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翛在擂台上的所作所为掀起了轩然大波,王翛有了大机遇,没有人比王家更明白这一点。
王家高层有些凌乱,本作为大家族,应该有足够实力与底气接受那些打破历史的壮举,毕竟再奇特神秘的事情都可能在修炼世界发生,不过此事发生在三公子身上就不得不让王家人心里感到矛盾。
王翛几年来接连超出预期,先是用光之气而夺得王家第一,如今又为雷行,这一切应该是喜事,可惜他们知道在王翛早年的不作为肯定寒了人心。众人心中能猜测王翛将来会取得不小成就,只怕将来王翛对王家的怨言化为其他情绪,眼下唯一可以阻止这件事的唯有王翛生母和王何,不过楚同曦和王何都不是王家血脉,王家人不太愿意放给他们权利。
王家内部关系很好,但对没有血脉的外人十分抵触,毕竟曾经遭受过背叛。就算当初的海誓山盟再怎么牢固,到最终还是敌不过取舍。
“夫人,你可知道翛儿何时拥有雷行灵体的?”王霆这是在明知故问,他已经猜出王翛何时取得大机遇,龙墓回来后,王翛对王家功法的渴求远大于以前,而王霆一直在暗中关照他的三子,不难从中推测结果。
“经历了龙墓生死一线后他就觉醒了雷行灵体。”
“夫人为何不早说?”
“你对翛儿不闻不问还能怪到我的头上吗?”楚同曦的话语里有些怒意,王霆见到楚同曦生气倒没有所谓,这是他计谋的一部分,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讨好楚同曦。男人对女人惯用的伎俩罢了。
当然,楚同曦对这计谋心知肚明。她又何尝不知道王霆暗地里对王翛的照顾,她假装生气,好让王霆计谋得逞。眼下一帮子王家长老,楚同曦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也就顺水推舟地帮王霆这个忙,再说整件事对她只有好处,就看对方能自己吃下去多少了。
楚同曦继续说道:“翛儿靠自己的能力走到今天,他不仅开发出光行灵体的精妙,况且有了大机遇,他值得王家全力塑造。只不过王翛如今入了风灵学府,你再去帮助他也是困难,不过好在他和我感情颇深,我可以直接去培养他。”
言下之意很明显,以后王翛的一切修炼资源没了限制,楚同曦在王家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楚同曦对这件事有什么心思呢?她没有大欲望,她只是不想像看王家人的脸色行事罢了,身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很差。
要说大欲望,楚同曦也有,她可是楚家当年天骄,她怎么甘心和虞华惜一样做个花瓶。这些年楚同曦一直有借用王家内部的人力和信息资源在商业一事上打拼,之前有王家人从中阻碍,而现在终于来了大展拳脚的机会。
王翛不知道王家内部的取舍,他走在溪边,刚刚还因为想心思而一脚踩进水里,尽管用光之气可以很快将脚烘干,但王翛还觉得晦气十足:“不会今天晚上要发生什么倒霉事情吧,不会遇到那个犀利的欧阳才女吧?不可能不可能。”
这么想着,王翛立刻转身欲想离开此处,好巧不巧,一转身便看到欧阳芷若在他不远的地方,那女生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王翛。
王翛惊出一身冷汗,看样子对方已经跟了自己一路,现在的情况他要不上去打个招呼实属不应该。
“你也出来散心吗?”王翛迈着虚步走到欧阳芷若身旁。
欧阳芷若点了点头:“每天晚上我都会在河边走一走。”
既然两人已经撞上,那就没了什么好隐晦的。
“一起?”王翛做了个请的姿势。
欧阳芷若没有拒绝,她走在王翛前面,两人差了半个身位,这样欧阳芷若刚好看不见王翛,看样子她对外人还是有些抵触。
两人迎着微湿的薰风走在河边,耳边夏末的蝉鸣愈发洪亮。
就这样一路无言地走了数十米,总有个人忍受不了这份沉默:“那天以后,我翻阅了十多本琴理书,相信我有资格对你的琴乐做一番评价了。”
欧阳芷若一脸傲娇:“那些研究琴理数十年的教授都没有资格评价我都乐曲。怎么?你才看了几本书就有资格了?”
这句话让王翛脸颊一阵火热。
看着王翛尴尬的样子,欧阳芷若不免掩嘴而笑:“逗你玩的,要是我改了曲子,或者我将来作了曲,一定会让你来做一番评价。”
“你不是说我没有资格吗?”
“说了逗你玩的。你知道吗,我前些天在家人面前弹了之前你偷听的那首曲子,你知道他们都说些什么?”
“说了什么?”
“‘那个混账东西还好意思将欣儿与他的事情写得如此凄凉。’”
说完,欧阳芷若仿佛听到全天下最大的笑话一般捧腹大笑起来,完全没了淑女的矜持,只是这笑声敌不过蝉鸣,显得有些悲凉。
笑了半分钟,她终于停下,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直起身子:“抱歉,失态了。”
王翛看穿了她苦涩的处境,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吐出一个字,自己和眼前人也不熟络,问东问西难免有些不好。
后来的每一天夜里,两人总会在溪边聊上一会,两人互相分享自己的故事,欧阳芷若惋惜王翛的童年,王翛惋惜她的父母,她的父母明明都那么相爱、那么爱着欧阳芷若,可命运却不允许他们在一起,只能相隔大半国家借助月光思怀对方。
“在我七岁那年,我父亲偷偷进入澈风城想要将我和母亲带走,可惜被我舅舅发现,我父亲被打成重伤,最后我舅舅看我们一家人可怜,定下三年之约,三年后必须将我送回来。”
“好在你们最后还能一起生活三年。”
“按当时的情况来说,这的确是最好的结果了。我父亲当年也是一代天骄,被人们称作琴魔,他仗着自己的琴艺想要与我舅舅搏一搏,可惜就算对琴理的感悟有多深刻也难以对抗我舅舅的剑法,我父亲被刺中脊柱,脊柱中的灵脉断裂,导致他下半身有难以医治的伤疾。”
“你父亲当年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可你舅舅还是让他将你带走,感觉你舅舅当年是处在两难的境地里。”
欧阳芷若听到这话后立刻用恼怒的神情看着王翛,她以为王翛会为她父亲说话,正欲发作,可转念一想她也觉得其中有理:“或许是长老会。”
“长老会又怎么了?”
“我爷爷奶奶当年被杀害,导致家中很多权利落在长老会手中,或许吧。可我舅舅这些年咄咄逼人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圣人。”
“那就等将来实力强大后再做探索吧。”
欧阳芷若有些失落,她叹了口气:“可怜身在百花园,独香哪得春?”
……
面对眼前抚琴少女,王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欧阳芷若似笑非笑地看着王翛:“怎么,比试已经开始数分钟了,还不出手吗?”
“我怕伤了你后,你哭鼻子。”
欧阳芷若听完嗤笑一声,随后双手拨动那浮在身前的古琴,一瞬间红色乐谱伴随霞光环绕擂台,这是大道回应欧阳芷若而产生的景象。
“看你能否接我这一首《破阵歌》。”
说罢,欧阳芷若连连拨动琴弦,琴音愈来愈急,肃杀之气如刀刃,每一次音浪袭过都割得王翛皮肤生疼,但这一切都还未开始。
此时王翛不敢贸然进攻,他要等待琴音势头结束。
倏地,欧阳芷若十指紧收,乐音戛然而止,下一刻,十指一劈,惊风斥云,兵戈相接,怒龙掣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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