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年纪轻轻，功夫竟至此般地步，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赤松子赞叹一句，这并非他尬舔，更不是商业互吹，他在山中修道数十年，本身资质就是极佳，深刻明白武功到了某一个程度之后，就极难再精进一步。
有些人十岁就能达到武学之巅，或许他到四十岁的时候还是这副模样，甚至武功还会有所退步。
武道尽头，路已断，想要再变强，唯有自己开悟，将这断路续上。
一个悟字可以拦住古往今来无数英雄豪杰，赤松子自己是在不惑之年才稍有明悟，又花费了数年的时间，才彻底悟出了剑意。
易霖今年二十，这是怎样恐怖的资质？
古往今来，可还有其他人？
“运气好而已。”易霖说道。
“这条路无论是天骄还是庸才，谁也没有能力可以保证自己一定能迈出那关键的一步，成功了自是迈入武道殿堂，失败了终其一生也只能留在彼岸对面，枉然一生。”
这是易霖的真实想法。
“小友谦虚了。”赤松子微微颔首。
“老朽此剑已破，请小友出剑。”
二人文斗，不涉及生死，已经算是优雅。
赤松子剑意已褪，易霖身边的那棵树也消失不见，四周除了散去雪花，见不着二人任何过招的痕迹。
远处的围观者愈多，近千人，挤成大圈，难得安静得未发出多少声响，目光聚集在易霖的身上。
甚至连那些原本肆意停留在红鸳躯体上的目光也都移开，经过方才的对招，他们已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易霖和曾经那些来求剑鞘之人并不一样。
——他不是装逼，他是真的牛逼。
抬手一指划开一道剑气。
二十三丈。
几乎无色，在空气之中荡开涟漪。
有剑刃破鞘的轻鸣声，锋利无比，便斜着削了远处小半座山头。
轰隆声跌宕不休，那山头平滑，土石分裂，直挺挺地滑落，朝着下方的数百丈峡谷坠下，瞬息之间即至，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尘埃弥散，恐怖的冲击力不休不止，将灰尘冲击向四周一大片！
四周一时间竟鸦雀无声。
众人的心理泛起了滔天波澜，直观的场景带给了他们最直观的冲击。
这……是人干的事？！
这次就连跪坐在不远处抱剑的红鸳都呆滞了，她虽一直知晓易霖武功深不可测，但从未想到竟至这般地步。
当初在翡翠山庄一指断瀑都没能带给她这样的震撼，崩山摧石许多武者都能做到，然而一道剑气削山头这等手段估计全天下也不做几人想！
“一力降十会，高手对招，剑气往往可以轻移被避开……但这道剑气二十三丈，老朽避无可避。”
赤松子怅然。
易霖此击过后，神色稍有萎靡，这抹剑气是在庞大的剑意加持之下才暴至此地步，否则以气海之力决计无法达到，十一二丈几乎便是武者极限。
这剑意消耗了他极多的精神力，此番易霖不过想刻意制造轰动，所以才出此招，真正与人对垒之中，他是不会这么‘铺张浪费’的。
“多谢。”赤松子起身，收回了雪霁，对着易霖微微拱腰。
今日一战，他获益颇多，这一礼应当。
易霖颔首，而后赤松子唤来人，去取却邪剑剑鞘。
“先生先前急于与老朽比武，想必是有要事在身，本想留下先生与老朽论道，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赤松子屏退人群，开出一条路，带着易霖去往了大殿，留下云卷台上千人。
他们看着远处那被削掉的山头，仿佛被巨斧凿砌，光滑平整，先前的那抹二十三丈剑气至今还在他们脑海里头回荡，天人宗心高气傲的年轻弟子们此时成了蔫茄子，傲气十不存一。
这一剑，让他们连嫉妒的勇气都没有。
重新入殿，清净许多，不少操持课业的弟子也都回到了大殿中，继续着今天的课程，他们不再对易霖来找赤松子问剑鞘一事有所议论。
不多时，门外人送剑鞘来此地，恭敬地递给易霖。
“多谢赤松子道长。”
易霖道了一声谢，将剑鞘递给了红鸳，后者素手轻挽，优雅抽开被布巾包裹的却邪剑，缓缓收剑于鞘。
锋芒不见，浩然气敛尽。
“在下还有一问，望赤松子掌门赐教。”
赤松子闻言，轻抬手，说道：“请讲。”
“庄周前辈自蝶化后，再也未曾回归道门？”
沉默了片刻，赤松子回道：“师尊北冥子曾在天水池畔看见过庄子一面……但他从未与我们细说过此事，当初不过顺带一提。”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
“三十一年前。”
易霖眸光闪动。
三十一年前……如果对方说的是真话，便意味着庄子真的长生了。
他找到了正确的路。
“小友似乎对我道家很感兴趣？”
“一点点。”
易霖没有回绝，也没有承认，这个一点点算是敷衍，能给赤松子一个台阶下。
转身带着红鸳离开，身后的目光屡屡。
下山时候，天色还未至夜晚，马儿休息不错，蹄子稳健地踏在路面上，声音甚是有力。
“易霖，道家不是主张清静无为吗……好多色胚。”红鸳抱剑坐在马背上，后脑勺轻轻蹭着易霖的胸膛。
易霖无奈，眼神扫过一片雪白，用一种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大冬天穿得这么单薄，你怪人家。”
红鸳掩嘴偷笑。
往山下的路得走很久，林间阴翳不见人，离春尚有些时日，在林间行至夜间，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易霖的脑海之中响起，颇为突兀。
“山斜一剑好手段，先生可愿来河岸一叙？”
声音苍老，听上去像是一个老人。
易霖不是很明白为何一个老人会喊他先生，但这天籁传音的手段却不是人人都会，道家这门道术对所有的道家弟子开放，最终能够练成的人却少之又少。
“道家有人盯上咱们了。”易霖懒懒一笑。
红鸳扬起脑袋，却被易霖用下巴抵住了额头。
“胡子真扎人，回头给你剪了。”红鸳伸出手抚摸着易霖的脸颊，感受着络腮旁缓缓长出的胡茬，玩笑似的说道。
“去见见这人，估计又是一个什么了不得的角色。”
红鸳闻言牵住马绳，按照易霖的指引朝着山下远处的河岸而去……
PS：飞卢的系统有问题，先发五张。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