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舒服吗？”公孙秀察觉到了苏圣豪的面色有些怪异，不由开口问道。
两天前她看到小衣端着洗脚水来给苏圣豪洗脚，所以今天也来了，只不过对方的表情似乎并不是享受。
“没事。”苏圣豪摇头说道，很显然对方打算今晚动手了，甚至于苏圣豪都猜到若是这一次失败了公孙丽会作何解释了。
“过去的记忆还是一点没想起来吗？”苏圣豪轻声问道。
公孙秀手顿了顿，摇头说道：“想不起来，只不过我感觉妹妹好像经常在骗我。”
“……”
苏圣豪挑眉，没想到对方对公孙丽的怨念这么大。
“她被你宠坏了，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不过并未恶意。”苏圣豪有些违心的为公孙丽辩解了一句。
“我看是被你宠坏了吧。”公孙秀没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
“……”
苏圣豪没有说话，他在想待会对方会这么杀他，而他要不要配合，还是说提前摊牌，在明晚的决战前先解决这个女人！
帮苏圣豪擦好脚后，公孙秀抬头，看着苏圣豪说道：“师父，秀儿脑海中最近一直浮现一个问题，秀儿不懂，想请问师父。”
苏圣豪挑眉，问道：“什么问题？”
“什么是男人的眼神？”公孙秀直接问道，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苏圣豪看。
“……”
“男人的眼神？”苏圣豪略一沉吟，说道，“男人的眼神有许多种，不知道你想问的是那一种？”
公孙秀想了想，说道：“师父看着我，就能让我明白师父你想做什么。”
“你是说读心术？”
公孙秀摇头，看着苏圣豪说道：“不是读心术，是男人特有的眼神。”
“……”
苏圣豪皱眉，理了下思绪，公孙秀今天来应该是想杀自己，但正面对抗，她肯定自己也知道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那么她就只能出其不意，或者是在我最虚弱的时候……
我最虚弱的时候……美人计……男人的眼神？
苏圣豪眸中露出恍然，随后嘴角轻抽。
看着对方平静无波的眸子，面上也不见丝毫红晕，他很肯定对方是个完美的杀手，甚至于已经被训练成了杀人机器，完全没有感情可言，而能问出这种问题，很显然，有人教过她，但是她在这方面要比公孙丽还要小白。
“我想我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了。”苏圣豪平静说道。
公孙秀问道：“是什么？”
“等你学会笑之后，我再告诉你。”
“笑？”公孙秀蹙眉。
苏圣豪揉了揉她的脑袋，摇头说道：“难道你没发现，自己从来没笑过吗？就算是黑白少司命，也经常能被你妹妹给逗笑，唯有你，不曾笑过。”
“我没笑过？”公孙秀回想一番，自己确实没笑过，也不认为自己应该笑。
“你以前经常笑，我再帮你把下脉。”苏圣豪说着，直接挑起公孙秀的手腕，好一会又说道：“你忘了真气运行的路线，但体内真气并未消失，可能是真气压住了你某处的穴道，我帮你把真气封住，这样或许你就能笑的出来了。”
说着，苏圣豪直接在公孙秀体内输入一股真气，将她全身经脉封堵，令其无法动用任何的真气。
公孙秀面色平静的看着苏圣豪，心中惊疑不定。
对方的真气浩荡如渊，让她没有丝毫抵抗的可能性。
而现在被对方封住了真气，她和废人无异，甚至于还不如公孙丽那废物。
“学会像你妹妹那样笑，等回到咸阳城，我会请最有名的神医为你诊治。”苏圣豪揉了揉公孙秀的脑袋，示意其可以回去了。
“……”
公孙秀看着苏圣豪没有离开，现在若是离开了，她很可能会死！
完不成罗网的任务，又被封住了真气，离开的后果她不敢想象。
“怎么了？”苏圣豪问道。
“你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我。”公孙秀看着苏圣豪，平静说道，“一直都在耍我。”
“……”
“你……放弃了？”苏圣豪挑眉，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摊牌了，这让他微微有些不适。
“你知道我是谁？”公孙秀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她的脸从未在人前露过，苏圣豪是怎么知道的？
她想不明白，心中有许多困惑，她知道自己可能快要死了，只是有些问题不问清楚，她实在是不甘心。
苏圣豪伸出右手，一股真气从手中迸发，浩荡蔓延，房门被震开。
公孙秀蹙眉，不明其意，只感觉这股真气远胜于自己。
很快，破空声响起，一把带着剑鞘的利剑落入苏圣豪手中。
“你不该把剑藏在湖中的。”苏圣豪递过惊鲵剑，淡淡说道，“而你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便是来暗杀我！”
“惊鲵剑主，罗网天字一等杀手！”
“……”
公孙秀面色青白交加，接过惊鲵剑，一时间不知所措。
苏圣豪问道：“你真名叫什么？”
“没有名字，罗网杀手皆是以剑为名，惊鲵便是我的名字。”良久之后，公孙秀开口说道。
“没有名字……那以后你还是叫公孙秀吧。”苏圣豪轻声说道。
公孙秀蹙眉，问道：“我还有以后？你不杀我？”
她现在根本无力反抗，想不明白对方为何不杀了她？
“我需要一个人帮我掌管罗网。”苏圣豪淡淡说道。
“……”
“我只是一个杀手。”沉默片刻，公孙秀说道。
“纯粹的杀手？”苏圣豪听明白了。
公孙秀虽然也是天字一等杀手，只不过在罗网内部并没有掌权，她并非江湖中的亡命剑客，是被罗网内部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
“是。”公孙秀闭上了眼，面色上并没有多少变化，从她第一次杀人后，对死亡她就有了心理准备。
只不过有时她也会在想，自己活着的目的是什么？
杀人吗？
苏圣豪伸手拍在公孙秀的肩膀上，将自己刚刚输入到她体内的真气撤回。
“你可以选择现在离开，也可以选择继续留在这里，做公孙丽的姐姐。”
公孙秀蹙眉，再次问道：“你……愿意放了我？”
苏圣豪挑起了她的下巴，轻笑道：“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
“……”
离开时，公孙秀心中充满了疑惑，对自己的未来第一次感受到了迷茫。
罗网出手，从来都是不死不休！
要么她死，要么苏圣豪死。
而现在任务失败，苏圣豪又不杀她，按照罗网的规矩，她只能留在这里，找机会再次行动。
只不过——
“我能杀得了他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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