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一个看起来年龄约七十来岁的老人一把摸着他的胡子，另一只手张开，挡在了一旁的人面前，示意他别再说。
“……”那人立刻闭紧了嘴。
“史丹莫那孩子成不了大器，我说过的。”他伸手在一旁的窗户上敲了几下，看着窗外：“靠女人得来的权利来得最快，却也最容易迷失自己。”
“说到底，还是经历得不够多啊。”
此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走了进来。
与一旁的下属形成鲜明对比，此人看来一点都不害怕老者无形之中散发的威压。
“T先生，夏蒂今天也十八岁了，差不多该进行下一步了。”
夏蒂十八岁，那么计划至少也走了二十年了，当初他们的作品有没有成功，至少在这几年的检测中都是完美。
但要真正地让她接触社会，才能确认啊。
“你这是来询问还是来告知的？”
以为做事情他会掌握不到？
“您别这么凶嘛。”男人笑了笑：“明明您也很期待不是吗？”
老者撇了一眼中年男子：“既然都做了，就别失败。”
“这您放心吧。”老子笑了两声：“不会失败的。”
毕竟是二十年来的心血啊，集结了世界各地的顶尖天才换来的成果，怎么可能失败呢？
-
“夏蒂！”
宋长清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一地的水彩：“妳够了啊！”
他觉得，在遇见玥夜之后，他对女人的耐心呈现线性的成长。
直到夏蒂来到他面前，他才知道指数这两个字真正发挥起来有多大的力量。
“……”夏蒂看着地上，眼底全是不甘：“干嘛凶我！”
“妳已经十八岁了！”宋长清正色：“可不可以别把水彩弄得整个地上都是？”
他实在没有刻意凶她。
每次她要他别凶她的时候他都气不起来，甚至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幼稚，要跟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子计较。
“我就不会！”她两手一摊：“不然你教我。”
宋长清黑着脸，她是要他怎么教？
他从小在贵族学校读书，大学专攻金融领域，会马术会高尔夫会各式各样的社交礼仪，就是不会画水彩。
“不然我帮妳请老师？”
“我不要，你上次请的那个好凶。”
“……”
他要疯了。
于是。
宋长清转身离开。
没错。
他是转身离开，他没有教训夏蒂。
宋长清一直在心底告诉自己，别跟个孩子计较！
叛逆期，他得担待着些。
傍晚，在饭桌上，夏蒂又不安份地用手拿食物起来吃。
“用餐具。”
宋长清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叉子在桌上。”
“唔……”
可是，夏蒂竟然也不管他，头靠近手上的食物，就这么把那块肉给吃了下去。
“……”
宋长清已经忍到零界点了。
他啪嗒一声把餐具重重拍在桌上：“再不听话别吃了！”
“为什么？我现在在长身体，你这是虐待儿童！”
夏蒂那张嘴特别厉害，堵得宋长清特别想抄家伙揍人，
“儿童？”他气笑了：“来了这么久也不见妳叫我一声爸爸。”
“爸爸。”
“……”
很好。
他是真的怒了。
“妳给我过来！”宋长清一把将女孩从座位上提了起来，接着把她放到楼梯旁的角落台阶上。
“干什么！？”
她挣扎。
宋长清看着这女孩，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分明就有控制没有伤到她，还假装自己很难受？
“妳给我在这里罚站，等到妳知道哪里错了才能下来。”
“……”夏蒂看着他，一脸倔强：“为什么。”
“父母管教子女不是天经地义？”
宋长清回了一句话赌着她的嘴。
气得他也吃不下饭了。
宋长清走到了餐桌前，将食物稍作整理，还特别留了一碗饭冰进冰箱。
虽然他罚她不吃饭，但若是晚一点她饿了，至少不会没东西吃。
看着宋长清的背影，夏蒂嘟着嘴，打死不承认错误，越想还越生气。
“我讨厌你！”
“讨厌我干什么找上我？”
宋长清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
已经没有刚才的愤怒，但话里却有着嘲讽。
是夏蒂自己爬上他的床的。
这个十八岁的女孩自己闯入他征选下一任调教对象的现场，在十几位女孩面前一脸倔强地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他绝对不想再回忆当他知道她只有十八岁时的错愕。
十八岁的女孩他不收，太小了，男女之事没有理解，心智也未成熟，不在他的选择范围。
可是，她竟然在自己下榻的酒店埋伏，大晚上的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闯了他的房间，还提前在他酒水里下药。
幸好他及时止损才没造成憾事。
“……”夏蒂憋屈地闭上了嘴，不再回他。
宋长清从厨房的镜面看着女孩那一脸倔强的脸，陷入沉思。
他在收她之前明明白白地告诉过她，男女之事不是儿戏，她得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才回让她跟在自己身边。
夏蒂是一脸吃屎一般的点头答应。
明显就是不想。
不想为什么要强迫自己？
原本他打算拒绝，可夏蒂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他的腿，用她最擅长的枵饱吵方式让他答应。
想一想，反正他不介意多花一点时间，若是能培养出历代一来最完美的女人也不错，就答应了。
后来…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完全不受控！他异常后悔。
“有人逼妳？”
突然，宋长清靠在她发展的楼梯旁扶手上，认真地问她。
他一直在想，是不是背后有人逼她做这些事情。
“没有。”夏蒂拉垮着脸，仍然心情欠佳。
宋长清点了点头，行啊，她不说，他也不逼她讲，反正他学乖了，放了一堆眼线再她身边，就算有人逼她他也能知道。
“行。”宋长清抬腿走上了一个阶梯：“站到九点再下来，十点前就去睡觉，明天进组，别熬夜听到没有？”
“什么时候可以跟你睡？”
“……”
他一口气都要提不起来了。
原以为她安份了点，却没想到仍紧抓着这点不放。
“再说。”
他是禽兽吗现在教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床上的那套？
她生活里的这套都还没学好！
叹气。
这年头，父母真难当。
-
女孩身着纯白色纱裙，脚踩着简单的纯色布鞋，绑着两只麻花辫，侧背着一个小包。
她微微上扬的眉角，都透露着好心情。
“怎么？”玥夜一抬眼，视线装进了叶雨霍的眼里，却不见对方半点反应：“不好看？”
“咳。”
叶雨霍收敛了一点眼神。
不是不好看，是太美了，他看得入神。
“很美。”他发自内心的说。
接着，牵起了女孩的手：“走吧。”
玥夜开心地扬起笑容。
今天，叶雨霍说要带玥夜去见他的旧识。他说，是一对曾经在他生命里占有重要位置的夫妻。
他也很久没有见他们了。
一上车，玥夜就将车内影音系统给打开，本打算看一看最近的新闻，印入眼帘的，就是一篇新闻报导。
“英国皇室瓦格纳家族宣布，第一继承人德利尔·瓦格纳王子，即将迎娶一位来自日本的女孩，据传，女孩是一名律师，以第一名之姿……”
是秦云和水泱的婚讯。
玥夜愣了愣。
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看到她昔日战友们的消息迅速传播到世界各地，还是难免觉得有些异样。
“怎么？”叶雨霍一边开车，留意到她在看完新闻后明显动作有些停顿：“英国王子？”
玥夜看了一眼叶雨霍。
他不会是因为自己多看一眼报导上的人而吃醋吧？
“嗯。”玥夜心不在焉地说。
“为什么要看他？”
果然……这也能吃醋！？
“朋友。”她随意地回答。
“朋友？”这下子，叶雨霍的声音上扬的幅度更高了。
玥夜这才意识到，这男人正式将这位英国王子加入了警惕对象之中。
“你想什么？”玥夜好笑道：“他都要结婚了！”
“那也不一定。”叶雨霍哼了一声：“这种婚约都不是真的相爱，他们皇室不是还搞了一个什么征选吗？”
玥夜扯了扯嘴角。
他倒是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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