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内，方牧年将小萝莉放到自己的座位上，蹲下身子定定的看着她。
之前还不注意，现在一细看，这小鼻子小眼跟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跟个瓷娃娃一样。
方牧年和姬瑶的容貌都是顶尖的，生的女儿自然不会差。
小萝莉局促的站在原地，低下头，手指在背后交缠。
看着小萝莉这幅样子，方牧年心中一软，温和道，“能跟我说说你平常都做些什么吗？”
这二十年教学，方牧年不是白经历。起码从教育这一方面，甩出了其他人几条街。
这种时刻，千万不可能一来就做出什么特别激动的反应，效果细微不说，还可能吓到小孩子。
不如从最简单的细节出发，一方面能了解女儿如今的生活，还能缓和气氛。
“读书，写字……”
虽然方牧年足够温和，但小萝莉还是很紧张，僵硬的回答平常做的事情。
方牧年一脸微笑的听她说完，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逆徒！”
怎么说呢，方牧年几乎把自己能教的都教给姬瑶了，唯独没教的一点便是儿童教育。
整个帝国的教育，例如科举，基层书院建设等等他或许说过，但这个亲自教育，方牧年却从来没教过姬瑶。
一方面是没用，另一方面也是认为姬瑶现在用不上。
但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逆徒不仅以下犯上，还偷偷的孕育了生命。
因为方牧年之前一直是采取因材施教的方式，对于姬瑶这种背负重大，自身也意志坚韧的弟子。教学方式自然十分严厉。
因此教育出来的姬瑶是标准的女强人模板。
嗯，女帝就属于那种最强的女强人了，压倒整个帝国的男性。
女强人教育小孩是什么方式可想而知……
幸好姬瑶见过方牧年教育弟子，虽然不怎么精通，倒也不至于特别严厉，让小萝莉的童年生活除了学习之外，还有足够充分的休息时间。
但，方牧年依旧不爽！
自己的女儿，童年应该是那种无忧无虑的，你这种培养继承人的想法，问过小萝莉自己没有？
“她……，算了，你以后跟着我学习好不好？”
方牧年本想斥责几句姬瑶，不过回头一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在小萝莉面前骂她母亲呢？
毕竟自己整整缺失了九年的时光！
所以他话音一转，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希望今后小萝莉能跟着他。
这一次，小萝莉低着头，没有立马回答。
方牧年温和的摸着小萝莉的脑袋，没有逼她回答。
“师尊！师尊！”
苏小小火急火燎的声音传来，一进来就看到这母慈子孝的一幕。
“你来干嘛？”
方牧年瞥她一眼，没有心情追究她为什么提前上山的事了。
“我来找清雪！”
说完，苏小小当着方牧年的面，把方清雪拉到了角落里。
方牧年:“……”
这是我的弟子吗？怎么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当我不存在吗？
又是一个逆徒！
方牧年看向苏小小的目光中危险了起来。
……
角落里，苏小小在小萝莉的耳边嘀嘀咕咕了起来。
小萝莉的表情先是错愕，随后纠结，最后鼓足勇气看了方牧年一眼。
方牧年:“？？？”
出于尊重孩子的私密空间，他并没有选择偷听。
过了一会儿，只见小萝莉慢慢的走了过来。
“母亲她……”
方牧年微笑的看着她。
此刻小萝莉就是方牧年的心头肉，自然是百般遵从她的意见。
“您能原谅母亲吗？”
终于，小萝莉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小萝莉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生母亲的气，也不知道一向强势的母亲为什么会这么认罚。
但这并不影响她对于母亲的爱，所以听到苏小小说只要自己请求，父亲就能原谅母亲之后，她终于鼓足了勇气。
说完这句话后，小萝莉小心翼翼的看着方牧年，似乎生怕他会生气。
方牧年先是一愣，随后立马温和的说道，“当然可以！”
他看向苏小小，吩咐道，“让那个逆徒进来吧！”
“是！”
苏小小笑嘻嘻的应了下来，心里十分佩服四师姐。
果然，就像四师姐说的那样，只要小萝莉开口，师尊绝对会原谅大师姐。
苏小小兴奋的转身离去，就在这时候，她背后传来了师尊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唉，我怎么能有这么一个傻徒弟？”
苏小小:“……”
我哪里傻了？
我明明很聪明的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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