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30号
我茫然地看了看周围，我怎么会在万达广场这？
我疑惑地回想几个小时前：吃了安眠药，躺在床上，然后睡着了…
不是吗？
周围没有行人的身影，只有马路上还有几辆汽车来往，旁边酒店的霓虹广告牌一闪一闪，照亮这无人的夜。
今夜云层太厚，连月亮都看不见。
我看了我自己，离地面大概只有三十厘米的样子，半漂浮着。
大致，又灵魂出窍了。
“看样子今晚是不能睡个好觉了。”我埋头苦笑道。
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失神地望着前方，漫无目的地朝前方走着。
夜幕低垂，这城市里永远看不见星星，云太厚了，我抬起头，望着天空中那一片无寂的墨蓝。
突然有一个男生从我面前飞过，离我有七八米的距离，我静静地看着他，他应该和我差不多年纪吧。
男生本来飞过去有一段距离，似乎发现了我一直盯着他看，他转过身来，远远地看着我，我俩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
他朝我这边飞了回来，试探地问道：“你，能看见我？”
我点了点头。
男生有些激动地说道：“哇，你能看见我，那说明咱俩有缘分。但我现在有任务要做，你要不要今晚都跟我在一起，陪我怎么样？”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对我来说，无所谓，哪怕是遇见一个恶鬼，要吃了我，我也会点头答应。
——————
但，他真的好聒噪。
一路给我叭叭他的事情，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我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声。
对于他的殷勤，我显得异常冷漠，什么缘分，什么有缘，不过是相识一场，梦醒人散，这么较真，未免太过矫情。
“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但我不能给你说我的名字，你叫我夜吧。这是我的职位，我都是执行晚上的任务。”
我疑惑地问道：“夜？”
“其实就是一个工作，但我还在实习，所以分到夜班的岗位，练练手，增加点实习经验嘛。”夜耐心地解释道。
他的性格很活泼，跟我恰恰相反，有点点嫉妒他。
不过人还蛮好的，比起某些牛鼻子老道，只会不耐烦地说：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事，你不用知道，你知道也没用。
我就挺烦这些人的，每次问他们：为什么我看不见?为什么?为什么瞒着我?
然后一个二个都装聋作哑，爱答不理的模样，选择性逃避我的问题。
夜似乎见我如此沉闷，不爱说话，突然停下脚步，站在我旁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刚想问他是有什么事吗，我抬头看向他时，瞧见他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我现实生活中一个有好感男生的脸庞。
“幼稚，你不是他。”我嫌弃地说道。
“诶...咋不管用呢，你看得出来？”夜疑惑地盯着我。
我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灵魂没有变。”
夜倒不管那么多，依然用着别人的模样，跟我说说笑笑。
这种招数，对其他普通人有效，既能拉近距离，又能套出话，但在我这，行不通。
“我们有三个班次，我实习就从夜班开始，然后是白班，然后就是通班，就是一整天都要上的那种。”
“有什么区别呢？”我问道。
“我是新人，得先从夜班开始，因为晚上没人嘛，万一我们失误做了影响你们世界的事情，也不大可能被发现。”夜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看样子他倒经常犯错。
我看出夜的心思，感觉那一刻，像极我当初犯错，被经理骂得狗血淋头，站在原地挨骂，安慰道：“领导对下属确实蛮凶的，一做错事，就挨骂。”
“那可不，他们可凶了，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那些恶鬼遇见他们，都不敢放肆。嘿嘿，你知道，我们顶头上司是谁吗？”夜突然靠近我，神秘地说道。
我挑了一下眉，看着这个男孩，心里嫌弃道：为什么他会想靠这个引起我好奇，然后粘着他，崇拜他，像个跟屁虫一样？
这小孩，不是在班门弄斧吗？
我装作无辜的样子，虚心地问道：“是不是那个身子特别大的，比我身子大了百倍，手里拿了一个权杖，那个杖上面是有一圈环形的装饰，下面还系了些铃铛还是珠子，权杖是金色的，头部周围全是金光，耀眼模糊，看不清他的脸，但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夜十分惊愕地看着我，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疑惑的模样，故作神秘地说：“你能看我记忆，我就不能看你的吗？”
戏弄他一番，我心情突然大好，这个小孩还想让我崇拜他，真是有意思。
难得遇见一件有趣的事，那位Boss确实蛮凶的，哪怕是不说话，我站在他跟前，也怕得要命，那种精神力就压得我不敢造次。
但其实他就跟蜡笔小新里面的园长一样，内心蛮温柔的，像一个老顽童，这样形容他更准确点。
“一般人都很难将地府跟佛教联想到一起，实际上地府算是佛教的一个分公司了。”我慢悠悠地说道。
“嗯，我们这边有执行权的，不过也累，你知道那些凶神恶煞的恶鬼有多难抓吗？他们还要打你！”夜似乎终于找到了知音，连忙朝我大吐苦水。
比之前，更聒噪了。
——————
“你给我站住！”夜气鼓鼓地追着一个小男孩。
夜似乎在生气，又似乎没有，他总是会给我一种很温柔的感觉。
有一种亲和的感觉，又带有一些包容，却依然遮不住一股强烈的冷漠无谓。
我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感受着夜的情绪，这是我的能力，很鸡肋的能力。
有的人可以通灵，有的人可以看到鬼怪，有的人能预知未来，有的人拥有前世记忆。
而我，只会，感应。
真是毫无卵用的能力，仅仅是心声和这个人的情绪，我可以接收并感知。
看着他俩在空中嬉戏打闹，我心里不免有些说不出的情绪。
这是夜今天晚上的任务：将这个小男孩带回去。
真小，才两三岁吧，放任在外面，确实太危险了。
小男孩以为夜在和他玩耍，笑嘻嘻地躲来躲去，眼看要被抓住了，却径直冲向夜的身体。
夜的身体像是被电流冲击过，又像是麻筋被碰，我看着他在空中浑身抽搐着，夜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等着！”
我被这一幕逗笑了，不禁笑出声来，小男孩瞧见了我，便朝我飞来。
我伸手将他抱住，小男孩眨巴着大眼睛问我：“你认识我妈妈吗？”
我抱住他的一瞬间，着实有些心痛：这孩子真的太小了啊，他不该来这里的。
我捏了捏他脸上的婴儿肥，哄着他：“你妈妈头发是不是达到胸前的位置，烫得微微卷，摸起来滑滑的，弹弹的。”
小男孩兴奋地抱紧我，像是抓到了他的救命稻草一样，撒娇道：“姐姐，我想见妈妈，我有个东西要给她。”
“可是现在是晚上，你妈妈已经睡着了，我们不能把妈妈吵醒哟，要当个好孩子，不然妈妈是会生气的。你乖乖睡觉，明天就能见到妈妈了。”我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说道。
小男孩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我又说出了他妈妈最爱做的事情，爸爸平时都怎么陪他玩，才信了我。
我耐心地哄着他入睡，途中夜几次想要伸手将小男孩抱走，却只得到一个嫌弃的鬼脸。
小男孩紧紧抓着我，生怕我把他交给夜，看样子夜在他这，可没多少信任。
看着小男孩在我怀里渐渐入睡，夜才轻手轻脚地从我怀里将男孩抱起，嘴里嘟囔了几句，便消失了。
我还没缓过神来，夜又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看样子他把男孩送回去了。
“连一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看来你真的是个新人实习的。”我还在回想那个孩子，他脸上还有着肉嘟嘟的婴儿肥，真是可爱，这么小，本不该来这的.....
“....嗯…谢谢，如果没有你，我也不能把他带回去。”夜虚心接受了我的嘲讽，也诚恳地对我道谢，倒反而显得我小家子气起来。
“年龄太小了，灵魂太纯粹了，你抓不住他也在情理之中，穿过你身体，你会对这种纯粹的灵魂作出排斥反应很正常。”希望我这么说，能安慰到他，不至于打击到他对这份工作的热情。
“唉，我几乎每天的任务就是把他抓回来，天天往外面跑。一不留神，嘿，又跑了。”夜无奈地摇了摇头，神情显得颇为沮丧。
“他想找他爸妈，想要被夸奖，炫耀自己可以飞了，想要一个拥抱。”我平静地说道。
夜蹙了一下眉，低头思考了会，解释道：“所以，没法告诉他，他已经死了。”
“这份工作，确实蛮难的。”我转身往回走，心里也五味杂陈。
——————
真是令人讨厌的能力。
『诶，我会飞了？我是超人！
我要找爸爸妈妈，我要飞给他们看！
我怎么找不到我家了呢？我爸爸妈妈去那里了呢？
这个大哥哥是谁？要不，我问问他...
“哥哥，我家在四季花语一栋一单元八号，我找不到路了。”
“来，哥哥带你回家。”
这个哥哥！他是个大骗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把我骗到这个地方来，就不让我走了！骗子！骗子！说好带我去找爸爸妈妈的呢！
反正我现在会飞了，我慢慢找，相信一定很快就能找到爸爸妈妈了。
一想到这，我兴奋地睡不着觉。
妈妈一定会抱着我转圈圈，亲我。爸爸会夸奖我，然后给我买挖挖机，买好多玩具。
全世界是不是就只有我一个人会飞？那我就是独一无二的超级英雄了？
太好了，我就可以保护妈妈和依依，然后依依就要跟我玩，就喜欢我了。
我再也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悄悄咪咪看了周围其他小朋友，他们都睡着了....那我...开溜了！
“夜！他又从窗子那跑出去了！”
我听见月姐姐的声音了，连忙飞得再快些，暗暗祈祷：追不到我，追不到我。』
——————
夜依旧一路叭叭个不停，我却没有心思再听，总是恍惚着。
这种能力也不一定好，当你清楚感应到他的喜怒哀乐，对家的想念，想要在幼儿园班上炫耀自己的能力……
作为局外人，会更明显得感觉到一种无能为力。
夜将我送回万达广场，叮嘱道：“你可要赶快回家呢，路上小心。”
『“母亲大人。”
“你不该这样的。”
“是，我知错了，请你原谅我，母亲大人。”』
我转过身，寻声望去，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我好奇地看着天边。
夜幕尽头出现了一个画面。
这谁啊？穿得还挺有钱的，这头上扎的金银珠宝，怕是有一套房了吧。
我看不清那女人的容貌，只瞧见她衣着华丽，头上的珠宝亮晃晃的，正坐在大殿，她跟前还跪着一个女孩。
待我想去细看那女孩时，却莫名感觉到压抑，脑袋像是要炸裂般，心绪乱成一团，呼吸要喘不上来了。
我别过头，调整自己的呼吸，可我转过头再看向天边时，画面已经消失。
天边好像出现了一座桥，周围的景色开始变换，这张深蓝色的夜幕开始出现了点点繁星，好像在流动着。
我疑惑地看着：那是，奈何桥吗？
平直的桥，幽蓝色的河水，一个圆形的湖中小岛，一个站在桥边的身影。
我看不见它的模样，它背对着我。
这是，我的记忆吗？
这种控制不住的感觉，从何而来，我为什么想要朝那走去？
为什么会给我这么难受的感觉，这个声音是我的什么人？
这画面，像是一瓶汽水。不去回想它，平静如水；但一回想那个场景，就像是被剧烈摇晃，在我脑海里爆炸。
脑袋开始混乱，压抑得我头疼。
我不想再回想那个画面，便转过身来，泰然自若地继续朝家的方向走去，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夜连忙追上我，问道：“你不好奇你以前是谁吗？”
我冷漠地看着他说道：“活在当下。”
我突然疏远他，因为我不确定他是好是坏，为什么他一开始就不阻止我？还说这种话，是有意想套我进去？
如果我真的好奇，陷了进去，朝那走去，我就回不来了。
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我拉回来？反而坐视不管，冷眼旁观。
夜没再说话，反而盯着我看了许久，他仿佛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突然坚定地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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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一直是我朋友的样子，我想看看你本来的样子”我跟在他身后说道。
“嘘，你小声点，千万不要被发现了。”夜蹑手蹑脚地带我溜进了一家超市。
“你们还需要买东西？”我有点怀疑地问道。
夜把我拉到一旁躲着，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打量着周围环境，跟现实中没什么两样嘛，应有尽有，不知道我能不能吃这的东西，应该也是食之无味吧。
“你怎么老是把你的东西，放在我水果区，你那是粮油区的。”一个身材略胖的大妈大声吼道。
“怎么？又不是我放的，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故意想要挑刺，找我茬！”一个烫了波浪卷发的，身材瘦瘦的阿姨回怼过去。
我蹙着眉，有些不悦：我不是来着看这种鸡毛蒜皮的事。
便起身想要离开，夜瞧出我的不耐烦，按住我的肩膀，让我再耐心等待一下。
“嘘，她来了，我待会再来找你算帐！”那个胖胖的大妈突然收起自己的脾气，换成了另外一种状态。
波浪卷阿姨也厉声喝道：“要是穿帮了，我也饶不了你！”
我看了看其他人，他们都开始忙自己的事情，整理货架，摆货称重，邀请试吃等等....
我不免有些好奇，她，是谁？
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女孩突然走进我的视线，我打量了一番。
垂在胸前的大麻花辫和齐刘海，还有这朴素的纽扣结，上个世纪的人吧…像是民国期间的....
女孩应该七八岁了吧，就是太瘦了，小脸侧看全是骨头，更像是薄薄一层皮包着骨头。
“来买汽水吧，很好喝，拜托了！”女孩站在超市门口吆喝着。
我更加好奇了，一群鬼陪一个小女孩过家家？你们真是闲得发慌。
“啊！真是太让人感动了！俺要买一打！呜呜呜！你的话把我打动了！”一口东北话打破了这个场面。
这个东北大哥怕是有着一米九吧，长得又高又壮，但....拙劣的演技和虚假的泪水，实在太出戏了。
之前的两个阿姨和周围所有人突然屏息瞪他，仿佛在说：你演个什么玩意！要是穿帮，你就完了。
连我也被这种气氛带进去了，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孩，害怕穿帮了。
大家都害怕地看着女孩的反应，更像是怕女孩发现这是一场戏。
我突然好奇这个小女孩是何方人物？能让这些人陪她过家家，而且还是瞒着她。
小女孩立马朝东北大哥鞠了一个90的躬，十分激动地道谢：“谢谢！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嘿嘿…没事的，妹子，我现在就去买！马上买。”东北大哥不好意思地挠了下自己的头，连忙跑进超市。
我可以明显感受到周围人都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被发现破绽。
“你们陪一个小女孩过家家，真是够无聊的。”我淡淡地说道。看着大家像个平常人一样工作，整理货架，扫描商品，结账装袋，女孩还是认真地站在超市门口宣传，感觉是在浪费我时间。
事实上，我对这边的事情不感兴趣，只想回家躺着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夜顶着我朋友的脸庞，意味深长地笑道：“诶，再等等嘛。”
仅有好感而已，你就算变成我初恋的脸庞，我对你的态度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我冷冷看着他眼睛，我知道，他感受得到我想法的，所以别顶着这张脸了。
夜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别过头去，企图逃避我的心声。
那女孩在干什么？
她在超市快要关门时，跑到门口的垃圾桶，去捡那些空的易拉罐。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们那么一群人，自导自演了一整天，就是让她捡垃圾？她难道不是来兼职打工的吗？
女孩兴奋地抱起一堆空的易拉罐，兴冲冲地跑了出去，我悄悄地跟了上去。
女孩放完最后一听易拉罐后，静静地趴着窗台前，看着天空中飘着的易拉罐。
吹了一个气球，拿绳子系上空的易拉罐，拿到窗台边放飞。
“这是你们最新的娱乐项目吗。”我想要离开这里，我不想知道你们在做些什么，我也没兴趣知道。
我很明显想要逃避这种感觉，女孩趴在窗台边，怀揣着希望，温柔的念想，让我很不舒服，十分排斥。
我讨厌她心中美好的祈愿，尽管不知是为谁而念。
夜看出我的不耐烦，故作挑衅地说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这种幼稚的激将法，显然对我来说很有效，至少是给我一个台阶下。
“你们对她，可真好。”我开始心疼那个女孩了，而之前的事情也都有了解释。
“对你也是。”夜看着我眼睛，认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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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讨厌的能力，一直很讨厌。
『我生活在一个很偏僻的山村里，今天我想要去挖点野菜，这样晚饭就有着落了。
“小妹妹，请问你知道下山的方向，往那边走吗？”
我转过身，看见是一个男人在跟我说话，身着军装，不像我们国家的，好像有点偏西方的服饰。
是....坏人....拿枪那种.....
我害怕得不敢说话，双腿一直发软，好像没骨头一样，软塌塌得，走不动路。
他..他走过来了！
我想要逃走，我怕，我害怕，我怕我一转身，他就拿枪打我。
他站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拿出一个东西给我。我低着头，不敢接，不敢看他，也不敢说话，颤颤巍巍地呆在原地。
他打开了！呲的一声！
我瘫在地上，是手雷吗？我要死了吗！
我看见他把这个东西递到我面前，说道：“吃吧，这个可以吃的。”
他瞧见我还是不敢接，便拿到嘴边，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再递给我。
是吃的，吃的！
这个没有毒，他给我吃的！
我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口小口地试探喝着。
这是什么东西！我喝了就不饿了！我肚子鼓鼓的！一瓶神仙给的水！这个水喝了，肚子就不饿了！
“这是易拉罐，是汽水，是其他国家的。”男人看出我的兴奋和好奇，解释道。
我喝完最后一口汽水，雀跃地在原地跳起来，这就是吃饱了的感觉吗！这就是...不会再饿了....是吗？
男人从怀里又掏出一听易拉罐，告诉我：“你可以拿回去，给你家人喝。”
我颤抖地接过易拉罐，难以置信地盯着男人，连声鞠躬道谢，然后飞快地转身跑开。
山中小道不太好走，我连摔了几跤，但幸好一直举着神仙给的易拉罐，才没让它被磕着摔着。
我叫来了父母，姐弟，朋友们，告诉他们，这是一位神仙给的东西，吃了就不会饿肚子了。
大家都围在桌子前，我兴奋地将易拉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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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不能轮回也罢。”我还未从悲痛的情绪里走出来，所以我讨厌这个能力。
夜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并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我们只是做了我们认为该做的事。”
那易拉罐是炸弹，女孩以为她喝了神仙给的水，才能到神仙住的地方，这里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没有贫穷。
她想着啊，还有其他地方有战争呢，还有好多人吃不饱饭，只要把这个神奇的东西传递出去，那他们看到了，就能找到这里来。
这个水喝了，就不会挨饿了。
这个易拉罐，一定是通向天上的钥匙。
要是没有易拉罐引路，你们就找不到这里，就没法到这个世外桃源来。
“总不能告诉她实情，她的亲人朋友都因为她而被炸死了吧。”我有些试探地问道。
“所以大家都瞒着。”夜也无奈地说道。
“不好玩，还是别让她投胎了吧，就这样，挺好的。”想到她可能永远待在这里，我倒有些羡慕，这人间还是别来了吧。
夜将我带走了，来到了一个房间里，这是他住的地方吗？
我环顾四周，没有多余的家具装饰品，就简简单单的床，桌椅。
也是，他们也用不上什么别的家具。
想不到这个男孩，看着散漫，房间倒还收拾得挺干净的。
我看见他变得有些疲惫不堪，趴在桌子上歇息，像个社畜一样，生无可恋。
“噗，果然大家都讨厌上班。”我瞧见他颓废地趴在桌子上，有些好笑。
“呼....真的很累啊，我也不想工作啊，我要睡了睡了，太困了…再见。”夜抬起头来，懒洋洋地跟我道别。
听见他跟我道了声再见，我望向他，却瞧见他那睁不开眼睛的滑稽样，我笑着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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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了。
意识清醒且没有困倦的起床气，这大概就是灵魂出窍的唯一好处。
醒来后，反而精神百倍。
我看了一眼手机，8:23，看来他加班了，难怪这么累。
清秀的少年模样，小乖小乖的，他大概才十七八岁吧。
我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窗外的微微泛红的云层。
有一点点开心吧，也不是特别开心。
不知道是因为他给我看了他真实样子，还是幸灾乐祸，原来有人也和我一样悲惨，讨厌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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