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大陆,青州,牧云城。
时值七月,烈阳高照,天空的太阳散发着白色的光芒,热浪翻滚,整个街道犹如蒸笼一般,青砖石路上基本无人行走,只有几家店铺开张,这几天是避暑的日子。
不少人耐不住寂寞坐在街道旁的茶棚喝着凉茶,插科打诨地闲聊,而在牧云城的一处街道上,一老一少却戴着斗笠直接行走在烈日之下。
老者六十多岁的模样,一身灰衣与常人无异,男孩七八岁的模样,但身上却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衣,脸蛋通红一片,显得身形极为臃肿,与这个季节格格不入,这一场景引起了不少茶客的注意。
茶棚中,一位体型微胖的茶客摇着蒲扇说道:“大热天的在太阳下晃悠,这俩人是疯了吗,也不怕中暑。”
说完,茶客端起一碗凉茶便喝了下去,然后继续摇着手中的蒲扇,似乎这样才能让他感到更凉快一些。
一旁的小二急忙续上凉茶,擦了擦汗说道:“周爷,他俩这不是疯了,而是去求药去了。”
“哦?”周爷用扇子指了指烈日下的二人问道:“你认识这二人?”
“周爷,您刚到牧云城还不知道,这老者啊叫温承信,那小的叫洛尘,他俩之前可都是温家的人呐。”小二提起毛巾的一角扇着风,似乎这样能让他舒服一些。
周爷喝了一口凉茶继续问道:“以前是,那现在怎么就不是了?看他们走的那个方向,难不成是去温家?”
“不愧是周爷,这洛尘啊不仅身体天生羸弱,而且听说还得了一种怪病,每年的这个时候这爷孙俩都会去温家求药呢。”小二摇摇头说道:“这孩子命苦啊,不仅从小没了娘,就连他爹也对他不管不顾,只剩这爷孙俩相依为命。”
周爷似乎发现了新大陆,急忙灌下一碗凉茶,快速地扇着手中的蒲扇说道:“快,给我讲讲这一老一少的事。”
小二急忙续上凉茶,如数家珍般说道:“这事啊,还得从七年前说起......”
......
温承信带着洛尘来到一处大宅前停下。
淡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红色金框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金色大字‘温府’。
温承信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拉着洛尘走到门前,抬起皱巴巴的枯手悬在半空,一旁的洛尘打了一个哆嗦。
温承信深吸一口气,咽了一下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喉咙。
只是手还未落,面前的朱漆大门就吱的一声缓缓打开,两位仆人身后,一位身穿淡绿轻纱的淡妆妇人手摇圆扇缓缓走出门外,步态中透露出一丝娇气,旁边还有一位红衣少年,器宇不凡。
这一大一小正是温家家主温强的内人罗珍和儿子温良。
温承信拉着洛尘后退了三步,脸上挂着笑容,一脸恭敬地说道:“是罗珍啊,这是温良吧,都这么大了,快尘儿,叫大娘和哥哥。”
洛尘露出捂在棉衣里的苍白嘴唇,颤抖地说道:“大娘,哥,哥哥。”说完,洛尘将衣领向上拉了拉,再次盖住苍白的嘴唇,打量着这位素未谋面的哥哥。
他穿的真好,应该很凉快吧,想到这,洛尘再次打了一个哆嗦。
而洛尘的一身行头也让温良疑惑起来。
罗珍轻摇圆扇,瞥了一眼温承信和裹成一团的洛尘,讥讽道:“我让仆人看准了时辰等你们来,没想到你们还真准时。”
温承信尴尬地点点头,干笑道:“阿珍,强子呢?”
“怎么?我出来迎接你们还不够吗?”罗珍不屑地说道:“老爷子和强子有事出去了,现在家里我说了算。”
虽说温承信是罗珍的二叔,但由于七年前被温家驱逐,所以现在不得不看人脸色行事。
“不是,不是。”温承信急忙说道:“阿珍,你也知道我们爷孙俩的来意,我们拿上药马上就走,绝不给你们添麻烦。”
罗珍停摇手中的圆扇,挑了挑眉:“年年都这个时候来,还叫不添麻烦?”
温承信尴尬一笑,缩成一团的洛尘看了看罗珍,七岁的他已经感觉到眼前的大娘应该是想刁难他俩。
可是,他并没有办法,现在他只觉得好冷,好冷,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三岁那年,洛尘得了一种怪病,每到七月左右,洛尘便会感到全身发冷,而胸口却犹如烈火灼烧一般疼痛,七月七日则是发病最严重的一天,就在医治无望时,洛尘似乎得到了上天的怜悯,温家恰好有一种名叫冰火参母液的药液可以暂时缓解洛尘的症状。
虽然温承信一支被驱逐温家,但情分依旧还在,于是温承信与族中长老最终约定每年七月初让洛尘到温家求药。
但对于洛尘来说,七月初他就已经开始发病,与其说是来求药不如说这一路是在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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