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回来的路上,白不离有感于倪芳和陈冕的那段旧情,不禁情感泛滥,回忆起高中来。他扳着手指头,向知添细数他记忆中的趣事。高一时,曾有个女生和白不离关系好,被人传绯闻。“你不知道,最后,那女孩居然哭着闹着要我跟大家解释清楚。”
“哦,是吗?还有这么一出啊,那后来你怎么处理的?”
“开玩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用得着解释吗?我不管她什么心思,反正我什么心思也没有,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去解释?跟谁解释?我解释,倒显得我太拿她当回事了。”
“那你置之不理,不就太不拿她当回事了吗?”
“是啊,所以她就疏远我了嘛,所以谣言不攻自破了。”
“这样对一个女孩,合适吗?”
“当时年轻,也没想那么多。现在回想,觉得很对不起她。”白不离叹气道。
知添一笑,“当时年轻,现在老了吗?”
“不是老,是成熟!”
“哦?希望如此吧!”
高中时的知添,跟白不离可不大一样。虽然一向得众女生倾慕,但除了董烟,再没有其他格外要好的。
“你不知,班上有多少女生痴痴地等着你来表白。只可惜,苦等三年都毕业了,你都不肯跟人家多说一句话。”
“是吗?哈哈!我眼光很高的。”
终于车到了学校,刚一下公交,白不离就收到了王小凤的电话。
“你在宿舍吗?”
“不在,我刚下公交车,正在学校门口。”
“那你快点回来吧,我在你们宿舍楼下等你,拜。”说完,挂了电话。
也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白不离被搞得一头雾水,而眼皮这会儿也开始蹦跶蹦跶跳个不停。一旁的黄知添坏笑道:“放心吧,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她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你的。你快去吧,别让她等急了。”
“那好吧,那你就自己去吃晚饭吧。”
“嗯。”知添应道。
白不离小跑地往宿舍楼赶,到时只见王小凤和其他两个女生正在那等着,王小凤手里提着一袋东西。“怎么,这么大的排场来迎接我回来啊?”白不离嬉皮笑脸的说。
“今天我生日,菜点的有点多了。这里有一碗酱肉,我们没动过的,还有馒头,你拿回去吃吧。”她递给白不离。“你要是吃不完就分给男生们吃吧。”她又加了一句。
“哦,今天你生日啊,你看,我都不知道,对不起啊,没准备礼物。”
“没关系啦!你上去吧,我们也上去了。”三个女生扭头往女生宿舍楼走去。
“诶,先等等!”
“啊?”她们疑惑地转过身来。
“生日快乐!”
“嗯,谢谢啦。”王小凤开心地笑了。
“我也谢谢你!”白不离提着手中的袋子示意道。
各自回宿舍。王小凤是北方人,喜欢吃馒头和酱肉。可是南方长大的白不离,却并不爱吃这些,不过人家一番心意,不能白白浪费。他拿回宿舍,把东西分给了几个北方的同学和几个嘴馋的吃货。打电话给知添,知道他正在饭馆里头也还没开饭,就叫他先等等,自己又马不停蹄地跑去。
看他刚刚一屁股火急火燎地跑回去,现在又火急火燎地跑回来。挖苦他说:“这位王小凤可真是神通广大,打个电话就把你白不离给召过去了,吩咐完就随便打发了回来。”
“我乐意,她是给我送吃的的!”
“那——吃的呢?”知添上下打量他。
“尽是馒头、酱肉,我知道你肯定也不爱吃,拿回宿舍给他们分了。”
“王小凤这姑娘倒是实诚的很!”
“嗯,她完全不矫揉造作,北方的姑娘是跟咱们这儿的不一样。”白不离说。
“这我也发现了,在运动会训练那段时间里,她一直去的最早,训练时也从没有过怨言。”
“你也觉得她不错吧,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
“得了吧,很明显,人家是对你有意思,你往我身上扯干嘛?”
“女儿心,海底针。谁知道她是不是借我作幌子,好亲近你呢?我呢,名草有主。而你呢,绿叶孤枝,都快20的人了,该打算打算了。”
“你不必操心,我心里有数,其实,我早就对一个人有感觉了。”
“真的?谁啊,我肯定认识吧?”
“这你别管。”这时知添扯开话题,他朝饭馆里头喊了一句:“老板,来两瓶啤酒。”
怎么突然要喝酒,白不离很疑惑:“喝什么酒啊,说,是哪个女孩?”
“话,我不多说。酒,你必须喝。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行了,人均才一瓶啤酒,还不醉不归呢,别矫情了,说吧!”
“嘘!今天只喝酒!”
白不离无奈,只能舍命陪君子了。想一瓶啤酒微不足道,知添要喝,就陪他喝。
酒来了。老板替他们放好酒杯,知添先给白不离满上,然后再给自己倒上。“来,我请你一杯!”
“客气了。”
两人一饮而尽。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算得出来,待我掐指算算。”说着,白不离像个江湖郎中一样掐指算命。突然,他叫了一声:“哎呀,我知道了!”
知添不信,“哦,那你倒是说说,猜对了这顿我请,猜不对你请!”
“当真?”
“天地为证,你不会还要拉钩吧?”知添笑着说。
“好,听好啊。”白不离整整衣襟,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天机不可泄露,所以我不能直接说,我要隐晦一点说。”
“怎么,你还怕被雷劈死?”
“俗话说天妒英才,这可说不好,搞不好哪天下雨真碰上了。”
“好好,允许你耍赖。”
白不离急忙解释说:“绝不耍赖!听好啊。”他又一次整理衣襟,“我算到,你有可能喜欢上的女生,无非只有四个!”
“愿闻其详。”
“倪芳,秦琴,董烟还有钱玥。”
“你还知道钱玥,有点本事啊。”知添不知白不离从哪知道了钱玥这个名字,貌似他好像知道的不少。
白不离坏笑:“你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鉴于你在倪芳和秦琴面前的种种表现,并无什么特别不自然之处,故她俩应该不是你的菜,所以可以排除。怎么样,没说错吧。”
“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偏离太远。”还有两个,难道白不离真的猜的到吗?知添拭目以待。
“至于钱玥,她本身没有问题,问题在你。由于你并不是一个容易动情的人,即使她再出众,你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喜欢上她。她也要排除,所以还剩最后一个……”
“董烟?你觉得你的分析合理吗,能站住脚?”
“且不论我说的合不合理,我只想知道是不是这样。”
知添怔了一会,“这顿饭我请!你蒙对了。”
“瞎说,我是算对了好不好。”
“不要再装了,咱们到底是住在一块三年的,你的确很了解我,不愧是我的知己。”
“怎么觉得你这话听起来这么怪?像我们有奸情。”
“你真邪恶!”
说起知添和董烟,高中时倒也没什么特别。知添一贯冷酷少言,董烟一贯热情活泼,中间又老有个白不离碍事,也不见他们过多地亲近。
“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见到董烟时的情景?”知添问。
“没什么印象了,太模糊了。”
“我还记得的很清楚,那是她梳一对羊角辫。”
“这个我倒是记得。”
“她向我走来,问我是哪个班的?”
“然后呢?”
“然后,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被人叫走了。”
“原来,你们还有这么段故事啊。”白不离居然有点妒忌了。
知添反过头来问他,“你和钟灵毓的第一面总该不会玩吧?”
“当然,我记得,那是个早上。我在教室里闲逛……”
高中不过三年,但难忘的事情却怎么都说不完。或许这是心理效应,平常的小事,放在当时没人在意。但是时过境迁,后来再回头看时,心境换了,突然又发觉别有一番滋味。就这样说说笑笑,两个人敞开胸怀纵情豪饮,不去管喝不喝得了。兴之所至,酒喝完一瓶又再点一瓶。情到深处,说着间竟流出了眼泪。
当晚,两个人喝到很晚才走,也不知喝了多少。反正到最后,两人都喝吐了,相互搀扶唱着歌儿回去。道旁路灯看护着他们,地上影子被拉的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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