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长廊回连,楼阁相接,秦兵持戈在外围游荡,一片速杀之景,客厅中,只有胡亥与蒙恬隔桌端做。
胡亥眸光轻动,对着蒙恬问道:“蒙将军,今日刺杀之事,你如何看待?”蒙恬面容硬朗,闻言眉头轻皱,道:“四名黑甲秦兵死亡,黑袍人也并无留下任何线索,显然是场计划周全的刺杀。”
胡亥略显疑惑道:“我到桑海的消息只是命赵高率先通知了皇兄,连蒙将军都不知,他人又是如何知道的,真是奇怪。”说罢,看着蒙恬,蒙恬闻言,眼中一道光芒划过,摇了摇头,并未回答。
但见此时,含玉白袍飘逸,推门而入,身后张良,盗跖跟随,道:“今日刺杀之事,倒是可以给皇弟一个交待了。”
胡亥眸光一动,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道:“看皇兄模样,想来是查到了什么?”蒙恬亦是行了一礼,站在一旁。
含玉见此,指着身后,将张良与盗跖介绍了一番,胡亥听到墨家盗跖,眸光微凝,不知想到了什么,含玉便将两人事情说了一番。
蒙恬见此,轻道:“这样说,盗跖在有间客栈喝酒,根本不可能去刺杀世子。”盗跖一身斜襟长袍,两缕发丝垂在额头,闻言,轻道:“我连世子都没见过,刺杀他连好处都没有,再说,想我盗王之王出手,又怎会空手而归。”
张良点了点头,道:“盗跖兄此言有理,张良愿以小圣贤庄的名誉为墨家担保,此事与墨家绝无关系。”
蒙恬亦道:“如此周密刺杀,又怎会留下如此破绽,那黑袍人连面都未露,只凭一飞轮,一机关弩箭,就断定是墨家所为,未免过于草率。”
胡亥见此,对着含玉道:“皇兄,此事也只能排除墨家嫌疑,但刺杀者仍未有定论。”含玉点了点头,道:“刺杀之人,我已经有了线索。”张良,盗跖见此,知趣的退了下去。
胡亥剑眉一挑,问道:“皇兄,有何线索?”含玉从容道:“刺杀皇弟,嫁祸墨家,陷害于我,营造出兄弟夺权之争,但得到好处者又是谁呢?”
蒙恬剑眉一皱,却并无言语,而胡亥眼底却泛过一丝冷光,含玉接着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一直与阴阳家不合,想来此事,定与其脱不了关系。”
蒙恬道:“阴阳家?”胡亥自是知道所谓的刺杀是怎么回事,闻言,亦是道:“皇兄,阴阳家在蜃楼之上,此事莫非弄错?”含玉摇了摇头,道:“当日,赵高向我禀报皇弟到来时,阴阳家星魂亦在场中,而且近日我手下墨鸦又被一神秘人击伤,令我来往情报不太灵通,要不然刺杀之事绝无可能发生,此神秘人又会阴阳家的聚气成刃,所以阴阳家当有重大嫌疑。”
胡亥闻言,忙道:“得利者亦有可能是反秦势力,阴阳家在帝国中地位崇高,皇兄不可胡来。”此时蒙恬眸光一动,在旁道:“公子所言有理,既然有嫌疑,便要前去查探。”
含玉点了点头,道:“当然也不排除反秦势力,不过既然有线索,便先去阴阳家拜访一番好了,若阴阳家不是主谋,想来也愿意配合的。”
胡亥见含玉说的理由充分,蒙恬亦在旁附和,心里虽不愿,但也无可奈何,只得道:“既如此,不知皇兄打算何时出发?”
含玉轻道:“明日。”胡亥眼中疑惑划过,道:“明日?”蒙恬点了点头,道:“如此,蒙恬便先下去安排了。”
胡亥看着含玉,道:“皇兄,臣弟也告退了。”说罢,缓缓离开,含玉剑眉一挑,暗付道:“胡亥的反应倒是颇令人寻味,既无恼怒,亦无惊讶。”
含玉出了客厅中,正好见到,在长廊处驻足的张良,盗跖却不在,显然已经离去,不由道:“倒是让子房久等了。”张良不介意道:“看世子急匆匆的模样,想来公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含玉轻笑一声,道:“此番还是多亏子房帮忙,含玉还有些问题,想请子房解惑。”张良略一拱手,道:“子房亦是有事请公子帮忙。”说罢,率先往客厅走去。
客厅中,长桌上,香炉摆放,轻烟飘起,两人端做如常,含玉率先道:“刺杀计划周密,想来不会漏了盗跖,你又怎会在有间客栈遇到他?”
张良一愣,却没想到含玉会率先问这个问题,轻道:“公子所说不差,不过我确实在有间客栈遇到的盗跖。”含玉面色不变,静静听完张良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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