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沫沫的卫星电话上，留着高添最后发来的一条信息。
“逃。”
她知道，这是高添出事了。
“怎么了，沫沫？”
“高添被抓了，应该是被追我们的那群人，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艾沫沫给见崎鸣看了一眼卫星电话。
“我家也出事了。”
陆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只见他拿着手机一脸无奈。
“刚才我父亲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无论在哪，也不要回来，话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就传来嘈杂的声音，随后被挂断。”
陆眠深知家庭的实力。
自己的爷爷，乃是战争时期的地区长官。
现在，父亲更是主政一方，管理一省。
陆家向来行得正，走的直，不欺负百姓，不做违法之事。
但竟然连自己的父亲，也难逃——
这说明，对方的实力之强，恐怕不是边疆大员可以应对。
艾沫沫听完，忽然有些担心父亲。
艾父只是个商人，再有钱也扛不住人家一句话。
但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
自己救母亲，并没有任何不对。
大不了学沉香劈山救母，天地之大，哪里还藏不下几个人？
只是对不起朋友。
他们跟着自己来帮忙，自己却反而害了他们。
陆眠第一时间看出艾沫沫所想。
安慰道：“这不怪你，如果我们真的做错了，绝不逃避，但我们没有做错，救你母亲也好，在利岛处理怪物也好，我们都是站在正义的立场上。如果真的哪里有瑕疵，那可能只是对不起那两个植物人的家属。”
“但他们已经死了，躺在那里也是活受罪，我们反而帮他们解脱。”
“就是，大不了下次见到黑白无常，给他们补上功德，也算我们的补偿。”
见崎鸣也劝道。
温诚倒是无所谓，经历过一次生死，他已经不在乎这些。
艾沫沫感激的望着几人，深深地一鞠躬。
“谢谢，谢谢大家。”
休息一夜，第二天上午，一行人便前往了费尔马教堂。
教堂外，已经有不少虔诚的信徒在祷告。
放眼望去，霓虹人也只占一半。
不少是特地来新都，转成来看教皇的。
警卫森严。
里三层外三层的军警，将整个教堂团团围住。
每个进入的人，都需要严格检查身份。
除了艾沫沫和斑，其他人没有第一时间进入教堂。
有斑在，这些守卫，形同虚设。
幻术相当好用，解决第一层、第二层检查后，两人进入了教堂。
但在看到修女时，斑皱起了眉。
他的幻术，对于修女，竟然不起作用。
幻术，是作用在意识上的高等级瞳术。
但有个前提，如果对方的身体没有意识，也就是没有灵魂。
幻术是不会起作用的。
比如人偶，就无法用幻术控制。
好在，随着人潮，并没有异常发生。
丹尼尔也在最前面，作为红衣主教，他有义务主持信徒祷告。
不过，在看到艾沫沫时，他略有深意的笑了下。
双方的计划，都在进行。
本着先到先得的原则，教堂内容纳空间有限，进不来的人，自然只能等在外面。
好在信徒们认为这是考验，并不觉得被冒犯。
坐在教堂靠中间的位置，艾沫沫和斑形成鲜明对比。
前者模仿着信徒的动作，闭目祷告。
后者，则抱起肩膀，冷视着场内的一切。
斑觉得信仰神明太蠢了，力量与希望都是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
祈求？
只有弱者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种事上。
丹尼尔在上方朗诵着教廷经典，身后由孩子们组成的唱诗班，声音青涩的吟唱着圣歌。
从上午，一直到下午。
一批又一批的人群来来去去。
唯有艾沫沫和斑，始终待在自己位置。
丹尼尔也不靠近。
双方都在等教皇。
直到下午五点。
全场寂静，教堂外，只剩相机拍照的咔嚓声音时。
教皇，安东尼奥终于抵达费尔马教堂。
所有信徒，安然的退出教堂。
十二名修女，将教堂的各个出入口挡住。
气氛，忽然有些诡异。
入口处，安东尼奥一身华服，直视丹尼尔，脸色却有些可惜。
“丹尼尔，我原以为你是下任教皇的最佳人选，没想到，你对教廷的忠心，这么脆弱。”
丹尼尔面带微笑，微微行礼。
“亲爱的教皇陛下，五年前，我就恨不得砸了教廷圣城，谈忠心有些可笑。”
“这就是你请来的外援？”
安东尼奥把视线扫向艾沫沫和斑，心中却并没把两人放在心上。
没有灵力、神圣之力的普通人。
可能是人类中的杀手吧。
安东尼奥这样想着。
“这可不是我请来的。”
丹尼尔脸色逐渐平静。
“他们中的一个，可是能全力封印怪物，制造出遮天蔽日陨石的人。”
“我猜，这种人物，应该对教皇更感兴趣。”
一股莫名的力量笼罩在安东尼奥身上，正在他有些惊讶之时，斑却发出了轻咦声。
刚刚对这个略显富态的老者使用幻术之时，斑竟看到了一双金色的眸子绽放无尽光芒。
正是这股力量，阻止了幻术的意识入侵。
“不简单啊。”
安东尼奥清晰地感知到纹在后背的十二翼天使睁眼了。
这个世界，能让它睁开眼睛的人，教廷记录在册的只有四人。
北欧的战神托尔。
远东的安呗晴思。
东方的太上真人。
南美的科潘玛雅。
现在，又多了一个。
安东尼奥谨慎的重新审视斑，问道。
“你是什么人？”
但斑并未搭话，依旧是艾沫沫发言。
“丹尼尔，之前的座天使，你到底是怎么召唤的？”
艾沫沫无视了教皇，而是看向丹尼尔。
“原来如此，你是为这个而来？”
联想到当初座天使的诡异，丹尼尔心思聪颖，立刻便明白了艾沫沫的意思。
“那个座天使，是你的重要之人吗？东方人成为座天使，这可是相当少见，不过可惜。”
丹尼尔话锋一转，表情变得冷酷。
“座天使，只是名字带着天使。”
“你的这位重要之人，已经沦为天堂的奴隶，终日不得休息，直到为天堂战斗，耗尽最后一丝力量，方可安息。”
轰——！
建造历史长达两百年的费尔马教堂，忽然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刺耳声音。
这是建筑发出的惨鸣声。
从艾沫沫身上，爆发了强烈的气息，瞬间震碎了所有教堂的玻璃。
哗啦啦的碎片，漂浮在半空。
由紫色逐渐变红的轮回眼，浮现了三颗神秘的勾玉。
艾沫沫的嘴角渗着血，殷红而又绽放着诡异的美感。
“我—要—你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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