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为何不杀光他们？”惊鲵在一边低声询问，见过易霖这一手，他忍不住开始惶恐，已经不敢大声讲话。
这已经不再算是人的手段了，太过于夸张。
“你真以为我们这点儿人打得过对面三千的魏国轻骑？”
易霖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那一剑几乎力竭，这些负责搬运财物的人大都是普通的刺客，杀字级的都很少，真正能打的也不过就是几个天字杀手还有他和红鸳。
强行死战下去，就算他们能够获胜也会付出十分惨重的代价。
“先把财物运回临淄，至于这个亡国狗……也先牵着，回头给飞狐发一封信，让她来临淄领人。”
易霖掀开了车门门帘，坐进了车内，红鸳牵住他的手，缓缓渡入气海力量帮助他恢复着身上耗去的力量。
“为了这么一个人，不值得冒险。”红鸳语气有几分小小责怪，轻声碎碎念着。
易霖伸手抚过她柔顺的发丝，笑道：“不用担心，寻常凡人怎么见过这样的手段，他们不敢乱来。”
红鸳不依不饶，俏脸上神色认真道：“如果他们乱来呢？”
“那就劫持那条赵国的亡国狗逃亡，此地五万两黄金，她不会坐视不管的，届时我们自有办法可以逃脱追击。”
山林不比荒原，前者容易追击，但是很难真正围死江湖高手，后者的追击则基本仰仗马儿的速度，如果有弓箭，自然又是另一番光景。
马车东行，带着这些黄金进了溯梦阁，全权交给了紫女处理，易霖找了一个太阳坝下，和红鸳二人躺排排晒太阳，舒服的一批。
断水带着那封信向西北疾驰，几日之后便带回了飞狐，一进后院里面她就看见赵王被关在了一个笼子里里面，像是狗一样喂养，脖子上面还拴着一个项圈。
“要杀要剐，你自己处理，这人就给你了。”
易霖说完，帮他掺茶的下人迈步上前解开了牢笼上面的锁，飞狐伫立原地，第一次能够在这样的距离下打量那个曾经让他们为之出生入死的人。
对方是如此的平凡。
甚至低贱。
目光有淡淡凄凉，飞狐开口，嘴唇颤颤巍巍哆嗦问道：“为什么要杀李将军？”
她不敢开口大声质问对方，似乎在她的心底，对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赵王。
趴在地上的赵王抬头，眼睛被散乱的头发遮住他的眼睛，嘴里嘶哑问道：“你是谁？”
风凉徐徐，飞狐张嘴灌了一口冷风，许久说不出话。
“我是……我是曾经为赵国打仗的人。”
“在边疆……”
她还想多说一些什么，但看见了赵王那充满了厌恶的眼神，飞狐心底悲哀愈盛，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们！”
赵王声嘶力竭，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浓重的喘息声在飞狐耳畔不绝。
“若不是你们这群废物落败于秦军脚下，寡人……寡人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飞狐喉头微动，回道：“秦国有六十万兵马，我们只有十八万，其中有八万人全是临时充数的老弱，根本没有办法冲锋。”
“粮草军需不足，每天的饭我们都是算着在吃。”
“边疆大雪，雪厚没过脚腕，不少的战士晚上冻得睡不着觉，又怕自己手脚冻坏了没有办法杀敌，每夜几十个人挤在一起取暖。”
“李牧将军亲自带着我们守城，筑建防御工事，招呼土城中的百姓帮忙制造木箭……你可知道这一仗，我们打得有多艰难？”
淡淡的语气，发自灵魂的叩问，赵王抬头瞠目。
“若是你们打得过秦军，还愁没有粮食？”
“说到底就是你们这群废物作战不利，还想将责任推卸到寡人身上？！”
眼泪从飞狐的眼角滑落，常年在战场奔波，她的姿色已在风霜之中耗尽，此时却让人感到心痛。
红鸳站在易霖的身边，粉拳紧攥，眸光中闪烁着杀机。
易霖轻轻搂住她发抖的身躯，示意她放松些，不要被眼前的景象激起心中的情绪。
飞狐仰头闭目许久，对着易霖冷清说道：“我想砍下他的头，祭奠李将军。”
易霖摊手，笑道：“想通了就好。”
他扔给飞狐一柄剑，跪伏在地面的赵王登时便吓尿了，惶恐后退道：“你们不能杀我！”
“我乃是赵国之王！”
“若是你们杀了我……我的那些臣子们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飞狐面容疲累，缓缓抽出了易霖递给她的长剑，目光凝望远方的夕阳，余晖甚冷。
她的惘然胜过了恨意。
“你早就没有臣子了。”飞狐说道。
“让你活了这么久，是我们的错。”
“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抵抗秦国，这样李将军就不会死，那些生死与共的朋友也不会死……死的只有你一个人。”
赵王看着缓缓逼近的飞狐，惊恐道：“不！”
“你不要过来！”
“给寡人滚！”
扑哧！
一声刀兵入肉的清脆响声，飞狐手起剑落，赵王双目圆瞪，一条腿被砍了下来，剧痛让他在第一时间不能够叫出声来。
“啊啊！！”
惨烈的声音堪堪响起，赵王四肢被飞狐全部剁了下来，喷洒了一地鲜血。
易霖在远处抱着红鸳喝茶，见此场景轻声在红鸳耳边喃喃道：“看见没，女人狠起来的时候比男人可怕多了。”
似乎是内心的愤怒在飞狐的刀下得到了缓解，红鸳身子没有那么僵硬，忍不住偏头咬了一口易霖的嘴唇，笑道：“下次你要欺负我，我也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狠毒。”
赵王的头被割下，飞狐溅了一身的血，却面无表情。
她好似终于解脱。
PS：今天更了四章，新书三张，正在努力适应五章的节奏。
抱歉抱歉。
今天就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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