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成差点要脱口说出“当然是我来照顾她”。话要出口,急忙收住,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是问你墨姑娘的病,你怎么说到这里来了?”“为她冶病的是你,问我有何用?”
晏成讪讪一笑,沉默半晌,才道:“墨姑娘最近气色不好,我以为你知道原因。”
陌寒突然间大笑了几声,道:“道友,你怎么变得蠢笨不堪?她和徐臣两个小孩子吵架,心情自然不好了,徐臣也整天唉声叹气,神不守舍,你就没瞧见?”
晏成一听,闷哼了一声,道:“是吗?”
“自然是!”
晏成只觉自己地位危矣,心情沉重,来回踱着方步,搓着手,心乱如麻,突然间右手重重地拍在石桌上,怒道:“徐臣这小子,又笨又坏,就会惹墨姑娘生气,我马上叫他父亲接他回去,省得带坏了墨姑娘!”
陌寒道:“不教而杀谓之虐,你这样未免不仁。”
“我当然会对他说清楚原因。”
“你要怎么说?徐臣事事做得周到,也没顶撞过你,你叫他不要接近墨姑娘,他就连正眼也不多看墨姑娘。这孩子忠厚老实,你这样说他,心里过意得去吗?”陌寒道。
晏成一怔,有点心虚,道:“我……我何时叫他不要接近墨姑娘了……?”
“不是你的命令,徐臣会不理墨姑娘?”陌寒反问。
晏成没想到他都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尴尬。
陌寒道:“道友,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我在此修道,无非是希望超凡入圣,勘破红尘。但是你一错再错,早知女人不是好东西,你还要再受一次心魔左右吗?”
晏成一震,煞时变得阴沉沉地,说道:“墨姑娘和她,有如云泥,你不可这样作比,侮辱了墨姑娘!”
原来从前晏成曾有一妻,背叛了他,虽然已经死了,晏成也尽道义地收葬了她,但回想起来,总是件痛苦往事。
“好,我不该辱及墨姑娘,你的心意,你自己来说。”
晏成道:“我……唉!一切顺其自然吧!”
“大丈夫,是就是,不是便不是,你这样吞吞吐吐,还有几分往日气慨?道友,你真是退步了!”
晏成心中有气,对这同修多年的道友,一下子也很不能谅解,怒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既喜爱墨姑娘,那就表明了娶她就是,对她说出身世,让她明明白白回答你,不就结了?跟徐臣这样的后辈人,吃什么飞醋,斗什么心机?”
“可是……她若是不肯……”
“那你就死了这条心,也胜过这样拖泥带水,拉拉杂杂!”
晏成只有苦笑,道:“道友,你不懂。”
感情之事,若能像陌寒所说的那样,简单地说收就收,也不会惹起无数恩仇了。陌寒对情爱向来没有兴趣,总以为就和凡事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因此也格外无法了解晏成的扭扭捏捏,甚至有几分瞧不起。
“那我问你,墨姑娘除了死去的父母之外,还有长辈没有?”
晏成一愣,道:“我不知道,你问这做什么?”
“如果有,那么她长辈作主,要她嫁了你,也是个道理。”
“唉!要她长辈作主,万一她不高兴呢?”
“婚嫁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小孩子有什么见识?有哪家的女孩儿是自己说要嫁谁就嫁谁的?没这么不成体统。”
晏成一听,甚是有理,若是墨染青还有别的长辈可以作主,以自己的名望身份去提亲,绝对可行。再说,墨染青近来与自己也很要好,或许心理也是有情意的,那么就是皆大欢喜了。这么一想,晏成喜上眉梢,道:“你说得对,我以前都没想到,真是糊涂了。”
“墨姑娘记忆未恢复,不知道家中还有哪些长辈,你说这又如何是好?”
晏成想了一会儿,一是不知天宫在何处,二是不知程琉与文博是生是死。漫漫无期地等下去,总是不踏实。以前他会希望墨染青就此忘记过去,离不开她;但如今他却巴不得墨染青赶快恢复一切记忆,带自己去见她的家人。
晏成心念电转,终于想起一个人,说道:“有一个人,医术比我更高明百倍,只要他肯,墨姑娘必能回忆起一切,不过,不知他肯不肯……”
“是谁让你这样忌惮?”
晏成缓缓地说道:“司徒登。”
陌寒变了脸色:“那个魔头?道友,你从来未曾有求于人,却为了区区一个女子,要降尊以求吗?”
晏成气宇昂然,道:“我想司徒登教学法第人也不敢过份刁难我。”
“如果他刁难你呢?”
晏成一愣,回答不出来,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忍一忍就是了。”
陌寒真的愤怒了,道:“反常!你太反常了!”
晏成苦笑道:“人终归是人,不管如何修行,总有不能割舍之物啊。道友,你为了你的天冠,不惜危险,战过万场,你身上所留的刀剑掌气,至少有三千多外,你体无完肤,九死一生,才得到这顶代表至高荣誉的天冠。”
陌寒“嘿”地一笑,也不无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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