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别跑·····”
两个十四、五岁的青衣少年正在奋力追赶,二人疾行在高低起伏的屋顶上,如履平地。跑在前面的是一个红发少年,年纪与他们相仿,但跑动的身姿更加飘洒自如,只见他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灵敏如猴、轻盈似蝶,每跨越一步都有二、三丈之远。
路上的行人向来对这些鸡飞狗跳的少年没有好脸色,纷纷横眉怒对,只是三人奔的太快,根本看不清是哪家的子弟,但望着那消失的那一抹红发,众人的眼光不由泛起了厌恶之色”。
追行中,红发少年跳上一座钟楼,停了下来,盘膝而坐。不一会,追行的两位少年也赶到钟楼下,却是上气不接下气,脸红脖子粗。
红发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气喘如牛的二人,俊俏的脸上布满了鄙夷之色。适才,他将自己的同窗宿原打伤,这二人便如疯狗一般狂追自己,让他十分恼火。
接着,他讥笑道:“红叶,陶玉,两位真是好狗腿!可惜你们这般拼了命,还是追不上我!”
听了红发少年的讥讽之言,二人均是怒气填胸,可此刻他们正喉如火烧,一时间竟哑口无言,只能瞪眼相向。
待二人缓过气来,其中一名叫红叶的少年才愤愤叫道:“鱼青童,你不要得意,有种你就别跑!”一边说一边抬手指着红发少年。
另一名叫陶玉的少年也跟着叫嚣道:“是的,鱼青童,你打伤了宿原,二长老是不会放过你的!”钟楼上的红发少年听了,却是哈哈一笑,道:“那又怎样,只要小爷我舒坦了,一切都无所谓!。”说完,红发少年便站了起来,低喝一句:“不要再跟着我了····”转身一跃,又奔向远处。而底下的两名少年却是脸色酱紫,相顾无言。
在天师堂的大院里,一个弓腰驼背的瘦小老人,右手正拿着一个葫瓢,认真地给一棵石竹浇水。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老人总爱在闲暇之余来打理这些石竹,而且每年都要种上几株,久而久之,这庭院中已长满了石竹。
忽然,在庭院的一个暗角闪出一个黑影来,那黑影径直走到老者身前停下。老人放下手中的瓢,慢慢直起身来,道:“银,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银跟随他多年,若不是紧要的事,一般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搅他。
那叫银的人恭声道:“二长老的孙子被人打伤了,断了三根肋骨。”
老人听了眉头一皱,似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是何人所为?”
银踌躇一下,道:“是青童。”
老人身子募地一僵,脸上忧郁之色更甚。突然他抬起左手,向虚空中一抓,一件紫袍便出现在他手上。老人披上紫袍,苍老的面容登时多了份庄严之色。
鱼青童向着家中方向飞奔,他一边跑一边回想着打人之事。今日在真灵院,他的同窗宿原又出言嘲讽于他,若在平日,他也不予理睬,可今日那宿原着实可恨,竟辱骂他的父母,真叫人忍无可忍!古语有云“辱人父母者恒杀之”。
盛怒之下的鱼青童,将宿原狠狠地暴揍了一顿,直到他昏迷过去。再后来便出现了之前的一幕,他被红叶、陶玉二人狂追。
但刚才陶玉所说却是实情,那宿原是二长老之孙,二长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鱼青童忐忑想到;“二长老素来与师尊不和,此事他必会借题发挥!”想到即将又给师尊增添麻烦,鱼青童不禁自责起来。
正当鱼青童心神不灵,跨过一条河沟之时,那河沟里竟飞射出一条细长、透明的绳索,缠上他的脚踝,并急速裹上腰间,将鱼青童绑了个结实。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鱼青童根本来不及反应,半空的身子无处借力,直直坠向河中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又蹿出一道身影,一把抓住他的身子,轻轻一提,鱼青童只感觉身子一轻,人已落到了河岸。
此时,惊魂未定的鱼青童方才发现身旁立着一个高大身影,他抬头一看,是一张熟悉的脸孔。鱼青童惊叫道:“杉平老师····”接着又吁了口气,心有戚戚地说道:“真是多亏了您,要不我就成落汤鸡了!”
面色严峻的杉平没有接过话茬,而是低声喝道:“不要说话,跪下!”没等青童反应,杉平的左手便在他的右肩头轻轻一按,鱼青童登觉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猝不及防的鱼青童刚一抬头,就见前方走来了四人。
走在最前面的两人正是天师堂的老者和银;走在后边的两人鱼青童也认得,一位便是宿原的爷爷——二长老宿迁,另一位则是执法堂的四长老石通。
待四人走到近前,杉平忙躬身道:“见过天师尊和二位长老。”而鱼青童只是跟着叫了一句“天师尊”便闭嘴不语。原来那位天师堂的老者正是易水门的尊主天师毕宗远。
天师毕宗远微微点头,便将目光落在鱼青童身上,他探下身,语气平缓地问道:“青童,你今日是否和宿原发生争执,将他打伤?”
鱼青童跪在地上,面带苦色,地下头来,道:“是的。”
毕宗远沉吟一声,又道:“你们之间有何矛盾,以致于拳脚加身,两位长老当下,你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不能有半句遗漏。”
鱼青童此刻已做好了打算,为了不给天师尊增添麻烦,他甘愿伏身认罚,所以不想多加争辩。他回道:“宿原辱我父母,我忍无可忍,就将宿原打了一顿,情况就是这样。”说完,他抬起头来直视着二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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