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不是精神病
江陵市第六医院。
不过本地人都知道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精神病医院。
此刻601的病房里，正进行着一段奇怪的对话。
“姓名？”
“陈萧。”
“知道这是哪里么？”
短暂的沉默了一阵后，声音再次传来。
“知道，警官。”
“有精神病史么？”
“我本来就不是精神病。”
“那好，既然你不是精神病，我问你，卫生间的血液是谁的？”
房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陈萧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并没有撒谎，是那个女人的。”
“那个女人是怎么进入你卫生间的？”
“她没有进入卫生间，她是直接出现在镜子里。”
“呵！”
一个略带嘲讽的女声传来，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血液是镜子中的女人留下的？
那你说说，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流血？”
陈萧瞥了一眼这位英姿飒爽的女警官，稍稍迟疑了一下，说道：“是猫...”
“砰！”
还没等他说完，女人用手狠狠的锤击了一下床边的栏杆，愤怒的说道：“你骗鬼呢？”
陈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只能选择沉默。
坐在陈萧对面的男警官伸手制止了愤怒的女人，面容严肃的对着陈萧说道：“你将那天晚上的事情重新和我描述一遍。”
“张队，他刚才...”
女人想说陈萧刚才回答问题的时候迟疑了，但没等她说出话，再次被这个男警官制止了。
他转过头，眼中露出肃然之色，道：“如果你不想和我一起办案，等明天我帮你调到别的组去。”
听到张队这么说，谢晚顿时蔫了，不过她如何也不相信陈萧的屁话。
但是此刻终究是安静了下来。
“你继续说吧，越详细越好。”
陈萧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最后平静的开始叙述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我下班回家后，准备冲个澡，结果洗到一半的时候，抬头看到一个女人，正对着我流口水。”
女人厌恶的看着陈萧，她觉得这人就连编织谎言，都编的格外恶心。
还一个女人看着他流口水。
不过既然张队现在不让她插嘴，她也不好出声问询。
张队仔细观察着陈萧的面部表情，说道：“你继续。”
陈萧点了点头，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当时吓了一跳，但是定睛一看，这女人并不是在我卫生间里，而是在墙上，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卫生间的镜子当中。”
“可是我们后来并没有在你的卫生间看到你说的镜子，甚至连安装镜子的痕迹都没有，你能解释一下么？”
张队打断陈萧的话，问出了这个问题。
“原因很简单。
那就是我根本就没有在卫生间安装镜子。”
陈萧叹了一口气说道。
“所以，既然不存在你说的镜子，那么那个镜子怎么解释？”
张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陈萧摇头，无奈道：“但是那天晚上，我确实看到一面镜子出现在卫生间里面。”
“出现在卫生间的哪边？”
“正对门。”
“好，那你继续。”
“在我发现这女人的时候，吓了一跳，拿着淋浴喷头砸向了镜子。
结果直接砸在了那个女人的头上。
然后她不笑了，而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我，额头上流出很多鲜血，然后透过镜子流到了卫生间当中。”
张队停止了手中的记录，抬头看向他，如果不是看过陈萧之前的笔录，他甚至都感觉陈萧说面无表情看着他是内涵自己。
“你确定自己砸到了她？砸到了什么位置？”
“确定，她的左边额头，眉角稍高一点的位置。”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说了！”
“说了些什么？”
“嘿，嘿嘿，嘿嘿嘿！”
陈萧面无表情的模仿着那女人的声音。
槽。
谢晚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看了一眼身旁的张队，暗暗松了一口气，最后还不忘瞪了陈萧一眼。
张队也觉得很不舒服，问道：“为什么之前录口供的时候，没说这个？”
陈萧摇了摇头，道：“因为这也不算什么话，当时的警官也没有问这个。”
“好，那继续！”
“然后她从镜子当中伸出了一双手，要抓向我，而我此时也发现了不对，但是等我回头找门的时候，这才发现门不见了。”
“门不见了？”
“是的！”
“可是我在之前的笔录当中并没有看到这个细节，能解释一下么？”
张队神情认真，情感没有一丝波澜的看着陈萧。
陈萧微微思索，苦笑道：“可能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太过不可思议，想将后面的事情说出来，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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