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举,自凉州兵败,仓惶而逃后,收敛残部,想要投奔李轨,又担心他起杀心。
就在犹豫之际,李建成率军回长安,而这时,李轨率军袭击,击败唐军侵占凉州,彻底断了投奔的念头。
因此,薛举有了喘息之际,率领残部夺回天水郡,改名为秦州,便定都于此。
招兵买马,想要收复失地时,李唐忽然被老冯覆灭,白捡了大便宜,不但兵不血刃收回失地,还收服数万唐军。
运气来了,谁也挡不住,因此,薛举再次崛起,但凉州却丢失,三番五次想夺回来,但却没能奏效。
薛举和李轨之间,发生数次大战,但都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谁也没讨到便宜。
双方的停战,是因李元吉率军来袭,尝到甜头的薛举,想着坐收渔翁之利,盼着双方开战。
可盼来的不是大战,而是强悍的隋军来袭,如同冷水淋头,熄灭所有侥幸。
因此,也得到李唐覆灭的消息,差点没被当场吓死。
强悍如斯的大唐,就这么被灭了?
不敢信,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事实既是如此,直奔李轨的隋军,可是货真价实的。
尽管难以置信,但还是接受这个可怕的现实。
自认运气加身的薛举,刚刚称帝定都,还沉寂在喜悦之中,却被无情的打醒。
皇帝梦破碎,王图霸业堪忧,薛举像是死了爹娘,阴沉着脸扫视百官,一言不发。
“陛下,隋军固然强大,但矛头却非我军,大可壁上观之,待两军交战之际,率军奇袭必然奏效。”
话音刚落,谋士郝瑗站出来,拱手行礼:“隋军势大,不可硬敌,只需将其击退,趁机侵占凉州,伺机与李轨结盟,共御隋军即可。”
“爱卿之言,也不无道理,只是击退隋军,怕会招来记恨,倘若李轨来袭,又该如何抵挡?”
“白取凉州,李轨岂会甘心?又怎能真心实意结盟,不在背后算计寡人,算他白活数十年。”
薛举叹了口气,如今隋军已入凉州,很快便会与李轨开战,若是不出兵,恐有唇亡齿寒之意。
但若是出兵,隋军凶悍无比,不是善惹之辈,怕是会趁机攻打陇西,那时,谁又来救援自己?
内心极度纠结。
“陛下,以末将之见,何须惧怕隋军,此番隋军和李轨开战,正是吾等崛起之时。”
“等两军交战正酣,末将率军杀出,全歼隋军,砍下李轨脑袋,顺势掌控河西,到时,即便隋军大军赶到,可有一战之力。”
言罢,宗罗睺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陛下,末将请求出战,只需五万兵力,便可击溃隋军,大破李轨,夺回凉州。”
“将军,不可冒失。”
听到这话,薛仁杲连忙站出来,对着薛举行礼道:“父皇,隋军来袭,慌的乃是李轨,不防先看其反应,在做应对也不迟。”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臣也是如此认为。”
大将诸亮走出队列,行礼道:“陛下三思,隋军势不可挡,若李轨能抵御攻势,我军可趁机出击,若李轨迅速败亡,还需另做他谋。”
“将军此言,本王不认可,大势之下,岂有静所,如若李轨败亡,隋军必然攻击我等,倒是,又该如何抵挡?”
薛举次子晋王薛仁越走出来,朝着薛举行礼道:“父皇,儿臣以为,因立刻出兵,协助李轨退敌,条件便是凉州。”
“儿臣以为,在大势之下,李轨必然答应,否则,其丢失的城池,并非只有凉州,如此,既得到实惠,又能击退强敌。”
闻言,薛举来了精神,看向薛仁越道:“我儿认为,李轨与隋军交战,是必败无疑?”
“必败无疑,还有亡国之危。”
薛仁越重重点头,直言不讳道:“诸多义军中,李唐实力最强,不还落个身死灭国的下场,李轨又岂是对手。”
“晋王,以你高见,我等该当如何行事?”
郝瑗有些意外,没想到年少的薛仁越,竟有如此见解,太子于其相比,却差了些。
“多铸刀枪,囤积粮草,广招兵马,做好与隋军,长期开战准备,只要拖延下去,我军还有胜利可能。”
“老冯虎踞长安,无论幽州罗艺,还是冀州的窦建德,都会有所顾忌,不会坐视其强大,必然会有攻势。”
“还有江南萧铣,手握肥沃之地,兵多将广,迟早会挥师北上,这些,都是老冯顾忌,不可能与我军久战……”
“好!吾儿大才!”
薛举龙颜大悦,猛地拍案而起,扫视群臣道:“诸位爱卿,就依照越儿之见,着手准备战事。”
“谢父皇!”
薛仁越大喜,连忙行礼道:“父皇,儿臣已接触李轨使臣,我军出征救援条件,便是凉州以及周边郡地。”
“你已接触李轨使臣?”
薛举皱起眉头,脸色的笑容逐渐凝固,缓缓坐下来:“李轨派出的使臣,是何许人也?”
“是……是……老士族关谨……”
薛仁越头冒冷汗,感觉到父皇的怒意,自己身为皇子,接触外臣,依然是越俎代庖,这是大忌。
“是这老匹夫!”
薛举冷哼一声,直视着薛仁越道:“你刚才所言,是关谨所言,还是你自己的见解?”
“父皇,是儿臣之意,关谨所言,是大凉亡,我等也亡,儿臣并不这么认为,以我们的实力,还有一战之力。”
薛仁越不敢造次,更不敢说谎,之所以召见关谨,就是不想耽搁时间。
“这像那老匹夫的话,不过想让寡人出兵,单是凉州还不够。”
薛举嘴角上扬,眼中闪过杀意,扫视了眼百官,随手一挥道:“来人呐,传关谨来见朕,重议结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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