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妍妍快要崩溃了,她一遍遍的拨打木梓的电话,即便显示着只限紧急呼叫……
“木梓,你在哪?木梓……”细若蚊蝇的声音带着哭腔从她嘴里说出来。其实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可以确定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她想跑走,可腿居然动不了了。
还没等她想出对策,只见转角处猛地冒出一团白光,映着一张白面!
鬼!
她眼前突然一黑,跌坐在路牙上,也不觉得痛。
“寒妍妍!”
她听出是成掬的声音了,这才觉得全身酸软,然后抱着膝盖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哭的很踏实,因为知道旁边终于有认识的人了。
成掬跑了过去,没催促寒妍妍起来,也没安慰什么。
良久,寒妍妍抬起头,和静静的蹲在自己身边的成掬正好对视上,但马上又低头躲开。
“给你纸巾。”成掬道。
“我……不……用!”寒妍妍还在抽泣,说话也一字一顿的,她推开成掬的手,从自己书包里找出纸巾擤鼻子。
“摔痛没?”成掬又问。
寒妍妍转过头不理他。
“我扶你回去。”
寒妍妍躲开他的手,还是不理他。
“你不要闹了好不好!”成掬突然粗着口气来了一句。
这把寒妍妍吓得一颤,立刻又掩面哭起来。
成掬见她这样,只好叹口气,把纸巾打开扑在路牙,陪她一起坐着。
寒妍妍看他那动作新生厌恶,更是坐在原地挤眼泪一句话也不与他说。
几分钟后,寒妍妍感觉有点冷,撅着嘴挪了挪位置,把后背贴到成掬身上。
她也想站起来走,可无奈腿一直在抖。
居然胆小到这种程度,真是丢人!寒妍妍心想。
“寒妍妍?”成掬试探性的叫她一声。
“哦!”寒妍妍用喉咙的声音回答他。
“寒妍妍,我和她分手了。”
“我知道。”寒妍妍没想到成掬居然有脸和她说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
“臭鱼早和我说了。”
“臭鱼?”成掬突然很吃惊的问。
寒妍妍转过身子,看着成掬道:“怎么?没想到臭鱼会自己说吧,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她说这话时竟有点得意,可这话却把成掬说糊涂了。
“喂!你什么表情?被拆穿所以不好意思了吗?不用!反正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那是……臭鱼亲口说的?”成掬有点犹豫的问。
“不然怎么着?她过生日那天。”寒妍妍瞪着眼道。
可没想成掬却笑了,是苦笑。
“你是不是哪里得罪她了,让她和你开这样的玩笑。”
这次改寒妍妍糊涂了。
“我说的人是程彩怡。”
他这话让寒妍妍彻底惊呆了。
程彩怡!她……不是木梓的未婚妻吗?怎么会和成掬分手?难道,桑奇山所谓的“成掬就是突破口”就是指这个?看来那女的是脚踏两只船呢!这家伙,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哦,怪不得自己受伤成掬还为程彩怡说话,怪不得那天分开的十字路口成掬会说对不起……
电光火石一刹那,寒妍妍好像全都想明白了!
“你怎了?”成掬见寒妍妍眉头紧锁。
“没有,只是……不知道哪里……对不起臭鱼了。”寒妍妍解释道。
“我还以为你在想……”成掬话没说完,然后干笑了两声说,“你好些了么?我送你回去。”
两人起身,寒妍妍的腿还是有点软,只得让成掬搀扶着,再次扶着他有力的手臂,寒妍妍却不能有第一次那样的安全感。
回去的路上寒妍妍突然笑了。
“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寒妍妍抬头,看着他问。
“什么?”
“我怎么就走到研究生宿舍区了,怎么就恰巧遇见你,怎么就在校园里迷路?”
“是缘分吧。”
“俗套,我不信。”
“那你信什么?”
“我信你。”这三个字脱口而出,一点犹豫都没有。
一路无话。
宿舍早就锁门了,央求阿姨半天才放进来,还记了过。
也没洗漱,因为一进水房寒妍妍就渗得慌。
躺在床上给奇山发私信:“成掬和程彩怡是男女朋友关系”
“你才知道。”几秒后奇山立刻回复过来。
“那么他俩关系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我说了你会信吗?到时候你去质问,只能打草惊蛇。”
“那我现在要怎么办。”
“这还用我教吗。”
寒妍妍鼻子里哼了一声,她觉得奇山狡猾的狠。突然想到上次木梓私生子的事,连忙趁机问他,可他只道,就算把事实说给她,她也不会信的,所以让她自己去查,要比他告诉她更有说服力。
寒妍妍没办法,只好靠自己了。
夜深,程彩怡和成掬疲惫的躺在床上,还是上次寒妍妍出事的那间客房。
这是他们最后一夜。
“我哪里比不上那贱人?”程彩怡问成掬,此时她眼里有泪,泪里含着有恨。
“她从来不骂人。”
“那是你不了解她,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她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她有……”
“有什么?”成掬奇怪。
“有许多秘密。”程彩怡咬着嘴唇,她还不能把韩寒妍妍和黄木梓的事透露一丝。
成掬看出彩怡有事隐瞒,知道她不愿说便没再逼问。
“我跟她相处了一年,而你和她只处了不到一小时,你没有资格说她。”
成掬的语气不再温柔,如利刃一样字字刺透程彩怡。
她不再说什么,擦干眼泪,再次吻上成掬的唇。
但这却是她想要的,当年爱慕的男子已然成了她跻身上层社会的绊脚石,他自愿的滚开总比自己冒着误伤的危险踢开强。而且这样韩寒妍妍身边等于多了个眼线,双赢!
这样想着,她嘴角开始上翘,更加疯狂。
主道上的树掉完“虫子”后就开始落絮,一团团,仿佛下了雪,“蒙蒙乱扑行人面”。这倒好,原是为了雾霾准备的口罩又有了新用处。
“你们能抓到那毛毛么?”学霸突然问,手一伸一伸的去抓乱飞的杨絮。
“没兴趣。”寒妍妍道。
“哈哈,我们没你那么灵活!”楚楚道。
太平很捧场,立刻伸手去抓。两人立刻脱离了五人队伍前去抓那杨絮。
“哎,这两个追逐杨树毛的女子。”楚楚说给寒妍妍和张成成听。
寒妍妍突然想到“羊毛女”,后来觉得不对,是“白毛女”。
可芙不经常和大家一起,就算在一起走,她也很少和大家挎着一起。
“她们那叫年轻!”张成成说。
“像我一样!”楚楚立刻接了一句。
下午上课前和太平一起放打水壶,宿舍区种着许多桃树,风一过,桃花瓣四散飘落,正散在两人走的小路上,寒妍妍抬头看,觉得好美,湛蓝的天,粉红和嫩黄的花瓣,仿佛是到了仙境。
唯一的瑕疵就是身边的人。
“真好看。”寒妍妍道。
“嗯,跟电影里似的。”
“嗳,我要是李昱估计更美了,是不是?”
“是。”
“嗯?”寒妍妍撅着嘴挤了挤她。
“嘿嘿,是寒妍妍更美。”太平笑着说道。
这时候,风没了劲头,太平的长发落了下来,几片花瓣停在了她头发上,寒妍妍伸手帮她抚下来。
突然想起高三时也给臭鱼抚过头发上的花瓣,耳旁响起几天前成掬说过的话。
寒妍妍不知道哪里对不起臭鱼了,臭鱼不是那样的人,她应当会和自己说的呀,从来都是敞开心扉的呀?
又想到成掬,自从那个夜晚寒妍妍就没再见到他,她也不愿主动联系,像木梓一样玩失踪。
还有木梓,桃花梨花盛开四月,他又在为谁抚下发上的落蕊——寒妍妍是彻底不信他能踏实下来学习了。
“你怎了?”
“嗯?没事,只是觉得刚刚那景真美,却消逝的太快,没来及刻在脑子里就再也不见了。”
“喂,你真没事吧,突然说我不懂的话。”
“嗳?哦,没事啦。”
嘴里说着,心里却一沉,才知道她那种出自内心的晦涩的话,也只有木梓能懂了。
嗳,那个“粗鄙”的黄木梓竟有时也说“细腻”的话,这家伙。
下午只一节课,大学语文。
寒妍妍真搞不懂,她一个学计算机的为什么要学语文,突然嘲笑起这个教育了,果然是不被看好的专业,所以连安排课程都应付了——也不至于应付成这个样子。
晚上还有一节选修课,和太平学霸一节,但她们说减肥晚上不吃饭,所以寒妍妍只好一人去。
特意挑了个高台吃,这高台算是个隔断,左边是本地菜品,右边是外地特色菜。其实也是为了节约地方,那高台很窄,虽然两侧都放着高脚凳,但一般不会对面座人。
可寒妍妍刚把餐盘放下,对面就有人坐了下来。
是成掬,手里拿着星巴克外带。
寒妍妍把他当做空气,往嘴里扒饭。
“为什么吃的这样快?”成掬问,便从袋子里往外拿东西。
“因为难吃。”寒妍妍答道。
“那……为什么不扔掉?我请你……”
“因为点了它就要对它负责,不能因为不喜欢就丢掉它,如果不喜欢,干嘛当初做了选择呢!”寒妍妍突然插嘴,把成掬的话噎了回去。
她答得一本正经,成掬被吓到了,半晌不言语。
寒妍妍早瞥见他满脸的不可思议,却僵住脸不肯露出一丝笑,等快要吃饱了抬头再看他,还没有开动,竟双手托腮表情凝重的看着她。
寒妍妍这才笑道:“逗你的,我赶着去上课。”
说完收拾餐盘背起书包跑着离开了。
看着寒妍妍消失在食堂门口,成掬竟苦恼起来,他以为两人见面寒妍妍一定会神秘兮兮的问自己这些天去了哪里,或者气冲冲的问为什么不打个电话或者发条短信,或者是挪走东西躲开自己去别的地方吃……
他想到了许多,却没想到寒妍妍会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竟然和之前判若两人。他有点犹豫,难道自己真的不了解寒妍妍吗?这个总喜欢无理取闹爱使小性儿的韩寒妍妍,真的像程彩怡说的有许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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