绎缇娜面无表情。

“说出来就不会杀死我吗?好的,就在诺森酒馆,我和那里的老板很熟,不过那组织被当今的帝王罩着,你想杀死他们却是很难,”混混颤颤巍巍的回应。

“多谢,”

蕾绎缇娜持刀横向切裂混混的脖子,淡然自若的望着他的头颅沿着切面滑落在地面,感受着地面那道充满怨意的注视望着自己。

她不是个喜欢谈条件的人,在她的导师嘴里,她是个厌世嫉俗的另类。

比起憎恨世界,她更愿意去恨那个不爱世界的自己,既然已经得知了世界的真相,就要毫不留情的杀戮下去。

她站在酒馆门前抬头驻望,城市一片灯红酒绿,两个满脸酒气的酒鬼相互搀扶着走出,惊讶于蕾绎缇娜异地的装扮,其中一名似乎很是惊讶的瞥视她。

埋下头默自走入酒馆,这里的店主和客户似乎发生了一起纠纷。

客户不惜贩卖年幼的女儿,也要柜台上名贵的酒液和一眼可以数过来的订金,也许是和预先谈好的价格不一致,二者发生了纠纷。

直至他们最终妥协,闹剧才最终散场,至于那个小女儿,则哭闹着被两名男人领去洁身。

“眼睛是罕见的紫色,是上品啊,姑娘也希望自己能卖个好价位吗,”酒馆的老板一眼注意到了身着巫女服的蕾绎缇娜,他见过很多潦倒的异地人,眼前这个也算颇有姿色。

“可是不巧今天刚付完重金购买了刚刚那名小女孩,姑娘如果不觉得扫兴的话,明天再请来吧,”虽然打着客套话,酒馆老板却是蛮横粗暴的扯起了蕾绎缇娜的手。

酒馆老板怔了怔,眼前女孩的体温要明显低于常人。

惊讶于手上冰冷的触感,酒馆老板迟钝的嗅到了蕾绎缇娜身上的血气。

“想不到他们居然肯出卖我!”酒馆老板下意识的后撤步,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惊恐。

“提前透露给你,以便给你提个醒,现金帝国宰相和我是叔侄关系,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受帝国保护,如果我乐意,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动用军队,”酒馆老板恢复了面色淡然言语道。

这里到处都是酒精和廉价香水的味道,蕾绎缇娜还在刚刚客人的呕吐物里,发现了一种致人上瘾的白色药片,药片还未被宿主消化干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你却偏偏可恨在不可怜上,”蕾绎缇娜神情漠视。

“你们这群帝国的蠕虫,和那些腐烂到骨髓的军队毫无二致,心满意足的去死吧,”快过肉眼的刀光一闪而过,但是这次却没有精确落定在对方的要害上,取而代之的,剧烈的震荡感以刀柄为中心从整个刀身扩散开来。

这一刀被子弹强行弹开了轨迹。

能开出这一枪的人不能说是训练有素,但也却有着非常惊人的直觉了。

有着优雅黑色长发的男人,却蒙上一层绷带状缠绕的眼罩,手中有银色天使锁链挂饰的猎枪,用自我防卫成功的武器来形容不太恰当,这分明就是一柄真正沐浴过人血的凶器。

这是被通缉的凶器和令一柄凶器的交锋,但能成就猎手的又何止凶器,而是猎物。

“白蔷薇战壕,你可能见过这把枪的原型,在帝都某个博物馆里,”眼罩男人淡然雅笑,“在未受雇为保镖的时候,我在那里管理古物。”

“你的眼睛像是受了不可逆的重伤,”

“因为失足毁坏古物被开除了,年少的我气愤不过杀死了馆长,为了摆脱罪疑只好自毁双眼,”虽然看不到眼神,但这位戴着眼罩有着优雅长发的少年似乎有些呆滞。

“别因为我是个可怜的瞎子就手软,我说对吧,帝都臭名昭著的刺青歌姬,”眼罩男人紧接着说道。

酒馆内置的大屏幕上正在转播着球赛,最负盛名的足球之城厦蒂尔,一群被抱以厚望的天才少年在成千上万的观众欢呼喝彩下出席,观众席采用斗兽场一样的结构,但让这些年轻的凶兽上赛场又何尝不是一种斗兽呢。

“这是以录像的方式回放当时的场景,你少年时期效力于这支足球队,对吗,”蕾绎缇娜淡淡说着。

“您的观察力真是敏锐,那你可否猜一猜,当初的那场球赛,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呢?”

话音刚落,眼罩男子迅速抽枪,淡银色的子弹从枪支里脱颖而出,那枪身附着的银色天使挂饰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呈现曼妙水银色的半身像投影,整柄枪被赋予了呼吸,在神使的抚摸下,子弹含有一股不可抗力径直窜出,企图撕裂和它对峙的任何目标。

蕾绎缇娜没有躲闪,因为这一枪并没有明显对向自己。

酒馆老板被银色的弹头钉在墙上,紧接着子弹内部有花瓣状的锐物窜射而出,径直击穿了男人的身体,毋庸置疑,这就是直面这柄诡异武器的后果,后者已经失去了所有生命特征死绝了。

这固然说不上残忍,但这柄枪的本意,就是将人做成美丽的标本,何等的丧心病狂!

“这样你我就不是各为其主了,蕾绎缇娜,为了自己能在枪口下活下去,赌上你杀手的头衔,和我决斗!”眼罩男人狞笑着,这是忍耐了很久的,释然的笑意,时至今日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像是早就预知这一天会到来一样。

蕾绎缇娜没有回应,只是驻滞在原地。

“怎么?你不打算迎战吗,”眼罩男人质问道。

蕾绎缇娜默不作声,轻笑着摇头,没有半分讽意。

她收好了长刀,径直走向方才被贩卖的女孩方向。

酒馆内的大屏幕传来输球的声音,在那里,狼狈的少年跪坐着瘫倒在地面,许多观众对他冷嘲热讽,有些甚至翻越护栏走到球场上对他拳脚相向。

眼罩男人终于想起来了,他自己,也许就是在这天瞎掉的吧,选择开始对这样胜者为王的世界视而不见。

蕾绎缇娜刚走出酒馆不久,身后的酒馆就被烈火覆盖,肆意扩张的火焰,无差别的焚烧着一切材质。

就算是自己自作多情,救下那女孩的想法却越来越浓烈,像是要在某一刻剧烈过杀手的本能。

在一处废弃的工厂内,她发现了死掉的女孩,两名将女孩带过来的恶徒像是预知了什么,畏罪潜逃了。

制定罪的人却在包庇罪,她开始后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惩治罪人。

她将巫女服脱下覆盖在小女孩身上,但脱下巫女服的蕾绎缇娜肤表上没有华丽的蜕变,只有岁月悠久到难以追寻其来源的刀伤,也许每一处都是致命伤,但她每一次都坚挺了过来。

蕾绎缇娜默默的转身离开,但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拉动着自己的手心,慢慢的,蕾绎缇娜感受到了它的外形,它的体温。

“天使?”奄奄一息的女孩轻轻地从唇边呢喃道。

原来在她眼里,天使就是这样满目疮痍和不堪着的,漫无目的夺去人姓命的人。

明明连名字都是借来的,蕾绎缇娜,只是孤儿院废墟里某人的名字,只是很不幸,之前拥有这个名字的家伙死了。

下雪了,赫伯格的雪花,呈现中空的凋零状。

只是废弃工厂的屋檐下,多出了两个以笨拙手法雕砌的雪人。

雪人在笑,雪人在哭。

雪人...在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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