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军火商这是挣钱挣多了，觉得腻味了？
想另外开辟买卖人口的市场？
亦或者单纯就是有钱了，阔绰了，想要找点乐子？
当然，这个名为扎哈利亚斯的军火商想要买下晓古城身边的少女，并不是因为他变态，而是他知道这个少女，是一头眷兽。
“作为盛宴的选帝者，特来为先前的失礼致歉。”
“哈，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吗？”
晓牙城懒散地靠在船的扶手上，而晓古城则是到现在都还不明白状况，吃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爸别擅自一个人理解，赶快给我说明一下。”
晓古城指着军火商身边的少女：“为什么有两个阿古罗拉？”
“阿古罗拉？啊啊，是给十二号起了名字么，嗯，这种嗜好也可以有，优秀的兵器总是离不开铭记或是爱称嘛。”
扎哈利亚斯交叉双臂，赞同似地重重点着头：“那么恕我冒昧，这边介绍一下第九号吧，她是被囚禁在战王领域旧卡鲁阿那伯爵领内，藉由我们涅拉普西的援手解放出来的。”
第四真祖有十二眷兽，而在上一任第四真祖死亡之后，十二头眷兽大多分散到了世界各地，这第九号眷兽，叫做焰光的夜伯。
换句话说，将晓古城变成第四真祖的仪式“焰光之宴”即将真正开始，但他本人并不知道自己即将接受的命运，而是看向阿古罗拉：“你认识她吗，阿古罗拉？”
“吾、吾的记忆中，并未刻有如此镜像。”
扎哈利亚斯沉吟了一会儿，他像是在思考一般抚了抚满是胡须的下巴：“好吧，我说明一下，焰光的夜伯是指为了制造出新的真祖而创立的计划，并通过计划所制造的第四真祖的素体的总称。”
他看向晓古城父子：“第四真祖，你们总该知道吧？由三位真祖与天部的技术所诞生的，至高无上的弑神兵器！而她们，不过是这弑神兵器中的一部分！”
“兵器？”
阿古罗拉自身似乎没有太多记忆。
但是晓古城却是没办法忽视她身上那些难以理解的部分。
封印的遗迹，寒冰的灵柩，失却的记忆。
“正是如此。无论是这个第九号，还是你的十二号，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不幸的是出现了误算，人类总是会犯错误，就算是身为亚神的天部的古代超人们似乎也不例外。”
扎哈利亚斯，在述说他知道的一些隐秘。
“第四真祖，太强了，强大到超出了他们的控制。”
古老传说当中，第四真祖是世界上最强的吸血鬼，比其他三位真祖还要可怕，是超脱世界真理的冷酷无情的怪物——对人工制造的兵器来说，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形容了。
“超越最古老吸血鬼的真祖的，世界最强的吸血鬼，那就是第四真祖，其存在本身就会打破世界的平衡，扰乱秩序。因此第四真祖被封印了起来，分散成很多部分，有的被埋在风暴的沙漠里，还有的是被关在了寒冰的灵柩中。”
军火商指了指身边那个默不作声的女孩子：“至于她，其实不是她自己破开封印的，而是被人解开的……我知道你想问目的是什么，当然是为了使用在战争上啊！”
这个看起来很沙特很中东的军火石油佬，一本正经地说出的话，让晓古城这个和平痴呆症患者无法理解。
“你是想说，在不远的将来会发起一场浩大的战争吗？”
“可能会吧，毕竟世界中纷争的火种可是永燃不尽的。”
扎哈利亚斯悲哀地垂下眼睛。
那是在熟知战争的悲惨和残虐之上，还打算利用战争的狡猾的现实主义者的嘴脸——谁都可能会对战争抱有悲悯的心情，唯有军火商不会。
斯塔克不会，蔻蔻不会，扎哈利亚斯更不会。
没有战争，他们的军火留着过年放烟花呢？
“除去在这里的两只以外，还有十只，那到底是多么危险的东西你应该能想象的出来，毕竟第四真祖拥有着与其他三名真祖同等乃至以上的力量，数量总共有十二个啊，而我的本职是贸易行业，在兵器的管理方面我自负无人能与我相提并论。”
晓古城现在才反应过来。
眼前这个人，一切的话语全都是交易的过程。
“从现在开始进入正题，晓古城先生。”
“正题？”
“是的，我希望请你把十二号转让给我。”
晓古城压低了声音：“你是说，想要我把阿古罗拉卖给你？”
“正解！至于价钱，这样吧，两百亿不知意下如何？”
晓古城惊愕地瞪大双眼。
“嗯，还不太够吗？那么就双倍……不，出三倍的价格吧。毕竟这商品可是世界最强的兵器，原本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可毕竟我的资产也有限，还望手下留情。”
“商品吗？”
晓古城充分发挥了男主角那种说不出是善良热诚的精神，还是多管闲事的毛病，虽然和这个阿古罗拉认识没多久，但只是思考了五秒钟就断然拒绝了军火商。
“抱歉，这家伙既不是兵器，我也没有把她交给军火贩子的打算。”
“是这样吗——”
扎哈利亚斯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真是遗憾，不过，如果您改变主意了，还请随时联系我。”
令人意外的是，扎哈利亚斯并没有想要强行达成交易，反而是准备灰溜溜地离开，但是紧绷着的紧张感依然没有消退。
扎哈利亚斯背后的少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阿古罗拉，随即她无机质的目光落在了晓古城的父亲，晓牙城的身上，她皱起了眉，没有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困惑，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东西。
晓牙城，这个帅气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
似乎是在释放什么善意。
但第九号的眼中似乎涌现出了敌意，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周围刮起了强烈的暴风，有一股小规模的龙卷暴风即将生成。
翻腾的大气发出哀鸣。
那是她的愤怒，以及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激烈的耳鸣和头痛令晓古城捂住了耳朵，海面狂暴地翻腾，船体剧烈摇晃，撞到码头的船身被凄惨地剥裂碎散开来。
这并不是第九号的攻击，她甚至连眷兽都没有召唤出来，只是随着感情的暴走而泄漏出来的一点点魔力余波，就引发了如此恐怖的破坏力。
时至今日，晓古城才明白第四真祖的力量，即便是一个分身素体也能让他……不，是让普通人类毫无还手之力。
“——第九号（埃纳托斯）！”
扎哈利亚斯不悦地呵斥，于是狂乱的空气渐渐恢复了平静。
“实在是失礼，不过，素体们的危险性，想必各位也就能理解了吧？”
表情清爽的扎哈利亚斯，装模作样地行了一礼：“总有一天还会来拜访各位的，届时还请各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扎哈利亚斯准备离开了。
这里是弦神岛的领域，是受《圣域条约》保护的魔族特区，刚才的动静只怕已经惊动了这里的守护者们，所以他准备离开。
但是，一堵无形的壁障拦住了他。
扎哈利亚斯心中猛然一跳，强烈的不安来自于身后，而他身后响起了晓牙城询问儿子的淡然声音——和晓牙城之前的声音完全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随着话语的渐渐成型，无形的恐惧也在弥漫开。
晓牙城……
这个专门研究“圣歼”的考古学家，这个被人称为“冥府的归还者”的人类……正在发生着谁都无法明白的变化。
“古城……”
晓古城被自己父亲那仿佛鬼魂附身一样的语气吓了一跳：“老爹，你怎么了？喂喂，不要因为那六百亿的生意没到手你就吓唬我啊！”
晓牙城饶有兴趣地看着儿子，那种眼神很奇特，那既不是父亲看儿子的严厉或者欣慰，也不是捕猎者见到猎物的贪婪血腥，而是一种混沌的不明眼神。
如果真要形容，那就是在错综复杂的迷宫里面找到了线索的恍然。
“古城，你知道什么是第四真祖吗？”
晓古城愣住。
他指了指阿古罗拉：“不是她吗？”
“她？她算什么？她只是一个人工制造的宿体，专门用来寄存第十二头眷兽的载体罢了，她连眷兽都算不上。”
自古以来其实就有第四真祖的传说在流传着，就晓古城现在所了解的，第四真祖是传说中三大真祖和天部为了对付圣歼而制造出的最强吸血鬼，不，应该称之为弑神兵器！
她太强了，以至于三大真祖和天部无法控制，只能将她的力量分离，为她的十二只眷兽制造出十二个素体寄宿之，然后将这十二个素体封印在世界各地。
其中第十二号素体，也就是阿古罗拉。
诚如晓牙城所言，名为阿古罗拉的少女只是眷兽的傀儡素体。
晓古城当然不知道这些，但是军火商已经悚然了，他失去了冷静，高声对晓牙城大喊：“你怎么知道！人类，你到底是什么人？”
晓古城也震惊地看着自己父亲。
父母常年没在家，虽然时不时也联络过，但真正与父亲见面已经时隔三年了，印象中的父亲是一副唯我独尊又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过不管怎么说，父亲为了拯救女儿凪沙，一直在持续不断地做着某种努力，哪怕是手段肮脏也在所不惜。
事实上，他是位好父亲。
晓古城自认对父亲的看法不会出现问题。
但是现在，这个人真地是自己的父亲吗？
晓牙城的身形提拔而悠然，本来有些发白的鬓角也渐渐染上了夜色，重新变黑，那双眼睛平静得好似整片大海。
那种感觉……就好像已经成为神话传说的古老阴阳师，从历史当中走了出来。
晓古城只与他对视了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仿佛在其中见到了无数信息。
晓牙城……准确地说，是一个来自于异界的灵魂在晓牙城的身体里面苏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晓古城，又看了看一脸戒备的阿古罗拉，最后抬头看向天空中的繁星。
“阴阳道中有许多关于对命运的窥测和演算，但是命运就是命运，无论怎么样，一切的发展总有一定的规律，你们相遇是缘，离散也是缘……而成就古城你的缘，在三年前就已经注定了。”
无论是阿古罗拉，还是这个军火商。
全都是晓古城成为第四真祖的要素。
“这个世界，这方宇宙的命运眷顾者……原来是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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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血狂袭的原著小说篇幅过长，人物太多，所以我就简化了，没必要的东西全都扔掉。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设定和专业术语……
阿古罗拉很可爱，我决定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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