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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与后 第五章 阴谋

小说:脚与后  作者:东木成  回目录  举报

陆建国正坐在沙发上边看着报纸边喝着茶,见女儿回来便让她过来自己身边坐下,陆倩伊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父亲又要对她念叨一番。

“是小陈送你回来的?”

“没有啊,我自己回来的!”陆倩伊无心跟父亲对话,她知道接下去陆建国要说什么。

“他可是陈主任的儿子啊,这你都不喜欢?”

“我们只适合做朋友,他也同意了!”

“你!”陆建国瞪了瞪眼睛,显然对女儿这样随意的回答很不满意。

“爸你能不能消停会儿,你还怕我嫁不出去啊。”

“你都28了,女儿家年纪越大选择的余地越小知道吗?”

“反正那些人我都不喜欢,都一个样!”

“伊伊,其他的事我可以不管你,但你的终生大事可由不得你胡来,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都什么年代了,爸你太迂腐了,只要是我喜欢的,就算是乞丐我也嫁。”

陆建国颇为愤怒,又对陆倩伊“教育”了一番,两人每次谈到这些事情总是不欢而散,他总是想着要给女儿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婿,而恰恰陆倩伊是个极有个性的女子,陆建国越是这样,她越有叛逆之心,不愿意接受这种“被安排的婚姻”。

况且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心里喜欢上了彦哲,或许第一次见面彦哲帮她挡水时就有这种感觉了。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观察,她更觉得彦哲与她接触过的其他男子不一样,那种内心的纯粹、善良,以及平日里那不喜言语只顾工作的态度都在冥冥中吸引着她想要向他靠近。

不过陆倩伊作为人力资源部的一员,在对员工背调多少知道彦哲家里的情况:论物质,彦哲与她家确实相差甚远,她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绝不会接受这样家庭条件的“女婿”的,她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帮他,她知道现在不再是寒门难出贵子的时代,这个时代是相对公平的,只要足够努力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陆倩伊知道比赛时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公司的李肃。

临近技能资格鉴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众人踌躇满志,势要在这一轮拿到“通行证”,才有资格参加最终的比赛。许多人都在议论这技能资格鉴定到底会做个什么零件,王涛平时在车间最为活跃,但也最懒,日常的事情都会叫刘志达帮他打理,彦哲问过刘志达为何总这么帮王涛,刘志达讲道自己刚来公司的时候经常得到王涛的帮助,所以现在也算是“报恩”,彦哲对其道:“志达,你太老实了,我看王涛是见你好欺负,才会一直让你帮他做事情,对了志达,那些事情,你们……”

“放心吧阿哲,上次被你撞见后我们就不敢了,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

王涛在公司待得时间很久,由于操作水平一般,平日里懒散成性,一直没能得到丝毫晋升,几年前的那次技能鉴定测试他虽然拿到了通行证,但也是耍了手段暗地里偷换了同事的模具才通过的,但这次若再故技重施他觉得风险太大,可要是真的凭实力在规定时间内保质保量完工,他知道自己是做不到的,除非有足够的时间他才可能有机会。

这几天他总时不时追着李肃问一些技能鉴定比赛的事,其实就是想打听图纸,因为李肃是这次技能资格鉴定比赛的主考官,而对方总是来一句:“不知道,做好自己的,就算让你知道图纸,你也不一定做得好。”

李肃平日里虽然沉默寡言,恪守原则,但心里跟明镜似的:哪些员工在认真做事、精益求精,哪些人在敷衍了事,他心里一清二楚,特别是入职还不到半年的彦哲,在他看来跟他年轻的时候很像,不喜欢说话,只知道工作、加班,较得他的喜欢,因此平日里他都会时不时提点彦哲一些操作上的技巧。

李肃除了爱喝几口也没其他的爱好,只要有好酒,他的性情就会变得开朗不少。这天日常的工作早早结束了,因为第二天就是比赛的日子,这是为了让员工养足精神以应对比赛,此时王涛只身走进老李的办公室。

“李主任,这是准备下班了”。见李肃正收拾东西,王涛笑道。

李肃点点头。

“主任,今天难得这么早下班,我啊就想请你吃个便饭……”王涛开始寒暄道。

“不用了,家里烧了饭呢,你们啊,也早点回去休息,好好准备明天的测试吧。”

“你看啊主任,我这里准备了一壶十五年的佳酿“大麦烧”,这酒是我家里一直收藏着的,我特意让我爸寄来,就是想给你好好尝尝。”王涛自然是了解李肃这个人的,便投其所好,不然像王涛这样的人怎么舍得拿出那么好的酒跟别人分享呢。

老李一听,十五年的陈酿!口水直往下咽,舌尖不停地分泌出“美味的唾液”。

“你看李主任,平时你都这么照顾我们,可以说没有你就没有我王涛,你啊就给我个机会。”王涛边说边把住李肃的手,以表现出一副看起来十分由衷的样子来。

李肃实在是想尝尝这壶美酒,便半拉半就得答应了王涛,但他跟王涛声明,只是吃饭,不谈图纸的事,王涛爽朗地答应他的要求,心想:“把你灌个半醉,还问不出图纸的事情来……”一双眼早已盯住了李肃手上密封的档案袋上,猜想这必定是明天比赛的图纸。

饭桌上,王涛一个劲的给李肃灌酒,开始时李肃还有点半推半就,然而喝高以后,便开始来者不拒了,王涛本人喝得甚少,他心中早已有了计划,要是问不出图纸的事情来,就自己采取行动。见李肃说话开始颠三倒四后,王涛知道自己的计划快要成功了,一对眼睛从来没离开过一旁的档案袋。

果不其然,在老李一番高谈阔论以后,便“扑嗒”一声倒在桌子上,王涛推了几下,见没反应,确定是真醉倒了,立刻拿过一旁的档案袋,小心翼翼地打开。

“果然,果然是比赛的图纸!”王涛内心暗自激动道。

王涛立马给店家付了钱,然后跟店家说道自己去上个厕所,让老板帮忙照看着点李肃,便一把从后门跑了出去。

饭店的旁边就是复印店,连吃饭的地点王涛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他以最快的速度从档案袋里拿出一张图纸吩咐店家立马复印,然后把原先的图纸小心地放入档案袋。

王涛现在已经没有心思陪李肃了,他要立马回到单位的车间去,提前把模具做出来,这样他在比赛时就有更多的时间去修复。他先回到店里,把老李摇醒,然后叫了辆的士,便让其送李肃离开了,自己则立刻回到了车间,此时已快八点了。

说时迟那是巧,王涛回到车间时,正碰上彦哲和刘志达出来,刘志达见到王涛内心一惊,想来王涛这种老油条平时也不加班,这个时间回到车间来,却不知是要做什么,不禁问起:“涛哥,这么晚,你这是……”

“哦,没事,我这不是想到明天就比赛了吗,我今天就想临时抱一下佛脚,回来练练这手艺”。

王涛每次见到彦哲总不由想起那天被彦哲戏耍的情景,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报这“一箭之仇”,但再是想重操旧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到是也不敢了。彦哲开始还心有芥蒂,但见王涛自那天后没来找过他的麻烦,他也逐渐放松了警惕,不过今天这个时候见王涛来车间心里着实有些诧异。

王涛走到一台老式的数控机床前开始按照图纸操作起来,而此时的他心中别生了另外一个想法……他狰狞地笑了笑。

比赛——终于到来了。一早,彦哲与刘志达理了理自己的已然发黄的工具袋,工具袋里的钳子、锉刀、游标卡尺等等。

诺大的车间里,公司的副总、车间主任,以及几个行政部门的监考员已在那边等待了,陆倩伊也身在其中,领导讲了些激励的话后,车间主任便拿出一份档案袋拆了出来,准备发放今天比赛的图纸,而每个参赛的人已各自在自己的机床前准备好了,王涛见此几个大步走了上去,跟李肃套了几声近乎说:“主任主任,我来帮你发吧!”

还没等李肃开口,王涛便拿过李肃手上的图纸,主动为其分担,发到彦哲时,王涛冷丁一眼瞥了瞥他,随手甩出一张图纸给到彦哲手上……

车间里刹那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操作声,风扇开足了马力吹散着众人身上的汗水,大家争分夺秒,专心致志,连汗水都来不及擦,主考官李肃搬来一张大凳,端起一只看起来年代已然久远的茶杯,用心地看着这群年轻人,陆倩伊和另一名行政部门的员工在车间走动巡查着,走到彦哲身边时,轻声地给彦哲鼓励了几声,彦哲心中欢喜,更是来劲了。走到徐凯身边时,徐凯主动跟陆倩伊打了声招呼,陆倩伊微笑着回应了一声。

两个小时的操作下来,比赛也接近尾声,彦哲、刘志达,徐凯三人属于是较早完工的,令彦哲惊讶的是王涛竟比他们提前好长时间完成。赛后,彦哲对自己的完成情况信心满满,想来这次技能鉴定赛应该能顺利通过,接下来就好好准备后面的比赛了。王涛再次以轻蔑的目光看向彦哲,与之眼神交汇,让彦哲心里微微一颤。

徐凯对彦哲和刘志达旦旦道:“今天我请你们吃顿大餐,犒劳一下,地点我都选好了,就在新胜均兰国际酒店。”

听罢刘志达眼前一亮,他知道徐凯说的是新胜均兰国际酒店,也是集团下属的产业之一,当时是与集团的某个楼盘一起开发的,在当地颇有名气,听闻酒店的菜肴向来口味出众,特别是那一道道野味,口感爽利,大部分车间的员工只是听过,极少有踏入过那等富丽堂皇之地,因这等高端之地消费极高,根本不在像刘志达这样的人的思想当中,而今徐凯竟要请他们去这等地方就餐,刘志达显得十分兴奋,当即道:“大哥,你可以啊!”说完对徐凯竖起一根大拇指。

“谢了大哥!”彦哲擦了擦额头的汗道。

“嘿,有什么好谢的,不就是顿饭吗!”徐凯见陆倩伊与另外一名员工正要离开,忽得几个箭步追了上去道:“你好陆倩伊,我是徐凯,上次可是你面试我的。”

陆倩伊点了点头。

“对了,不知你今晚可有空,我和几个兄弟想请你吃个晚餐,就在我们公司的新胜酒店,以感谢那日面试的关照之情,对了,那位是彦哲,当天也是和我一起来面试的……”徐凯指了指彦哲。

陆倩伊看了眼彦哲,目光很快又收了回来,道:“不了谢谢,我今晚还有事,你们去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种高冷的态势再一次显现出来。彦哲看着陆倩伊的背影有些入神。

“你发什么呆?”徐凯道。

“没……没什么,大哥,我们先去换身衣服吧。”

晚间,新胜均兰国际酒店——

徐凯特地点了几道有名的野味让彦哲和刘志达尝尝,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刘志达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一把拉扯下来一只鸡腿放入碗中,边吃边道:“哥,你是不是经常来,我看你对这里很熟啊。”

“倒也不是,刚到公司的时候陪几个公司领导来过几次,后来就去分公司培训了,自那以后还没有来过呢!”徐凯道。

彦哲与刘志达都十分崇拜地看着徐凯,对两人来说,徐凯所表现出来的成熟老练以及井然有条的思维是他们远远不及的,酒店用餐的人十分多,三人坐在大厅正中间的位置,除此外旁边还有几个较大的包厢,因为包厢里有保底消费,所以他们便理性地选择了大厅。

包厢内——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举起一只红酒杯,与坐在旁边的另一名中年男士觥筹交错,旁边这名男士显然没有这个魁梧的中年男人的酒量好,一杯红酒下肚不久,脸上便泛起了红晕,一位看上去满带慈祥的中年女士拉了拉男子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喝这么多。

“哎呀,你真扫兴,我今天这是高兴,曾兄,你我都快一年没见了吧,今天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说什么这酒都要喝得尽兴,来!”说完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准备去敬那位被换做曾兄的。

此人正是陆倩伊的父亲陆建国,那名不胜酒力的中年男士,唤作曾志远,此刻陆建国正带着老婆女儿,和曾志远及他老婆儿子,酣畅地侃侃而谈。得知陆建国的儿子正从国外留学回来,陆建国特地安排了这次的晚宴,一来是和多年的老友叙叙旧,另外则帮他的儿子接风洗尘。曾志远的儿子曾学鸣在国外呆了七年,如今满载着荣誉学成回国,陆建国满怀喜悦地定要曾志远带其儿子一块儿来聚聚,此外他还有个心思:陆建国向来对这个品学兼优,样貌俊美,且家境优越的曾学鸣有好感,如今自己的女儿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便想撮合这段他认为最理想的缘分,陆倩伊对父亲的这次用意岂会不知,曾学鸣本就是自己儿时的玩伴,那时两人的关系便很好,但陆倩伊的内心清楚地知道,从来没有把曾学鸣当成一种爱情的存在,只是一种忘年的友情而已。在国外时曾学鸣便经常联系陆倩伊,她跟他说过好几次,只是帮他当成哥哥一样的存在,让他别再对自己付出什么,可曾学鸣还是一如既往地想要靠近她。

“伯父,我爸不胜酒力,这杯我代他喝,我先干了!”言罢曾学鸣拿起面前的红酒杯一饮而尽。

“好!好酒量!”陆建国对曾学鸣赞道,“侄子果然有风范,对了侄子,这次回来工作落实好了吗?”

“落实好了伯父,去一家商业银行当信贷部主任!”曾学鸣自信满满道。

“好!”陆建国再次竖起大拇指道,“年纪轻轻就在银行当了领导,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来,我们再干一杯!”

“行了少喝点。”方媛拦了拦陆建国的酒杯道,“你这架势谁喝得过你,人家学鸣才刚回来,你这是要灌醉他啊。”

“没事伯母,今天难得相聚,伯父,你随意,我干了!”说完曾学鸣又干了满满一杯酒。

“你说你,真扫兴,你看人家学鸣,多有酒品,这点酒算得了什么!”陆建国摇了摇头也把酒一饮而尽。

陆倩伊顾着自己吃菜,除了开始的时候出于礼貌敬了敬对方三人后,便没再喝过酒,她希望今天的晚宴早点结束,因为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场合,关键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带有目的性,心中更是排斥。酒入半酣,陆建国也开始上脸了,说的话已然醉醉醺醺,对曾志远道:“志远兄你看,我们是多年的老友了,你儿子学鸣和倩伊从小便青梅竹马,我看我们今天不如亲上加亲,这样,我把伊伊许配给学鸣如何!”

“爸!”

听陆建国说出这样的话,陆倩伊急忙喊住了陆建国。

曾志远见陆建国这样说,心中也是欢喜,他向来很喜欢陆倩伊,也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儿子若能娶得陆倩伊,那真是天大的喜事,曾学鸣微微一怔,他知道陆倩伊的意思,赶紧找了个话题避开这场尴尬。到是方媛知晓点女儿心思,推了推陆建国的手,示意他停止。陆建国无奈地停止了这些言语,起身亲自要给曾志远去倒酒,刚站起来,整个人便有些摇摇晃晃,一名身材瘦弱的女服务员一个箭步赶紧上前道:“老板,让我来吧。”

“不不,我亲自来!”陆建国一个侧身甩开服务员正欲伸过来拿酒的手,酒顺势倒了在这名服务员和自己身上,服务员惊吓了一声。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方媛边拿出纸巾打算帮忙擦拭掉服务员身上的酒渍,边对陆建国道,“你就不能小心点。”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吧”,服务员往后退了几步道。

此时陆倩伊认真看了看这名服务员,发现眼前这人虽然身材纤弱,但皮肤白皙,相貌姣好,严格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一名真正的美女。陆倩伊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在负责新胜机械公司的行政事情,对集团下面地产置业这块的事情知道得不多,但这个酒店陆倩伊一家经常来光顾,别说是对酒店的服务生,就是对桌子的号码摆放都已再熟悉不过了,却是从未见过眼前这人,便问道:“你是新来的服务生吗?”

“对,我是新来的!”那服务生边擦拭着边说道。

“哦,难怪,我说怎么没见过你,没事,是我爸不好,你不用在意!”陆倩伊对其说道。

服务生回礼道了声没事。

“你先去洗手间擦一下吧,这里我帮你会儿……”另一名身材矮小的服务员对她说道。

刘志达不胜酒力,喝了没几杯就开始有些上头,他对今天自己的测试情况很有信心,相信在几天后的成绩公布时必能顺利通过。彦哲在方才刘志达聊起图纸时心中泛起点疙瘩,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不过由于没有深入讨论,他也没有多想,因为他觉得像这样的测试对他来说不算太难,想来也是刘志达酒喝高了许多,说的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还上了好几趟厕所。

“哥,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刘志达对徐凯和彦哲兴奋地说道。

“看见神仙了?这么兴奋!”徐凯回道。

刘志达往前挪了挪凳子,道:“跟神仙真差不多,我可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的!”

“你喝多了吧你,看你的样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说志达,你平时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没想到骨子里还是有股骚劲啊。”徐凯调侃道。

“哎,你们咋就不相信!是个服务员,天啊,真是个美女,我看了下她身前的工号牌,叫什么萱来着,你们真是没眼福,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徐凯和彦哲相望一笑,刘志达见他俩还不相信,硬要拖着他俩去看,嬉闹间,那服务员正走进一个包厢里,刘志达眼疾手快,道:“看,就是她!”

两人循声望去,却只见那名服务生已进了包厢,只看见了背影,又是相望一笑。

“行了,你呀要是有本事就去把别人电话号码问来,怎么说都是同一个集团公司下面的,说到底也算是同事,要是你真有这胆量,往后一星期的饭都由我来请,怎么样!”徐凯又调侃道。

“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哦,我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问个号码吗!你们等着,我这就去问!”想来刘志达喝了些酒到是真壮了壮胆,要在平时,完全看不出这样心性胆弱的人,还心怀这种秉性,刘志达干脆地站了起来,抖擞了两下欲往包厢走去,徐凯和彦哲笑着等待看“大戏”。

刚要走到包厢门口,刘志达忽然停住了,最终还是没有胆量,心想:“包厢里还有客人在吧,我这一推一进一问,那女的该把我当傻子了吧”,便杵在了原地,徐凯挥挥手示意他进去,刘志达故意当没看到,这时包厢的门忽然开了,刘志达吓了一跳,顿时酒醒了一半。

“刘志达,你?你在这干什么?”陆倩伊见门口的刘志达惊讶道。

“我,我们……”刘志达整个人一懵,刹那间说不出话来。

“这是……”陆建国问道。

“这是我们单位的同事!”陆倩伊回道。

“我,我们……几个人在这里吃饭。”说完他指了指徐凯和彦哲。

陆倩伊照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彦哲的身上驻足了几秒钟,很快收了回来,徐凯面露些僵硬的笑容,他原本今天是想叫上陆倩伊的,或许是他原本只是想单独叫上陆倩伊吃饭,只是拿了彦哲和刘志达充当了下幌子,但被这位高冷的美女一口回绝了,没想到却在同一个地方碰到。

“我们走吧!”陆建国道。

随着陆倩伊等人的离开,徐凯示意彦哲和刘志达也差不多回宿舍了,刘志达边望着包厢里正在收拾的服务员,边跟他俩说道:“你们先走,我马上就来。”

“这小子……酒还没醒!”徐凯摇摇头,示意彦哲跟自己先下楼去。

“这家伙这么还没下来,不会真去问号码了吧,哲,你上去催他一下吧。”徐凯道。

彦哲应了一声,随即又走了回去,见刘志达还在包厢门口东张西望,不觉好笑,几个大步走了上去,正要开口叫刘志达,那服务生走了出来……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一次擦肩而过——

两人睁大了眼睛,此刻空气仿佛凝结——

彦哲完全忽视了一旁的刘志达,刘志达诧异地看着彦哲正变得敛收的表情——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道。

“林萱,你快来帮我一下!”包厢里另一名服务生喊道。她似乎有些不舍,似乎有话要跟彦哲讲,但包厢内催得急,她只能先去帮忙。

外头的风吹得树叶飒飒乱舞,寝室那扇没关紧的窗嘎嘎作响,室内很安静,除了一个室友已自顾酣睡外,彦哲与刘志达都未睡着,刘志达起身上了个厕所,顺势把窗户关了关紧,又快速地回到床上。

“哲,你睡着没?”刘志达试探性地轻声问道。

“没呢。”

“那个服务生?你认识?”

彦哲此刻正想着今天在酒店发生的那一幕,听刘志达问道,顺势回应了声。

刘志达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们是朋友吗?我听别人叫他林萱”。

因为刘志达很诧异彦哲与那名叫林萱的见面时的双方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也算不上朋友吧,我跟她也才见过一次,睡吧,不早了”。彦哲翻了翻身到,枕头边放着陆倩伊给他的笔记本,这时忽然手机短信来了,彦哲打开一看是杜涵发来的。

“兄弟,明天我去银行面试,应该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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