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没走多久便到了分岔路口,苏婉这才放开了一直牵着的环儿。
小女孩自是一脸的舍不得,她泪眼汪汪的看着苏婉,奶声奶气的问道:“苏姐姐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么?”
苏婉笑着替对方擦了擦眼泪,嘱咐道:“姐姐还有点事,你乖乖听鸩儿姐姐的话。”
环儿点点头,苏婉这才将目光转向一旁局促不安的鸩儿。
“你先与李公子一同离开这里,届时若没地方去,可以到县城北区的春望街,只需要告诉我娘一句话,她自会收留你的。”说完,苏婉便凑到鸩儿耳边说了一句。
对方点点头。
交代完毕,苏婉最后看了两个女孩一眼,便不再犹豫转身朝另一条路走去。
李小看着苏婉远去的倩影,微微一叹,随即也不再踟蹰,带着两个女孩便朝计划定好的目标点前进。击退了最后的守卫,李小一行人终于离开了幽暗的地宫,呼吸到了地面上的新鲜空气。而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位红衣女子正施施然的朝他们走来,看模样像是认识李小。
“嗯,做得不错,看来你多少有点本事。”
李小冷哼一声,显然不太愿意搭理对方。
红衣女子也见怪不怪,当她目光注意到环儿身边的鸩儿时,这才疑惑道:“这个丫头是?”
“关你屁事?”
被呛了一口的女子也不着恼,反而笑眯眯的走到环儿身边拿出了一个玉佩。
“环儿妹妹,我是你爹爹派来接你回家的。”
环儿看到玉佩,一眼就辨认出了这是爹爹的贴身之物,当下也就信了对方。
红衣女子见环儿年纪虽小,却如此聪慧,也是高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皱起了眉头,问道:“主上让你调查的东西,有没有结果?”
李小挑了挑眉,笑道:“本少爷只拿了救人的钱。”
红衣女子闻言怒道:“你!”
李小浑然不在乎对方的态度,反而没好气道:“少特么在小爷面前摆谱,我家老爷子给你主子的师父一个面子,可不代表小爷我也要给你主人一个面子。”
红衣女子见对方这般不尊重自己的主人,下意识就想出手教训对方,却见李小周身玄气弥漫,显然是秘药的时效已经过了,权衡了利弊之后,还是决定忍气吞声,毕竟这小子狂也确实有他狂的资本。
她冷哼一声便牵着环儿转身离去。
李小看了一眼孤苦无依的鸩儿,叹了口气,这个小姑娘先前的举动确实让他不喜,但处在那个环境下,她能有如此心智决断,也是属实不易。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帮人帮到底。
“先前苏丫头说让你去哪里等她来着?”
鸩儿有些意外,反应过来后忙不迭的告诉对方地点。毕竟虽然逃离了地宫,但是周边都是森林,难免不保有野兽出没。
李小听罢,便背着手向前走去,鸩儿跟在后面不紧不慢,两人就这么优哉游哉的朝着鄱阳县城的方向走去。
而与周仓对峙中的云亦,自然想不到他寻找多时的表妹此刻正奔向他所在的斗兽台而来。
他与对方僵持了数十个回合,云亦可以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力道正在逐渐减弱,心里也是庆幸,还好自己机缘巧合之下突破到了凝神境,可以调用的玄气数量比之前多上许多,若非如此,此刻恐怕早就败于对方刀下。
云亦微微喘息,不由暗自感叹果然实战经验的差距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弥补的,云亦这种新手在老练的修士面前,纵使修习的剑法如何高深,也终究是手跟不上眼,眼跟不上心,只能被动招架。
“好小子,之前倒是小看你了,我也不跟你墨迹了,接下来这一招,见分晓。”
云亦听他这么说,少年心性让他决定不再防守,反而决定用自己最强的一剑与对方硬碰硬,台下的观众中几个懂行的看客连连摇头。
“还是太年轻了,周仓明显体力不济,云小友只需稳扎稳打,待到对方玄气耗尽的时候,自然胜券在握,此刻受人挑衅,与对方硬拼一击之力,无异于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旁边几人闻言,深以为然。
“不一定哦。”
刚刚发表的言论立时被人反驳,这位乳白长衫的中年人也是颇有些意外,他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个蒙面女子,看不出年岁,一袭黑色长裙,配上她精心梳理的单马尾不免让人对她幕篱下的容颜心生遐想。
“姑娘有何高见?”
黑衣姑娘闻言,并没有解释,反而指了指台中央,笑道:“看下去就知道了。”
就在几人说话的间隙,云亦与周仓已经碰撞到了一起,一阵强光自两人兵器的交接处散开,待到众人回过神来,却发现周仓已然倒地不起,而云亦却毫发无伤。
胜负已定,主持人也是激动万分,他连忙宣布比赛结果,而台下那位中年人,也是惊讶之余,下意识想找黑衣女子询问原因,当他回头时却发现刚刚就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女子早已消失不见。
云亦望着倒地不起的周仓,想到刚才两人短兵相接的时候,对方那抹诡异的笑容,内心久久无法平静。直到主持人兴奋的跑到他面前开口恭喜时,他才回过神来。
“恭喜公子成功击败对手,现在只需要最后一步,就可以成为这次活动最大的赢家。下面还请公子稍作休息。”
云亦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对方的建议,经过刚才一战,云亦的赔率几乎已经高到一个离谱的数字,毕竟从斗兽台开办至今,还从未有人能如云亦一般,这个年纪便能轻松战胜三头妖兽,还击败了连续两届排名第一的周仓,他们不担心云亦接下来的战斗会不用尽全力,毕竟人可能会打假赛,但妖兽绝对不会,你若是放水,结果只会有一个。
看着台下众人齐声高呼云亦的名字,马文才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得意,一旁的侍女看着莫名其妙笑得开心的主人,当下也是疑惑不已,但她只是个下人,只能做好自己本职的工作。
“少爷,这是老爷写给您的信件,需要奴婢念给少爷听么?”
自家老头子的信件?原本还一脸笑意的马文才,顿时变的严肃起来,自家老爹的为人处世,他是很清楚的,寻常不怎么写信,既然这时候用上了这个,想必应该是很重要的安排。
当即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自己来。
信的内容不长,就短短一句话。
“斗兽场有异,速速离去。”
马上就能看到云亦那个该死的臭小子死于妖兽嘴下,这个时候走属实有点可惜,但是理智终归占了上风。
“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回府。”
奴婢闻言显然有些奇怪,马上就要迎来最终战,正是最精彩的时候,这个时候走岂不是..不过看着少爷如此严肃的神情,她不敢多言连忙照办。
马文才带着丫环一路直奔鄱阳县令府邸,一到家,他问了下人老爷的位置,便马不停蹄的找了过去。
鄱阳县令马建邦本是个郁郁不得志的落魄书生,恰逢那年三子夺嫡,他有幸拜入当今王上麾下,做了个闲散的谋士,那时候的王上还是先王的第四个儿子,因为母亲受宠,所以小时候逍遥惯了,一心只想仗剑天涯,行侠仗义,对于成为楚王没有丝毫兴趣,也正是如此,几乎所有朝臣甚至是楚王都对他没有半点期待,可谁能想到,正是这个谁也不看好的王子居然成为了最后的赢家,而马建邦也因此鸡犬升天,被册封为鄱阳县令,倒算得上荣归故里。
对于这一点,世人众说纷纭,有人觉得马建邦只是碰巧撞大运,也有人说他慧眼如炬,只有马文才知道,自家这个老爹,可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回来了?”察觉到门外的动静,正闭目养神的马建邦语气平静。
马文才先行了个礼,连忙回答。
“父亲差人传递口信,儿子自然不敢不从。”
“坐吧,知道你有疑问,具体的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可是...”
“知道你花费了不少代价,想留在那里得到满意的结果,但是为父没教过你,动手之前要先查清楚敌方的底细?”
马文才闻言有些不以为然,他下意识便反驳道;“不过一贫贱乞儿,机缘巧合拜入青藤学院罢了。”
“糊涂。”马建邦严厉的斥责了一声。
挨了骂的马文才顿时有些委屈,但又不愿触怒对方,只好缄默不言。
马建邦叹了一口气,指了指房间里供奉在醒目位置的灯盏。
“待会这个灯亮了,你便带着为父的调令,去镇妖司叫上花司长一同剿灭玉龙帮。”
马文才听到这里,内心疑惑不已,毕竟玉龙帮一直与他马家有交易,否则这么多年,玉龙帮的斗兽场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吸金无数。若非这位一县之长暗中照拂替他们遮掩,玉龙帮的斗兽场可能早在镇妖司鄱阳县分司司长—花朵朵刚上任的时候就被捣毁了。
看到了儿子的疑惑,马建邦笑道:“不用担心,只管照为父说得去做办就是了。”
马文才见他爹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当下也不再多问,目送着对方离去后,便安心守在房间中等待着灯盏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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