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古凤宫，凤鸣殿。
“奴婢叩见二皇子！”小慧看到牧长生过来，忙跪下。
“起来吧。”
牧长生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虞姬，摆了摆手。
小慧忙退了下去。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夜深人静，三更半夜。
牧长生看着略显憔悴的虞姬，心里感觉有点复杂。他从小独立惯了，向来独来独往，不会有人记挂，也不会去牵挂他人。可现在，似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记挂他。
好事坏事，他说不准。但，这种感觉也未必很坏。
牧长生莫名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虞姬的脸蛋，亲生父母啊，哪个孤儿不想见呢？他也曾无数次幻想过遇见亲生父母，尤其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特别希望亲生父母能出现！但一次次的失望，接着就是绝望，不再有那个幻想。
“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睡了？”牧长生似在自言自语。
“回二皇子的话，这三年来，娘娘没有一夜睡得安稳，即使睡了一会儿，也会被噩梦惊醒！”
“嗯。”
牧长生暗暗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情绪。一个人，牵挂越多，顾忌就越多。生死搏杀，狭路相逢，唯有一往无前的气魄，方能战胜敌人，高手过招，招招致命，半分的犹豫，就可定生死。但，牵挂就是双刃剑，既可以激发勇气，也可以让人懦弱。
“退下，天亮之前，不要来打扰。”
牧长生想让她安安稳稳睡一晚，女人啊，就是胡思乱想，徒增无谓的烦恼。
“老奴遵命！”
老太监慌忙离去，炼了近三百年的敛气功夫，早已登峰造极，即使圣上都没法发现！但却还是被牧长生发现了，其中的意味，让他难以捉摸，心惊肉跳！
牧长生把玩着六道轮回FaLun，斩不断的因果，不妨就接着，会一会那所谓的轮回大帝！轮回中称帝，绝非凡夫俗子，定是赫赫威名，可却是被抹除了一切痕迹，神秘非凡！
他有一种感觉，总有一日，他和轮回大帝会面对面，未必不是敌人。少不得做过一场，了这因果。
天蒙蒙亮，虞姬醒来。
“皇儿，你怎么不叫醒我呢？！”她内心自是喜不胜喜，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很有安全感！
“你累了就休息，来日方长。”
“皇儿，这三年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今天你可得给我说清楚！”
虞姬拉着他的手，生怕他跑了！
“好，你先去梳洗一下。”
“嗯，你可不准跑！”
虞姬一步一回头，就怕他眨眼的功夫就跑了，下一次见面，搞不好就是十年八年后！
约莫一个小时，两人来到御膳房用早餐。
“你来了。”虚天子没想到在这儿看到牧长生，看他们母子那模样，关系已经改善了许多。
“嗯。”
“这次古战场之行，可顺利？”虚天子自然是在关注牧长生，也曾亲自到那古战场查探情况，却是被那阴间国度之主拦下了。
“嗯，顺利。对了，轮回大帝，你可听说过？”
“轮回大帝？这称号本就不详，若是有真有其人，应当是无上生灵。但，名不见经传，怕是另有隐情。你沾了因果？”
牧长生点点头，道：”他留了一个宝物，无意间落到我手中。但我明明将它打入了幽冥中，在那古战场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再次出现。”
“看来，那无上生灵不准备这么轻易放过你。将来，少不得要了结这因果。”虚天子皱了皱眉，这是赖上了！
“哎，我说，你们父子就不能好好吃一个早餐吗？”
虞姬可是有好多问题想要问，这会儿却是插不上嘴！
虚天子笑了笑，说：”行，我这边差不多了，你们母子好好吃。”
约莫十多分钟，虚天子就去上早朝了。
“好啦，好啦，现在就剩下咱们母子啦！”虞姬欢快的拍着手，”皇儿，你好好说说看，那古战场到底是怎么一个样子？！”
牧长生看今天这阵势，要是不让虞姬满意，想离开怕是不行了。不得已下，他事无巨细，将古战场中的见闻，一一说给虞姬听。
这一来二去，时间已经到了午时。
“二弟，你来了。”
虚凰一收到风声就赶了过来，本以为不过谣传，没想到还真是！一个不注意，竟然可以直接在深宫内苑行动自如！这点，他都做不到！
“嗯。”
这会儿，虞姬刚好去方便，不在，不然牧长生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我还以为，你死在古战场了呢。”虚凰笑了笑，坐了下来。
“侥幸吧，或者，命有点硬。”
牧长生点了点头，虚凰的行为举止，让他猜不透。一会儿一个样，仿佛那天上的云，变幻莫测。
“这么说，那开天斧，又落你手里了？”
“身外之物，无关紧要。对了，我和凰妃，并没有外界所传的那种关系。我们之间可以说是很清白的。”
“呵呵，无关紧要，一个女人而已。我更感兴趣的是，开天斧。”
牧长生摇了摇头，道：”你拿不动。否则，我倒是可以给你。开天圣物，可以承载大道，可以勾动部分法则伟力。你目前的实力，不足以对抗。”
虚凰也不介意，他说得不假。
“不知你收到消息没有，扶苏已经确定是下一届的人王。”
“人王之争，还没有开始，谁也无法决定。就是当代人王，也不能。”牧长生吐了一口烟，”你若是想争，就不该相信这种谣言。”
“你不争了？”虚凰皱了皱眉，”为何？”
“就算我成为人王，也改变不了什么。争来争去，没什么意义。”牧长生见到扶羽后，对那所谓的神殿有些排斥，不知为何，但其中有世人不知道的阴谋和勾当。
“你倒是看得开。人王之争，很残酷，明日，帝家的当代帝子要和人族分支蛮族的世子交手。虽说点到为止，但……帝家那位怕是会惨死。”
牧长生想起了帝姬，道：”什么地方？”
“就在洛阳郊外，泰皇峰。怎么，你有兴趣？”虚凰似笑非笑，古踏天那千娇百媚的皇后被拐跑，十有八九和这便宜二弟有关！
“就是随便问一问。无双少帝的直系血亲，不至于那么差。那蛮族部落虽然传承久远，但也未必压得住帝家的帝子。”
牧长生并不希望蛮族的世子获胜。那蛮族是一群为探寻突破人族血脉桎梏而走上另一条路的人族祖先。虽是祖先，但和今时今日的人族相比，相差还是有些大。于情于理，他都不希望那所谓蛮族世子获胜。
蛮族以部落群居，历来团结，以狩猎、采药、炼器等为生。
传闻，蛮族还有蛮圣活着，震慑妖族群雄，庇佑蛮族在妖族间求生存，求发展。
“你说得倒也不假，但，蛮族的传承，也非浪得虚名。蛮族也出现过堪比无双少帝的大人物，比起少帝的传承，蛮族的传承更加丰富，而且，蛮族向来主张以战养战，不做温室中的花朵，一个个骁勇善战，悍不畏死！”虚凰捋了捋胡须，”蛮族的世子东方狂龙，天生神力，传闻，曾生撕道行千年的蛟龙，沐浴蛟龙之血。我看帝家帝子凶多吉少。”
“我看，还是不要分生死的好。无论是帝家的帝子，还是蛮族的世子，都是了不得的人杰，没有必要为了争夺那人王之位丢了命。人王还没有死，而且，嬴政在这个时候醒来，想来也和人王寿元将尽有关。也许，当代人王会活的更久。”
“活得更久？”虚凰摇了摇头，”那也没用，九神殿的规矩，每一代王，只能在位十万载！当代人王龙啸已经在位十万载，就算他寿元不尽，也得退位。”
“其中怕是有阴谋。权利，足以蒙蔽人心，哪怕是所谓人王。”
牧长生虽然无法堪破是什么阴谋，但这阴谋由来已久，与嬴政和扶羽有关。扶羽的出现，嬴政的突然苏醒，人王龙啸寿元将尽，似乎所有事情都毫无干系，可其中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反而给整个事情蒙上了神秘的阴影，猜不透，看不破。
“呵呵，你们兄弟在聊什么？”
虞姬回来，看到兄弟俩这气氛还挺好，暗暗欣喜，家和万事兴，她可不希望兄弟相残！
“母后，儿臣正跟长生聊那人王之争呢。”虚凰再怎么心坚如铁，也无法真个对亲生母亲心狠手辣。
“人王之争啊，依我看，你们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虞姬欲言又止，这九神殿的事情很敏感，尤其是对于各神朝，因为它们已经可以接触一些核心的机密。她和虚天子曾参加九神殿联合举办的秘密会议，了解一些关于龙啸退位的事情。
“母后，这是为何？”
虚凰感觉事情不简单了，牧长生所言他倒是考虑到了，但母后的表现让他心里更感意外！
“皇儿，有些事情，目前还不能告诉你们，以后你们会知道的。你们看，嬴政也没有让亲子去参加人王之争呐？！一些圣人世家，帝族，虽然也派了些弟子，但都不是核心弟子。”
虚凰点点头，其中的猫腻，他竟然没有发现，看来这和九神殿有关！
牧长生却是摇了摇头，道：”看来，九神殿存在的必要性，有待论证。龙生龙，凤生凤，一代代下去，九神殿也会腐烂。”他对九神殿一直不感冒，反而是对九神殿之上的存在很有兴趣。
显然，九神殿面向的是那些无上存在，其中必有某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牧长生看虞姬是知道些秘密，却又不方便说，心里还真有些好奇，想着是不是略施手段，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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