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丽亚转过身来面对那个声音时，一阵恐惧的刺痛涌上了她的脊梁。埃塞尔姨妈站在楼梯顶上，手里拿着猎枪。
“非法闯入者。”她举起猎枪对准利兹。“我只想在你身上打个洞。”
利兹紧紧抓住玛格丽特的胳膊，把身子贴在木门上。
埃塞尔一边把枪拉向一边，一边示意他们进入地窖。“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和格洛丽亚一起进去？”
玛格丽特用力咽了一口，从门口走了出去。利兹似乎吓得僵住了。她的脚一动不动。
埃塞尔威胁性地下台了。她用枪托猛击利兹。“你宁愿我开枪打你？”
利兹疯狂地摇摇头。那把冰冷的金属枪帮助她向前推进。她很快就和其他人一起来到地窖的中央。
埃塞尔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你在下面找到什么了吗？”
格洛丽亚摇了摇头。“我们刚开始找。”
埃塞尔把枪对准了格洛里亚。“好吧，别让我阻止你。”
格洛丽亚感到埃塞尔有些犹豫。她对什么东西很好奇……“你有没有向下看过这里？”
埃塞尔摇了摇头。“没有。事实上，我不记得曾经踏进过这个地窖。”
格洛丽亚瞪着老妇人，扬起眉毛。
“爸爸总是告诉我们孩子们这里闹鬼。”她一边说，一边缩到离门口更远的地方。“有人死在这里，他们的骨头还在地上。”
“你妈妈呢？她来过这里吗？”埃塞尔摇了摇头。“没有。我们都没有。”
格洛丽亚能看见一个灯泡在她头上亮着。“唯一能做的就是爸爸。”这将使它成为隐藏东西的最佳地点。
埃塞尔张大了嘴。她的眼睛像碟子一样圆了。“爸爸把藏品藏在这儿了，”她低声说。
格洛丽亚会毫不犹豫地打赌。如果有什么宝藏的话，它就在这里。就在这个地窖里。
想起自己手里拿着枪，还有三个身体健全的女人要搜查，她挥舞着枪。“开始看吧，”她命令道。
两个女人分开了，各自占据了房间的不同部分。莉斯开始提起玻璃罐，玛格丽特正忙着拆开堆满板条箱的塔。
格洛丽亚在地窖的暗处发现了一个烧油的旧炉子。她走近炉子，抓住炉子前面的圆形金属把手。她使劲拉。一开始，它不想动。
她在房间里四处张望，想找个锋利的东西把它撬开。她发现靠窗的墙上有一根旧金属撬棍。
她拾起它，迅速走向圆形金属装置。在肘部涂了一点润滑油后，门终于打开了。
她凝视着坦克黑暗的凹处。她不可能把手伸进里面而看不到自己要拿什么。
“我需要一个手电筒，”她宣布。
利兹从后口袋里掏出一盏长方形的小灯。她走过去，把它塞到格洛丽亚伸出的手里。格洛丽亚低头凝视着那盏小灯。“我怎么没想到呢？她把注意力转向炉子。
她先在方形开口内闪过一道光，然后再把它射下来。炉底放着一个棕色的小皮包。
格洛丽亚伸手进去，慢慢地把它拔了出来。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烟尘。她从附近架子边上拿了一块旧抹布擦了擦。
“哈伦普。”埃塞尔的鹰眼注视着格洛里亚的发现。那女人渴望把手放在包上。她向前走了一步，突然停了下来。她的恐惧阻止了她走进地窖。“拿给我，”她要求道。
格洛丽亚不理她。如果格洛丽亚真的害怕地窖的话，她就可以放心地利用她过去的甜蜜时光去寻找地窖里的东西。
利兹和玛格丽特去了格洛里亚。他们斜靠在她的肩膀上，急切地想看看格洛丽亚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格洛丽亚解开前面的小扣子，把它翻了起来。她拉开包往里看。闪闪发光的金币在他们面前闪闪发光。
她伸手进去，掏出一个。她把它拿在灯下。硬币的一面是一只鹰。另一方面，自由女神像。
“那些是我的！”埃塞尔尖叫起来。“现在给我。”
格洛丽亚看了她一眼。“别急。”
利兹把手伸进包里，又掏出两个。她递给玛格丽特一个。“你觉得这些值点钱吗？”
格洛丽亚用拇指和食指摩擦硬币。“我打赌它们值一大笔钱。”她迅速数了数硬币，走到埃塞尔跟前，站在够不着的地方。她把书包向前推。“你五个，我们五个。”
老妇人把猎枪对准格洛丽亚的头。“我十个，你零个。那些是我的。”
为了向姑娘们表明她是认真的，埃塞尔把枪管对准格洛丽亚的脚，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空气中弥漫着一团尘土。“我不是开玩笑。“我告诉过你把硬币给我，”她警告说。
格洛丽亚犹豫了一会儿，才把硬币扔进袋子里。玛格丽特伸手把她的放在旁边。
莉兹不忍心把它们都交给埃塞尔。“我们就不能留一个吗？她恳求道。
埃塞尔瞪着利兹，把枪举到头上。利兹不情愿地把最后一枚硬币扔进包里，退了一步。
埃塞尔一路后退到水泥台阶上，她的枪仍然对准那些女孩。“我们走吧。”
马莉和姑娘们走上台阶。“我们要进去，直到我弄清楚怎么处理你的身体，”埃塞尔决定。
那三个人僵住了。格洛丽亚确信她不是在胡闹。那女人情绪失控，精神错乱得要坚持到底了。她需要给他们争取一些时间。
他们走上厨房的台阶，坐在餐桌旁。格洛丽亚警告说：“我们留下了要去哪里的消息。”。“如果我们不回来，他们会来找我们的。”
老妇人咯咯地笑。“到那时我早就走了。”她环视了一下房间。“既然我有钱了，你觉得我会呆在这垃圾堆里吗？”
她说得有道理。是的，她很有可能逃脱谋杀罪…
“让我们假装这从未发生过，各奔东西吧，”利兹建议道。
“我认为这行不通，”埃塞尔争辩道。“毕竟，谁能说你不会决定雇一个花哨的律师来接替我的工作呢
钱？”
格洛丽亚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有道理。
格洛丽亚瞥了一眼姐姐和玛格丽特，脸上满是愧疚。“很抱歉我曾经建议你回来……”
利兹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别担心，格洛丽亚。我也想来，”她提醒她。
“是啊，别对自己那么苛刻，”玛格丽特紧张地插嘴说。
“多甜蜜啊，”埃塞尔嘲笑道。
那老妇人开始把格洛丽亚惹毛了。“你这个老家伙，为什么不盖上盖子呢？”
埃塞尔张大了嘴。“你不能那样跟我说话，”她说。
格洛丽亚跳起来，向老巫婆走了一步。他们三个，只有她一个。埃塞尔很有可能开枪打死她，但至少其他两个人可以同时制服她。
既然格洛丽亚觉得他们现在陷入的混乱局面是她自己的责任，她决定由她自己来承担。
她猛冲过去拿枪。惊慌失措的埃塞尔扣动扳机，枪就响了。格洛丽亚抓住枪管使劲猛拉，但埃塞尔比格洛丽亚意识到的还要强壮，因为她拼命想牢牢抓住枪。
利兹和玛格丽特抓住机会，冲向格洛丽亚，开始挽起老妇人的胳膊。他们三个太过分了，她无法摆脱。他们把枪从她手里夺过来，把她倒进厨房的角落。
格洛丽亚以前从没开过枪，但埃塞尔不知道。她向后退了一步，把桶指着她。“快，找些绳子。任何你能找到的东西我们都可以把她绑起来。”
利兹拉开厨房最近的抽屉，开始在里面乱翻。她继续走到下一个地方，在那里她发现了一个编织线球。
“这可能有用。”
她很高兴地走到埃塞尔跟前，埃塞尔还在角落里畏缩。“转过身来，把你的胳膊放在背后，”她叫道。
埃塞尔不情愿地照着吩咐做了。利兹把纱线缠在手腕上好几次，然后把两端打结。埃塞尔退缩了。“哎哟。”
“噢。我对此并不感到抱歉，”利兹嘲讽道。
玛格丽特把她领到厨房的椅子上，把她推到椅子上。
格洛丽亚听到一声微弱的呜咽……马利。枪声一定把她可怜的狗吓得半死了。她环视了一下房间。“马利在哪？”
格洛丽亚把枪放在一边，跪了下来。就在那时，她看到了血。马利的血。她的狗中枪了。
格洛丽亚大声喊道：“马利中枪了。”
格洛丽亚把她从桌子底下哄了出来。“来吧，姑娘。让我看看。”
马莉从桌子底下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她的前爪在空中晃来晃去，她试图保持住。格洛丽亚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得把伤口包起来，送她去医院。”。
“这些地方没有医院或兽医，”埃塞尔咕哝着说。“如果该死的狗死了，你就活该。”
格洛丽亚跳起来，向老妇人跺脚，鲜血冲到她的头上。
利兹立刻认出了那表情。她抓住她姐姐的胳膊。“她不值得，格洛丽亚。”她低头瞥了一眼马利。“另外，你需要
“马上来帮忙。”
格洛丽亚记得在进城的路上看到一家小医院。她希望他们愿意看看她可怜的马利。她轻轻地把狗抱进怀里。
利兹走出去时把门扶着。
车停得太远了。埃塞尔那辆破旧的卡车就在附近，钥匙在点火开关里。
玛格丽特打开乘客门，格洛丽亚小心翼翼地把马利放在座位上。当她用充满痛苦的眼神看着格洛丽亚时，一声凄惨的哀鸣从她的嘴边溜走了。
格洛丽亚一想到痛苦中的马利，自己的眼里就涌出了泪水。她把门关上，冲到司机那边。
卡车一试就开了。她尽可能快地开车，因为她知道每次撞车都会对马莉造成更大的伤害。
当他们走到大路时，她踩着油门踏板，直到他们到达城镇边缘才松手。她冲进医院的停车场，在急诊室门前尖叫着停了下来。
到现在为止，马利的爪子和乘客座椅都被血浸透了。格洛丽亚从卡车里爬出来，跑向乘客一侧。当格洛丽亚把她从座位上扶起来时，马利呜咽着。
滑动的玻璃门悄然打开，格洛丽亚冲到了登记柜台。一条血迹跟着他们从卡车走到柜台。
格洛丽亚站在书桌后面的年轻女子面前，几乎要哭了。“我的狗，”她低声嘶哑地说，“她中枪了。”
那女人从椅子上跳下来，向大厅跑去。“我们把她带到后面去。”
她转过身来，示意格洛丽亚跟上来。格洛丽亚边走边祈祷。“谢谢你，耶稣。请让人帮帮马利。”
格洛丽亚和那个年轻女人轻轻地把她放在门里面的空轮床上。
“我马上回来。”年轻女子消失在门后。格洛丽亚可以听到她的脚撞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因为她跑去找帮助。
格洛丽亚拍了拍马利的头，试图安慰她。“不会有事的。“我们会把你重新修好的，”她保证说。
玛莉低声呻吟着，盯着格洛丽亚，眼里充满了痛苦，请求帮助。
几秒钟后，年轻女子回来了。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年轻人在她身后。
医生走到轮床旁边时，格洛丽亚往后退了一步。他拍了拍马利的头，用柔和、舒缓的声音和她说话。“我需要看看你的爪子，”他解释道。
马利抬起她的爪子，低声啜泣了一声，检查了两边。他转向格洛丽亚。“有人杀了她？”
格洛丽亚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来话长，但要回答你的问题，是的，有人开枪打死了她。”
他转身研究马利的爪子。“子弹还在里面。我们得把它弄出来。”
格洛丽亚闭上喉咙，眼里充满泪水，只能点头。她张开嘴想说话，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使劲咽了下去，然后尖叫着说：“你要做什么都行。”
格洛丽亚没有注意到护士，她突然出现了，现在站在年轻医生旁边。
“我们需要局部麻醉，”他告诉她。
他转向格洛丽亚。“我们不需要把她打倒，只要减轻痛苦就行了。”
格洛丽亚再次点头。
“不过，你可能想在外面等着，”他建议道。
格洛里亚被撕裂了。一方面，她不想离开马利的身边，但另一方面，一想到看到他们试图从她的爪子里挖出壳，她可能会昏过去。他们需要集中精力修理马利，而不是对付一个脱胶的主人。
她在走出去之前拍了马莉一拍，让她放心。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打电话给保罗。格洛丽亚拨通了他的电话号码，当他马上接电话时，他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你忘了我。”
格洛丽亚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大哭起来。“马利中枪了。”她喋喋不休地说着，很快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格洛丽亚，你得冷静下来，”他命令道。“马利现在在哪里？”
他坚定的声音使格洛里亚平静下来。她吸了一口气打嗝。“医生正在从她爪子里取出子弹。”保罗把他一直憋着的气放了出来。马莉会没事的。
“大家都安全吗？”
格洛丽亚点点头。“是的。对。我们…我们没事。我明天应该回家。”
保罗松了一口气。
格洛丽亚瞥了一眼双开的门。医生在候诊室里走来走去，好像在找人似的。他在找她。“我得走了。医生在找我。”
他还没来得及说再见，格洛丽亚就走了。
格洛丽亚冲进门去看医生。“她怎么样？”
他拍了拍她的胳膊。“她会没事的。护士有一些止痛药。至少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马利的爪子会疼的。”
她又热泪盈眶。这都是她的错。“非常感谢。她环顾了一下候诊室里的人们。“我相信你不会有很多动物来这里的……”她的声音渐渐变小了。
年轻的医生笑了。“你会惊讶的。”
护士推着马利穿过走廊的门，在格洛丽亚旁边停了下来。
格洛丽亚弯下腰来拍她的头。马莉漫不经心地咕哝着她的脸，舔着她的头发。
护士笑了。“在麻醉消失前的几个小时里，她可能会觉得有点不舒服。”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把她弄上车，”年轻的护士说。
格洛丽亚很困惑。“但是付钱呢？”
医生摇了摇头。“这个不收费。”他最后一次抚摸马莉的头。“我小时候养过一只斯普林格猎犬。她让我想起了我的无礼。”
上帝一定在照顾格洛丽亚。她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救了她的狗的两个天使。“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结结巴巴地说。
一个护士冲进急诊室的门，冲上前抓住医生的胳膊。“四号房间有红色警报。”
医生迅速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候诊室，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大金属门后面。
格洛丽亚领着护士和马莉走出前门，来到卡车的一侧，卡车仍然停在卸货区。她打开乘客门，从地板上抓了一块抹布。
格洛丽亚在把门大开之前擦了擦血迹。护士轻轻地把马莉从轮椅上扶起来，小心地把她放在座位上。
格洛丽亚伸手抱住护士，她站直了身子。“非常感谢。”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格洛丽亚使她想起了自己的祖母。“不客气。”她轻轻地拍了拍马莉，挥了挥手，走了进去。
格洛丽亚爬到方向盘后面，打开了点火开关。
她的手机在钱包里叽叽喳喳地响着。是利兹。“你得快点回来。“我们有麻烦了，”她脱口而出。格洛丽亚转过身，朝着埃塞尔姨妈的方向走去，“我在路上。为什么？发生什么事？“太晚了。她在自言自语。利兹已经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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