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金收兵。
“撤。”
当庞煖和魏无忌侥幸逃离后，大声的喝令道。
呜，呜！！！
鸣金声在联军士卒的耳边响起。
闻声。
那些与大秦锐士乱战的联军开始有序的撤退，撤离战场。
而大秦锐士则是依据高点，疯狂放箭夺杀着，但地面的骑兵并没有再去追击。
虽是败军。
但皆是魏国和赵国的精锐，撤退有序，自然无需追击了。
毕竟。
看到伊阙有败军涌来，那就证明伊阙的联军已经败了，胜果已到。
至于周国？
或许一开始的目的是奇袭周国逼迫联军救援，但之后联军想要吞灭奇袭周国的大军，白起他们自然也开始变了策略了。
毕竟周国就在这大秦边境，以前大秦是不想灭了他，所以他们才能安然，但现在大秦已经动了灭国之心了，周国就在此，他们不可能再逃离了。
收拾他们，轻而易举。
战场之中。
无数的尸骸之中。
四个身影分散在了战场，相隔不远，都能够看见彼此，但他们此刻，浑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身上的衣服，手中的剑，全部都已经变得通红。
每一个眼神都带着无言的冲击感。
“这，就是战场吗？”
“我...刚刚杀了人。”
嬴政抬起头，看着周边的惨烈狼藉，看着手中的剑，眼中浮现了一种复杂。
有一种惊恐，有一种无法平静的心绪。
这战场的一切给他造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
冲击着他年幼的心灵。
不仅是他。
在不远处的蒙恬他们也是一样，看着手中染血的剑，眼神复杂迷离。
似乎被这一切给惊到了。
就在他们都难以从心灵中脱离的时候。
“战场的感觉如何？”
“杀人的感觉如何？”
一个声音传到了四人的耳中。
云阳的身影悄然落入到了这喋血的战场，他一身白袍在这尸横遍野，鲜红血液笼罩的战场似乎格格不入，这战场的一切似乎都影响不到他。
闻声。
嬴政脸上带着复杂：“杀人的感觉？我刚刚杀人了，亲手杀了几十个人。”
“师尊，我们杀了人，这是对是错？”
嬴政缓步走到了云阳面前，语气带着一种迷离的问道。
“求师尊赐教。”
蒙恬三人也走了过来，与嬴政的表现一般无二。
“你们觉得是对是错？”云阳看着四人问道。
“我不知道。”
“但如若站在家国方面，我们是对的。”
“但...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嬴政脸上带着复杂。
另外蒙恬三人没有说话，但表现的与嬴政一样。
“你们能有所感悟，这已经不错了。”
“你们可知荒古时期，人还是部落形态，没有秩序，没有文明，没有道德，没有伦理，更没有人性。”
“你知道那时候的人与现在的人相比，有什么不同吗？”云阳看着四个徒弟问道。
“人性。”
嬴政不假思索的道。
“不错。”
“荒古时期的人与现在的人不同的根本就在于人性。”
“那时候没有秩序，没有律法约束，人甚至互相而食，你们今日杀了人，能够问心自问不安，这就是人性，如若没有，那或许你们便是天生的野兽了。”
“今日为师告诉你们。”
“站在家国方面，你们没有错，因为他们是你们的敌人，站在个人方面你们也没有错，在这战场之上，只有袍泽和敌人的区别，除此外，再无其他。”
“对于敌人，你不去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
云阳开口说道。
“多谢师尊赐教。”
“徒儿明白了。”
嬴政四人恍然的点了点头，陷入心中的无法脱离的心绪也逐渐恢复。
“好了。”
“现在为师问你们，今日在这这战场上你们悟到了什么？”云阳凝视着四人，再次问道。
“师尊想让我们亲临战场，了解战场的残酷，他日掌国，掌军，不可鲁莽，因为对于上位者而言，他日对敌的策略皆关乎于数十万大军的生死。”嬴政沉声说道。
“弟子也明白了。”
蒙恬，蒙毅，王离三人稚嫩的脸上也浮起了一种明悟。
“不错。”
“作为上位者，你们与普通士兵考虑的必然是不同的，为君，需治国安宁，强国根本，为将，当掌军运筹帷幄，每一步一策皆关乎全军生死。”
“今日让你们亲眼在乱军见证死亡，这便是为师对你们的考校，希望你们不要做纸上谈兵之人。”云阳满意的点了点头。
“恭喜宿主教导弟子明悟战争之道，奖励50年真气修为，奖励战争初级军阵大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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