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十五岁，你觉得我还能是谁？”夏佐耸了下肩膀，“我不是你能想到的任何人，只是恰巧知道你是谁而已。”
弗兰克歪头望着夏佐，眨了眨眼，又将视线放低，看向了夏佐手中的刀。
确实，夏佐不是他想象中的任何人。
弗兰克是用剑的，他的敌人也是用剑的，后代儿子孙子徒弟徒孙等，也该是用剑的，用刀……显然就不对了。
“剑痴弗兰克，剑痴应该是一种名号吧，痴心于剑的意思，其实我很不理解，你怎么可能是剑痴？”夏佐提着刀，歪头望着弗兰克，又摇了摇头，“不该，一个强者强大的不仅仅是武力，还有心，可在你身上看不到这些。”
“小子你要是来嘲笑我的，我无所谓，要想杀我，快点动手。”弗兰克根本不吃夏佐那一套，随意说了两句，将头转了回去。
“你还想击败剑圣吗？”夏佐并不气妥的又道。
弗兰克望着月光有些出神，也不答话，似乎是在回忆。
“我能治好你的伤。”夏佐再道。
弗兰克终于再次转头，看向铁笼外的夏佐，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很僵的感觉，沙哑开口：“我曾经去过帝国实验室，他们没能治好我。”
“他们不可以，我可以。”夏佐明白弗兰克的意思，却依旧这样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弗兰克望着夏佐。
“我不需要你相信我。”夏佐撇了下嘴角，微微露出笑容：“我把你买下了，无论你因为什么成为奴隶，从法律层面上来说，你都是我的私人财产。”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废话？”弗兰克反问。
“因为我想跟你打个赌。”夏佐随意舞动了一个刀花，挪动了两步，再次看向弗兰克，“你应该很乐意跟我赌。”
“赌什么？”弗兰克望着夏佐问道。
“我治好你身上的所有伤，你给我卖命十年，十年之后你还不到六十岁，那应该是你人生最后的巅峰期，是意识最成熟的时候，我想你还有机会找剑圣一战。”夏佐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你要是没治好呢？”弗兰克眨了下眼，虽然夏佐所说的，一直都是他渴求的，但他无法相信自己的伤还能被治好，“我腿部的经脉已经萎缩了，骨骼畸形愈合……如果没治好，你输什么？”
“嗯……虽然我不觉得我自己会输，但是还是可以假设，嗯……”夏佐想着，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觉得我该输什么？”
“命。”弗兰克望着笼子外，“我的命，你没治好我，就杀了我。”
“你还真是……”夏佐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无法想象，到底发生过什么，号称剑痴的弗兰克才会变成这样，当年他败给剑圣罗德里格斯，那只是结果，夏佐也只能看到这个结果，过程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他还不清楚。
“好吧，如果我没治好你，我就杀了你。”夏佐看着弗兰克再次道，“但如果我治好了你，你就给我卖命十年，就这样，可以吗？”
“赌约不错，但还有个问题，你凭什么觉得？我会遵守赌约，假如你治好了我……你又凭什么控制我？”弗兰克说着瞄了一眼夏佐手中的长刀，有些嘲讽的再道：“你一直在防备我。”
“我承认我很担心，因为你太强了，我不得不小心，你就算坐在笼子里，依旧给我危险的感觉。”夏佐承认道，他自一开始便提着刀，就是这个原因，弗兰克强的令人发指，虽然现在处于残废状态，但夏佐可不觉得那笼子就能困住他。
“既然这样，你还想有治好我？”弗兰克有些想笑的样子，夏佐的逻辑自相矛盾。
“不不，我只是有些担忧现在的你，我知道我的一些话可能刺激到你，万一你发疯，我也好有个反应……不过现在看来，显然我多虑了，你看起来脑子还清醒。”夏佐望着笼子内的弗兰克，微笑着。
“而且我相信，一旦我治好你，你会需要我，我可以给你一些帮助，你毕竟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修炼了，当年你不是剑圣罗德里格斯的对手，现在更不可能是，你需要更强的实力，比如更强的剑法。”
安静。
弗兰克看着夏佐，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你想了很多，看来你很有自信治好我。”
“当然，不然也不会把你买回来。”夏佐笑着回道。
“你打算怎么做？”弗兰克道，至始至终他都没露出过激动的神情，现在依旧如此，很平淡。
“给你吃药。”夏佐歪了下头，想了想又道：“应该先将你的腿打断，就是你的那条废腿，骨头最好打碎的彻底一点，这样愈合起来……”
“这个方法我试过了，没用的。”弗兰克打断了夏佐的话，眼中闪过失望，“靠我自身的愈合能力，也可以愈合粉碎性骨折，但这不仅仅是骨头的问题，还有经脉，神经……连帝国实验室的外科手术都无法治好。”
“要相信我……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夏佐比划了个请的手势，他已经不想跟弗兰克浪费口舌。
不把事实摆在他面前，他是不会相信的。
咔咔~啪~
弗兰克很干脆，伸手捏在自己右腿膝盖上，捏了一下，而后又上下捏了一下，夏佐听到了清晰的骨头碎裂声，背后汗毛都竖了起来。
高人就是高人，这种事情都可以干的这么镇定。
“好了。”弗兰克看着夏佐道，未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
“接着。”夏佐手腕一翻，丢出一抹亮色。
弗兰克单手微微探出铁笼，两指夹住，定眼一看却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小药丸。
想也不想，弗兰克将药丸丢入口中。
他无所谓夏佐会不会害他，他之前可是一直期望自己能被某个奴隶打死，他根本就不畏惧死亡，所以就算夏佐丢给他的是毒药，他也会吃。
药丸刚刚吞下，弗兰克便感觉到一股清凉在膝盖上下的位置成片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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