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踏云乌骓倏然间高高扬起两蹄,烈风吹号。
陈远高举手中长枪,清冷的枪刃熠熠生辉。
“冲!”
一声令下。
身后两百视死如归的儿郎,旋即遥相呼应。
只见这两百多人。
竟然以陈远为箭头,朝着城墙下的井阑车汹涌而去。
“不好!”
张宝惊得瞳孔一缩,怒吼道:“这家伙是要烧毁井阑车!”
“快去拦住他,快!”
这些攻城器械他可是花费了足足十天的时间才打造完毕。
他可没有时间再次打造这些器械。
所以张宝的反应才会如此强烈。
伤愈复出的管亥闻言,眼中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火。
十日前的耻辱,今日定当偿还!
“将军放心!”管亥提起自己的厚背大刀,铿然道,“定叫那小子有来无回。”
“驾驾驾~~~”
铁蹄叩响在冰冷的土地上,旋即溅起一片扬尘。
一队黄巾精锐紧随其后。
战场上。
陈远率领着手下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
一路冲到井阑车下。
陈远撩起马鞍上的囊袋,猛地朝井阑车狠狠一掷。
囊袋破裂。
旋即挥洒出无数的火油。
身后的乡勇见状,赶紧将背负的干柴和火油置于井阑下。
“点火!”
腾地一声。
大片大片的火苗燃起,几乎就是眨眼间的功夫便蹿出了半人高的火舌。
这种木制的攻城器械。
最多就是朝城墙的一面有铁皮可以用来防火。
现在陈远等人直接冲到井阑车下,可谓是一击命中要害。
火势蔓延的速度极快。
转眼便冲到了井阑车的顶部。
来不及逃走的弓箭手,只能徒劳地发出惨叫声。
旋即葬身火海。
又或是从高处跳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大火一团接着一团显现。
整个战场上都充斥着呛人的浓烟。
黑烟与本就未曾消失的大雾掺和在一起,更是让人视线受阻。
陈远正带着人往前继续推进。
忽然间听见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陈远抬头一看,却是一员身披玄色重甲的悍将,正朝着自己策马而来。
明晃晃的大刀耀射出刺骨的寒意。
“管亥!”
陈远眸子一缩,当即就认出了这个一身蛮力的家伙。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织汇聚。
都知道这一战无论如何也躲不了了。
陈远下意识地握紧了长枪,猛然回头厉喝道:“我来拖住他们,继续烧车!”
“驾~~”
座下战马吃痛,顿时昂首发出一声长嘶。
几十米的距离转瞬即逝。
管亥怒目而视,率先发出一声怪叫。
“吼呀~”
势大力沉的长刀高高扬起,似乎两边的浓烟都被这一嗓子给吼散了。
陈远心中一凝。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是凶险万分的战场之上。
就在这瞬息之间。
凛冽的长刀已经裹挟着劲风迎面而来。
陈远不敢怠慢,倒提在手的长枪自下而上撩起。
刀枪相撞。
咣当一声巨响。
两马交错而过之际。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往身后出招。
刺耳的金鸣声中,火光四溅。
“律律律~~~”
直到战马从出去几十米的距离,两人这才堪堪停下。
战场之上。
到处都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诡异的浓雾与黑烟,更是极度遮掩了两人的视线。
似乎整个天地之间。
就只有陈远与管亥两人罢了。
“啊啊啊!!!”
心急如焚的管亥,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自打起兵以来从未有过败绩的管亥,这一刻完全失去了理智。
甚至已经忘记了要保护井阑车的人物。
他那双充满了愤怒的眼睛里,只有陈远!
铁蹄翻滚,战马嘶吼。
陈远怡然不惧,再次催动战马。
两人就像是转花灯一般纠缠在一起,战场的到处都是刀枪相撞的激越之声。
管亥就是典型的大开大合。
而陈远同样是简单粗暴。
每一招都是用尽全力相拼,谁也不让着谁。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更何况是战场之上。
三十回合之后。
陈远借用余光瞥了一眼,只见前方的火团也相继亮起。
下一秒钟。
手中长枪风格突变,犹如羚羊挂角左挑右刺。
管亥心中大骇。
自己仿佛深陷泥潭一般,竟然被迫跟随着陈远出招。
往往自己势大力沉的一招挥砍出去,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陈远用鼻子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没工夫再陪你玩了!”
“什么?”管亥瞪大了铜锣般的双眼。
瞳孔中皆是难以置信的眼神。
难道刚才这小子还尚未使用全力吗?
这怎么可能?
陈远在马背上突然加快了手腕抖动的频率。
枪花绽放,虚虚实实。
完全分辨不出哪一个是真的枪花。
管亥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又是同样的招数!
那日在城门口,他就是输给了这一招。
枪影绰绰。
凛冽的杀气在周身凝聚,几欲令人窒息。
“该死的!还想用这一招?”
管亥当场暴喝一声,瞄准机会对着正中央的空气就是一记力劈华山。
一力降十会!
这是他在这十天里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铿锵~~~
竟然猜中了?
管亥的嘴角上不由得扬起了笑意。
这一次他选择主动出击,果然化解了这诡异的招式、
然而就在下一秒钟。
管亥却看见了陈远同样是在冷笑。
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桀桀~~~”
刺骨的冷意几欲让人寒毛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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