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几人相互对视。
张柬之开口劝说道：“李县令、梁王莫伤了和气，点到即止如何？”
武三思冷笑道：“张宰辅，有人骑在我武氏头上拉屎撒尿，你让本王点到即止，莫伤和气？”
“本王抽你一个耳光，你能不能咽的下这口气。”
“梁王好魄力！”李令月冷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哼！
武三思冷哼一声。
李令月想看他们武氏兄弟与李宪这个小杂种斗个你死我活，他岂能看不出。
鸣锣声吸引，在李宪和武三思签订生死状不久后，旧城百姓听到消息就赶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县令大人和梁王签了生死状，听说……”
……
百姓窃窃私语议论着。
李宪看着穿上装具的武三思，“武三思千万别让本官失望，让本官看看你武氏的血性，配不配坐这江山！”
话罢，李宪抖了抖马缰，右手平举着一丈长的竹剑驾马往右侧去。
武三思眼中寒芒闪烁，冷哼一声，抖马缰往左面去。
双方相距五里左右，在阔地边缘停下。
百姓议论声也渐渐止息。
“隆范，把令旗给我。”李令月向李隆范索要令旗。
李隆范无奈，只能把发令的红色三角令旗递给李令月。
李令月高高举起令旗。
猛地挥舞。
驾！
李宪、武三思同时双腿重重夹马腹，抖马缰。
坐下战马，负重相向奔冲。
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一道木制栅栏将二人隔开。
铁甲覆面，所有人只能看到二人的眼神。
轰隆隆……
马蹄重重踩在冻坚实的地面，发出压抑的沉闷响声。
像鼓点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双方只有五百步左右时。
李宪举着竹剑对准武三思。
武三思同样如此。
轰轰轰……
啊！
屏息观看的百姓率先惊呼一声，纷纷闭上眼睛。
狄仁杰等人也紧握马缰，屏息看着。
一丈长，臂腕粗的竹剑，剑尖一只硕大铁拳。
战马高速奔冲。
竞技中，才真正让人感受到，这一竞技的粗狂、暴力。
马球绝无与其相提并论的资格！
武三思看着急促拼命催马加快速度，迎面奔冲来的李宪，心中慌了。
下意识向外扯马缰。
双方隔着木栏交错而过时，武三思控制战马向外掠过躲开。
“如此废物，还妄图我大唐江山！”李宪爽朗大笑，继续驾马向前奔冲。
一直到了武三思的出发点时，勒马转向。
呼！
清晰可闻，长长的呼气声响起。
闭眼的百姓，纷纷睁开眼睛，长长松了口气。
李令月扭头瞥了眼武承嗣，嘲讽一笑，略微停顿，等两边重新准备完毕后，再次挥舞令旗。
驾！
催马声响起，李宪和武三思再次相向奔冲。
“废物！草包！”
“这大唐江山，是我李氏先祖踩着隋末群雄的尸骨，真刀真枪打下来的！”
“就凭你们武氏这种无胆草包废物，也妄想坐江山？可笑！”
“大唐荣耀！”
双方奔冲加速靠近时，李宪爽朗大喊。
“小杂种！”
武三思被激怒，狰狞怒骂，竹剑对准李宪奔冲迫近。
竹剑剑尖的铁拳，在战马高速带动，肉眼可见碰撞在对方身上。
李宪瞄准了武三思的胸口。
武三思瞄准了李宪的头颅。
碰撞刹那，武三思身体侧偏。
李宪也瞬间侧头。
砰！
沉闷撞击声响起。
咔嚓！
几乎同时，断裂声传出。
只见武三思的竹剑贴着李宪面颊划过时，李宪竹剑的铁拳，狠狠砸在武三思右肩。
武三思惨叫一声，人从战马上倒飞。
同时，李宪手中的臂腕粗竹剑应声折断。
砰！
战马嘶鸣，武三思重重砸在地上。
“啊！”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
……
“郡王赢了！”
“大人赢了！”
“大人赢了！”
……
武三思的凄厉惨叫声，被百姓的欢呼声盖住。
紧张刺激过后，用欢呼来发泄心中压抑的亢奋。
李宪看着欢呼的百姓，抬起面甲，露出笑容。
这项竞技，绝不止他故意表露的那么简单。
他要用这项竞技，从旧城百姓中，选拔悍勇，暗中培训一支善马术的重甲骑兵。
在竞技场上，敢于用这种方式亮剑的百姓，一定是悍勇。
战马高速奔冲对攻，是需要极大勇气的。
同时借着竞技练习马术。
需要时，把竹剑换成长枪，就是一支随时能战的重甲骑兵！
“三思，怎么了？”
“胳膊，我的胳膊！”
武承嗣兄弟的声音，惊醒了呆住的李令月等人。
他们被碰撞一幕惊呆了。
几人回神后，迅速围了过去。
武三思好不容易脱掉盔甲，便见右臂肩甲有染血的骨头刺破衣服露了出来。
废了！
狄仁杰等人面色变了变，十分笃定，武三思右臂废了！
就算唐初神医孙思邈复活，都保不住这条胳膊。
几个人暗暗看向李宪。
李宪骑在马上，平静冷漠看着哀嚎的武三思。
他选择攻胸部，而不是最为脆弱的头颅，就是因为他知道，头颅的面积小，较为容易避开。
相反，笨重盔甲影响。
躯干反应的敏捷性十分差。
武三思如果不躲避，也只是断几根胸骨。
胸甲的承重力是经过实验的。
武三思躲闪，导致竹剑恰好撞在了胸甲和臂甲连接的薄弱处。
手臂被巨力撞断，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武承嗣扶起哀嚎的武三思，怨毒盯着李宪，咬牙狰狞：“李宪！圣皇帝不会饶过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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