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之前进入商场，因为鬼影步步紧逼的缘故，没时间思考这这些问题。
现在回过味儿来，就感到巨大的违和感。
为什么徐生不把找到的这十个人先带回来？
只留下一个周平来接应他。
而且徐生是大安市的负责人，怎么想都是应该先把普通人送出来再处理危机。
苏阳想了想，随后把目光转向了柳子卿。
“按你的说法，你见过徐队长，但徐生明明是和许谦一起上楼的，也就是你们先碰到的徐生，再碰到的同学许谦对不对？”
“嗯嗯。”
柳子卿点头道。
“商场发生异变的时候，我们一共二十五个人，发现大门打不开，被困在了里面，随后第一名死者就出现了！”
当时二十几人原本在一起，但随后有一个男子想要跳窗户逃走。
但在靠近窗边的瞬间。
整个人发出了凄厉的惨嚎，骨血被诡异的力量抽干，在众人的眼中变成了一张干瘪的人皮。
这一幕立刻让众人失去了方寸。
剩下的人顿时全都绝了从窗户逃跑的方案，不停的远离。
“有的人想通过固定电话报警，有的人想找武器，我们则是希望能从6楼的通道上天台求救，但是……我们在外面看到了一个人，就是最开始靠近窗户死掉的那个人！”
“尽管在远处看起来好像和正常人一样，甚至还对我们招手。
但我们根本不敢过去！”
柳子卿一边说着，一边有种心有余悸的紧张感，心跳声在安静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没过去是对的。”
苏阳点点头。
这事如果过去的话，很可能就死了。
而随着柳子卿的诉说，他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徐生并没有带走任何一个人。
因为最后赶来处理事件的徐生，根本不知道这些幸存者哪些是人，哪些是鬼！
或者说，徐生的鬼能的力并不能让他做出准确的分辨，干脆一个人都不带出去。
徐生驾驭的鬼，苏阳也知道一些。
那是一只心鬼。
当初张成和徐生来病房看他的时候，徐生就是一副扑克脸。
因为他的情绪波动越大，驾驭的鬼就会快速复苏。
之所以说是心鬼，因为怒，怨，忍，思，恋，恐，忘，急……这些心绪都会触发徐生所驾驭的鬼的杀人规律。
当然更准确的说，这只鬼应该算是情绪鬼。
“所以徐生分辨不出来，很可能是那只鬼在伪装成人之后，延续了那个人生前的行为举止和情绪波动。”
至于把周平留在一楼也很正常。
一楼有乱入的鬼影，正常来讲，后来的人是会带着周平上楼找徐生集合力量才对。
徐生估计也没想到，苏阳竟然已经能够开启鬼蜮，还带着人强行冲了出去。
不过徐生分辨不出鬼的伪装，苏阳凭借着鬼镜的力量却可以，周平的确只是普通人。
但面前这五人里，有却不是人的存在。
他突然间伸手抓住了一个男生的手腕。
没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苏阳便顺势向着自己这边一拉，同时一脚猛的踢了出去！
苏阳此时的右脚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鬼镜的一部分具现化。
这个男生胸口向下，直接被踢出了一个大洞！
“你为什么要杀林洋！”
伴随着苏阳的突如其来的动作，换来的是一阵惊呼。
剩下的人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但随后，便发现他们的这名朝夕相处的同学，变得陌生起来。
被洞穿的身体没有溅出任何一滴血。
一张人皮藕断丝连的被苏阳抓在手中。
“鬼是杀不死的，也就是说，被杀的人变成了鬼奴，也就是鬼的分身。”
人皮上的脸因为失去了骨肉的支撑，极为恶心的扭曲在了一起。
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下，苏阳竟然拿起人皮闻了闻。
感到一阵恶臭反胃。
但这种恶臭并不是皮肉腐烂的味道，而是一种特殊的臭味。
苏阳伸手在人皮的五官上抹了一下。
直接将一只眼睛抹了下来。
“果然，这是油墨的臭味。”
苏阳看着少了一只眼睛的五官，和手上的油墨，顿时明白，这张人皮上的五官都是画上去的！
但在接触之前，他根本没发现异常。
哪怕是世界顶尖的艺术家，也不可能还原到这种程度。
徐生恐怕也没有察觉到这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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