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钱烧完。
艾沫沫闭目默默追思亲人。
突然，熟悉的声音，传入脑海。
“沫沫——”
“母亲？”
艾沫沫猛地睁眼，惊呼出声。
艾父以为女儿思母心切，正欲安慰，却看到女儿眼睛，正呈诡异的图案。
“沫沫，你的眼睛。”
“不要说话！”
艾父闻言，立刻闭嘴。
艾沫沫再次闭目，将感知能力提升到最大，试图寻找出发声来源。
她很确定，刚才的就是母亲。
绝对，不会有错。
母亲，您在哪里？
“沫沫——是我，你长大了，也变强了——”
声音极度缥缈，仿佛隔着无数屏障，直接汇入脑海意识。
“母亲，您在哪里？”
“我…在…”
嘈杂的声音传出来，除了母亲的声音，还有很多乱音。
“……不要…来…没有…天使……上帝…不在…”
母亲的声音，断断续续。
还没说完，声音彻底消失。
连杂音也不见了。
像是被什么人掐断了一样。
“该死！”
艾沫沫虽然没听全，但母亲传达的情感她能懂。
危险，不要来。
即便是死了，也始终惦记着女儿的安慰。
艾父担心的看着女儿。
他笨拙的不知道如何表达情感，但对女儿的心和母亲一样。
“要不要我预约下？我认识一个还不错的眼科医生。”
“我没事。”
艾沫沫再次睁开眼睛，轮回眼已经消失不见。
不过，眼角的湿润，是藏不住的。
“您先回去吧，我约了些朋友。”
艾沫沫勉强笑道。
聪明的她，已经意识到某些问题，但父亲只是个普通人，接下来的事情，他不适合参加。
“那好。”
艾父也不勉强，鼓励似的看了看女儿，便转身离开了。
父亲走远后，艾沫沫拿出手机，打给了朋友们。
“出事了，老地方。”
……
茶楼雅间，放着茶具的桌子上，摆着不少宗教书籍。
地上还铺着一滩。
高添从外面走进来，怀里还抱着不少书。
“都在这了，市面上能买到的上帝教相关书籍，已经买完了。”
“麻烦你了。”
艾沫沫拿着一本《宗教起源》，仔细的翻看着。
同样还在寻找线索的，还有见崎鸣、陆眠和温诚三人。
高添也拿起一本，开始翻阅。
在座，数他还算了解上帝教，毕竟他的母亲也信这个。
每逢周末，就去教堂祷告。
“现在信仰宗教的人越来越多，都说科技的最后是神学，我倒不赞同。”
“人类发展到现在，无数先人付出的努力汗水，一句感谢god就完事？莫名荒唐。”
见崎鸣回想起黑白无常，她对宗教倒是不感冒。
毕竟受这边文化的影响较深，又亲眼见到了地府的人，也开口问道。
“如果是宗教，那么本土的信仰不会反抗吗？”
“比如地府，死了的人到底是下东方的地府还是去西方的地狱？”
“两者翻译虽然相同，但意义是不一样的。”
陆眠拿起茶喝了一口，沉吟道。
“按照东方的信仰，如果无罪无恶，是要转世投胎的，但西方就不同了，信仰最坚定的人会升入天堂。”
“按照天堂的等级划分，被转为天使也说不定。”
陆眠一语中的。
提到天使。
艾沫沫瞬间想起之前在利岛的座天使。
她的攻击永远都是对准见崎鸣，哪怕自己还手，也从没反击过。
事情就是这样。
当时察觉不到的细节，一回想立刻发现了不同。
艾沫沫起身，快速抓着见崎鸣的手。
“小鸣，你还记得利岛那个传教士吗？他叫什么名字？”
“Daniel，丹尼尔，他的外衣铭牌上写着，怎么了？”
“我知道了，我全知道了。”
艾沫沫脸颊浮现红晕，这是因为她发现真相而激动。
“那个座天使，就是母亲。怪不得她会不依不饶的攻击你，因为你特殊的攻击，让她误以为你是邪魔外道。”
“母亲到死都在保护我。”
艾沫沫喜极而泣，止不住的擦眼角。
陆眠锁着眉头。
他当时只察觉那个传教士体内澎湃的力量。
丝毫没往其他方向去想。
现在回想起来，丹尼尔确实很不寻常。
整座岛能使用力量的人不多，丹尼尔绝对算一个。
“找到了。”
高添抱着笔记本电脑，把屏幕转了过来。
上面，赫然是丹尼尔的介绍。
“丹尼尔斯克纽曼，五年前教廷新册封的红衣主教，被派驻在远东地区，也就是霓虹。”
“霓虹本土宗教对外来教派排斥力度很大，如果被打发来霓虹，说明这个丹尼尔也很不受宠。”
“而他现在的位置，应该是新都，再过两天，教廷在新都会有一场盛大的洗礼仪式，作为远东负责人，他应该会参加。”
看着找到方向艾沫沫，见崎鸣安慰似的拍了拍她后背。
“怎么样，要再去一趟霓虹吗？”
再去霓虹，面临的问题就不是一般大。
首先利岛那时候，实行的是实名认真。
稍有头脑的霓虹高官，很容易就能猜到艾沫沫几人的不寻常。
毕竟，她们明明在失踪名单上，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贸然前往，面对的可能是枪林弹雨。
但这阻挡不了艾沫沫探究真相的决心。
“去，我一个人去，不通过公共交通，距离霓虹最近的威湖市才一千五百公里，凭借体能我也可以穿过海域。”
“太危险了，我陪你一起去。”
见崎鸣不放心艾沫沫一个人，执意要跟着。
“还有我。”
温诚站了起来。
之前几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现在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叫他后退？
“我也不放心。”
陆眠缓缓道。
“既然是盛大的洗礼仪式，那么很可能不是一名红衣主教，即便到现在，我也没把握击败座天使。”
“而且就算是佯攻，也需要诱饵，我来当这个诱饵。”
高添跃跃欲试，不过一想到还要有人提供技术支持，他就又坐了下来。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大家愿意替她冒险，艾沫沫从心底里感动。
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她重重的点头。
“那我就提前拜托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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