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幽若话犹如一根根毒刺一样扎在南宫俊的心里,脸色更是因痛苦变得苍白。突然他整个人的气势一变,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让人不能躲避,他逼视这着东方幽若一字一句的说道:“东方幽若,你看着我的眼睛。”
东方幽若似乎被他的转变震撼住了,竟然真的不可抗拒的盯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那双眸子深不见底,却充满了深情。
南宫俊道:“我不管那件事的背后是不是真的是秋水山庄的主谋,也不管究竟有多少势力参与了那一次行动,我只想你知道,既然我已经找到这里来了,就说明我已经作好了和你一起面对一切的准备,现在,你懂了吗?”
但是东方幽若并没有被感动,甚至大声的对他喝道:“你懂什么,你以为你的本事很大?你以为你能面对什么?南宫俊,我告诉你,我的事不要你管,现在你就给我滚,滚回你姑苏的老窝去。”
南宫俊没有生气,也没有滚,甚至连动也没动,只是心痛的看着东方幽若,他不笨,当然知道她所说的话都不过是气话,只是不希望自己陷入这仇恨的漩涡中,也不愿意连累自己的家族。
突然,南宫俊笑了,笑得很突兀,但是很开心,也很幸福。
东方幽若见南宫俊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站在那里傻笑,不解的道:“你是不是疯了?”
“是的,我是疯了。”他依然在笑,但是下一刻他就拉住了东方幽若的芊芊玉手。“能陪着你一起疯,我愿意。”
东方幽若猝不及防的被南宫俊握住左手,脸上的颜色瞬间变得嫣红,她想用力甩掉南宫俊的手,但是却并没有取到任何效果,不知道是南宫俊的手握得太紧,还是她用的力太小。
“南宫俊,你放开我。”虽然她想发怒,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没有半分的怒气。
南宫俊道:“放开你?我怎么会舍得放开你呢?这一辈子,你都逃不过我的魔爪。”
东方幽若感觉浑身力气完全用不上,武功又没有南宫俊高,只得气得跺脚道:“你到底想怎样?”
南宫俊道:“我也不想怎么样,只不过就算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我也只想这样拉着你的手陪你一起走。”
东方幽若突然安静了下来,怔怔的看着道:“你真的已经决定了?”
南宫俊点了点头,双眼凝视着东方幽若郑重的道:“决定了。”
东方幽若道:“你真的不怕你的家族受连累?”
南宫俊点的点头,“虽然姑苏南宫家的名声在江湖上比不上秋水山庄,也不及当年的东方世家,但是也不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何况就算我和你根本不认识,只要那件惨案真的是秋水山庄的主谋,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查探证实,更不用说是现在。”
东方幽若不说话了,也无话可说,正如南宫俊所说的那样,她的确有些看错了南宫俊,毕竟像南宫俊这样还记得江湖道义的人虽然不多,但是绝对还没有绝种,只要是他自己认为值得去做的他根本不会去顾及,也无需去顾及。
南宫俊道:“你这次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不告而别的逃走了。”
东方幽若脸色猝然一红,双眼一瞪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事开玩笑?”
南宫俊依然面带笑容,“那你觉得这玩笑好不好笑?”
东方幽若道:“你,你,你……”你了半天,她终觉还是没有说出第二个字,只是脸更红了。
南宫俊看着她红晕的脸上透出的那一抹苍白,看得仿似痴了,突然他的手轻轻用力一拉,东方幽若的人便已经倒在他的怀里,他那把拿剑的手已经抱住她瘦削却坚强的肩头。
别说被别的男人这样抱住,就算是被人握着手也都还是第一次的东方幽若,趴在南宫俊宽阔温暖的胸膛上只觉心跳跳得飞快,仿佛要从她单薄的身体里面飞出来一般。她想抗拒这种感觉逃离南宫俊的胸膛,但是又在这一瞬间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软绵绵的趴在南宫俊的怀里。这种异样的感觉虽然让东方幽若内心羞愧,但是却又没有任何办法抗拒。
不知道什么时候东方幽若的右手已经不知不觉的环着南宫俊挺拔的背脊紧紧的抱着,他们就这样相互拥抱着站在杂草丛生中,站在藤蔓四爬中,站在清晨淡雅的晨雾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温暖的阳光和煦的照耀在他们的身上,南宫俊才缓缓的松开自己握剑的左手,“我该走了。”
这四个字本无论如何也不该在现在被说出,但却又恰恰从南宫俊的口中说出。
无论是对于情人还是恋人或者朋友,相聚总是来得太慢,走的太快,有时两颗心才刚刚碰撞在一起就得离别。
东方幽若仰起头眼光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凄凉。她也松开了自己右手从他的怀里离开。只是她的左手依然被南宫俊的右手紧紧的握着。她用力挣扎的想把手抽出来,南宫俊却并没有让她得逞。
“你不问我要去哪里?”
“你既然要走,我何必要问。”
“你在生我的气?”
“哼。”
南宫俊道:“我本不该现在就走的,但是却不得不走。”
“放开我。”东方幽若突然猛地用力一甩将手从南宫俊的手中抽出,“你要走便走,何必啰嗦。”
南宫俊见她生气,也没有在意,突然转过身朝来的路走去,“我一定会回来的,当我回来的时候,还是在这里,我要娶你回姑苏。”
当他的话说完的时候,他的人已经走出去了很远,只剩下东方幽若冷冷清清孤孤单单的站在这片荒废的庭院中。她知道自己错怪他了,怪自己为什么不问他到底要去哪里,只是现在她不问也知道他要去哪里。
除了武汉秋水山庄他还会去哪里?
泪水开始从她的眼眶滑出,划过脸庞,流入嘴角,咸咸的,涩涩的,就像是她心中那说不出的苦。
江东流从镇上集市出来的时候太阳才刚刚爬出山头,金色的朝霞温暖的洒在整个江面,看着金黄色的长江,江东流提着已经空无一物的鱼篓愉快的朝他江边树林处隐蔽的小屋快步的走去。
能让江东流不高兴的时候不多,何况今天他的鱼一送到集市上去就罄售一空,还有一件事就是秋水山庄的少庄主李青峰要在五月初五端午节那天举行他的人生大事,而婚姻的对象则是武汉镇刘家的长孙女。
刘家虽然不是秋水山庄李家那样的大世家,但是他家的势力也绝不容小觑,特别是在这一任家族族长刘汉王的治理下,家族的势力早已经不再局限于武汉这一块,甚至整个荆楚都有他们家族势力活动的影子。
刘汉王今年已经六十三了了,他在家族族长的位置上也已经稳稳的坐了三十年,这三十年是整个刘家家族发展史上的巅峰,特别是在金陵东方家消亡以后,他们家的势力沿江而下,扩张迅猛。
看着家族势力一步一步的继续扩张,刘汉王的内心却并不是十分的高兴,因为为了换取家族的扩张,他牺牲了两个儿子的性命,他们死的时候都正值人生中最值得骄傲的年龄,但是他们却在一夜之间双双殒命,而且全部死于一刀之下。
只要想起那柄刀,刘汉王就会不由自主的双眼瞳孔收缩,双手忍不住轻轻抖动,没有见过那柄刀的人绝对想不到那病刀的恐怖和可怕,它本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的,可是它却又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而且以比闪电还快的速度在他的眼前结束了自己两个儿子风华正茂的生命。
虽然他还有一个小儿子,但是这个儿子却常常令他颜面无存,特别是当他见到他两个兄长的尸体摆放在大堂的时候,他竟然吓得失禁了。从那以后,丧子之痛的刘汉王就彻底的对他失去了希望,而开始把家族所有的希望开始倾注在当时仅仅只有两岁的孙女刘飞凤的身上。
刘飞凤不仅没有辜负刘汉王的期望,今年二十岁的刘飞凤不仅在武功修为上超过了她早逝的父亲,而且凭借的自己的势力在江湖上也渐渐闯出了一点名声,因为她出手凶狠辛辣不留余地,江湖人给她取了一个不大好听却十分恰当的绰号“索命凤”。但是她却十分喜欢这个绰号,因为在江湖上打拼过的她知道一个女性要在江湖上混出点名堂是非常不容易的,而这个绰号恰好江湖这个大染缸对她最好的认可。
能将这个注定要轰动整个江湖的消息亲口告诉爷爷和雷惊蛰以及雷惊蛰那怪异的师傅,他又怎么能不高兴呢?
转过一片竹林,突然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残影一闪而没,就像是一道闪电,甚至比闪电还要快。江东流手中的鱼篓差点就掉在地上,因为这一道残影是他眼前不远处的雷惊蛰造成的。
他虽然知道雷惊蛰一直在跟他师傅学习武艺,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雷惊蛰出手,而他爷爷和雷惊蛰的师傅也告诫过他,千万不要偷看雷惊蛰练功,否则后果自负,从雷惊蛰看向他的眼神中,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他就真的从来没有见过雷惊蛰出手。
今天是他第一次看见雷惊蛰的刀出手,如闪电般的一刀惊鸿一闪便消失不见,江东流自忖如果是他面对雷惊蛰这一刀,他绝对接不住。
收刀的雷惊蛰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和他师傅的脸一样。而现在他的师傅则手持一柄断剑,跌坐在江东流的身前,要不是江东流收腿快,差一点就踩到他的身上,他的爷爷则站在屋檐下看着这一切,皱褶的脸依然隐藏在浓浓的烟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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