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阳光不燥,微风正好。方越带着养好伤的追风隼来到矮山的山顶上,有着之前上课的基础,方越并没有花多大力气。方越把追风隼从箱子里抱了出来,一人一鸟坐在山顶上俯瞰着风景。
“唉,突然有些不舍得放你走了怎么办?”方越摸了摸追风隼的头,“但是如果一直把你关在家里,想必你也会像我一样有这些个烦恼吧。”
“多想像你一样无忧无虑的飞翔,不用操心那些烦人的事。”方越把头埋在鸟羽里面,用力吸了两口气。“好了,就不多留你了。”
方越捧着追风隼,将它举得高高的,让山间的清风能拂过追风隼的羽毛。突然,狂风骤起,吹得方越快不能呼吸了。追风隼开始焦躁起来,它疯狂扇着翅膀,渴望飞向蓝天。方越理解它的感受,轻轻将它往天空一送,追风隼如箭一般射了出去。
看着在天空翱翔的追风隼,方越会心一笑,“去吧!飞得再高一点!”
似乎是在回应方越,追风隼发出了嘹亮的叫声,声若利剑,刺穿了苍穹。方越听到这声愣了愣,梦中的他也是这样叫的,肆意抒发着他的心情,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不被琐事缠身,不被凡尘束缚,就顺着自己的心意飞翔。
“我也想要自由!对,从以前我就不想成为圣愈者,我一开始就想要成为法师!我在乎金钱不在乎能不能大富大贵,我就想顺着心意活下去,就像追风隼一样,只要顺着风飞翔。”方越站在山顶对着追风隼大喊,“也许,也许我将来会后悔,但如果我现在不选择这条路的话,我现在就会后悔!”
风吹拂着方越的脸庞,他张开双臂,好像展翅的飞鸟,在天空飞翔。方越下定决心,他盘坐在地上,闭眼感受着四周的元素,只有厚重温暖的土元素和轻盈自由的风元素,方越毫不犹豫地牵引着风元素,将它纳入灵力中。
一点一点的,灵力变成了青色,如果说在聚灵阵里的那天,灵力只是穿上了青色的衣服,那今天则是彻底的将自己给染成了青色。狂风大作,但方越却丝毫没有感觉不适,之前的窒息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风吹在身上也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十分温暖。
外界的喧嚣方越根本感知不到,但在内心世界风暴四起。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对风有着驾驭的能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方越睁开双眼看向天际,隐约可见一个小黑点慢慢消失在天边。“再见了,傻鸟。”
风儿迎面吹过,方越满足的吸了一口气,做出决定的他轻松不少,就像在梦里一样,展翅高飞之时,再心无杂念。厚厚的云层终是没能拦住太阳,金色的利剑刺穿障碍,将光芒撒在大地上。方越握紧拳头,下山回家。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没能成为你们希望的样子,但我现在不后悔,我也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但我既然选择这条未知的路,即使前方是万丈深渊,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飞过去!”站在门口,方越对着已经回家的爸爸妈妈坚定地说道。
……
白云城西城门,一群人聚在那里,方越妈妈不住的用手抹眼泪,方越爸爸看着长高长大的儿子,目光里满是复杂。“自从三年前你在门口说了那句话,时间一晃这么快就过去了。即使知道这一天要到来,但该做的准备还是没能做好。”
方越爸爸悄悄地擦了擦眼角,用力地拍了拍方越的肩,“不过你既然选了这条路,那就勇敢努力的走下去,雄鹰终是要飞翔的……要是外面过不下去了就回来,你爸妈这几年努力点,哪怕回来了也还有钱娶个媳妇。”
方越面色复杂,顺利毕业的他也是迎来了躲不了的义务服役,这是教廷千年以来定下的规矩,短则一年长则三四年,服役结束也会得到教廷中级神职人员的身份,中途放弃或逃离都将永久失去成为神职人员的资格——之前方越爸爸就是中途放弃而落得只能找些杂务的工作。
方越妈妈摸了摸方越的头,眼泪婆娑,“儿子啊,留在白云城多好,现在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到时候也不知道你会过得好不好,你从来也没有出过远门,一定要记得好好照顾好自己,我也不求你大富大贵,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平常觉得唠叨的话此刻却是温暖无比,方越也很难受,但他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用力地点点头,“我会做到的。”
方越的朋友这时也上前来,永远都处于开心乐观状态的王玉婷也伤感起来,她抹着眼角拉着方越的衣角左右摇摆,“方越,你一定早些回来呀,你走了,就再也没人能听我说话了!”
小蝶和李伟成也走到方越旁边,李伟成是陪同小蝶过来的,小蝶递给了方越一个小罐子,“方越,这里是我自己腌的咸菜,要是胃口不好就吃点这个。”
方越点了点头,珍而重之的收好这罐充满心意的咸菜。“时间不早了,我要出发了,太晚了天黑就到不了驿站了。”方越看了看众人,想要将他们的容貌深深印在内心。
“加油方越!!”“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早点回来!”
方越转身低着头慢慢向前走去,家人朋友的嘱咐声在背后响起,他不敢回头,深怕回头再看一眼后就再也不想离去。大风渐起,吹拂着少年的身影,他慢慢往前走,像一只离巢的雄鹰,迎着风展翅翱翔飞向远方。
歌声响起,少女空灵的嗓音唱着赞美英雄的歌曲,寄托着思念与美好的向往。歌声动听,伴着风儿轻轻荡进方越的耳朵里,方越攥拳,坚定地走向远方。背后少女轻舞,那是凯旋的舞蹈,离去的背影是舞蹈最好的背景,“不求你名扬四海,只求你背负战旗,于沙场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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