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寒之后你就会懂温饱的意义,但追求美好生活是无穷无尽,吃了一个多月的鱼,实在吃腻了,鱼好捕但总没有走兽的肉好吃。
吃完早饭,狗剩他爹说要带我俩去山上转转,这时叶子却有点反胃、想呕,大伙都以为生病了,狗剩他娘却高兴地说道“也许不是生病了,是有了”。
什么有了,一开始我和狗剩都没反应过来,最后才知道可能是怀上了。
美好的生活,美好的风景,美好的期待,不但我俩很高兴,狗剩他爹、大爷、狗剩他娘更高兴,叶子却脸红像个红辣椒一般,非常害羞,像做贼了一般。
这次上山大爷就不去了,年纪大,脚力不太好,但二丫却非要跟着去,为此狗剩很生气说“从来没有女人上山打猎的,坏了规矩”。
大爷哈哈大笑道“这大山里可没有不让女人打猎的规矩,但女人打猎确实不方便”。
二丫听到这话,像得到了尚方宝剑似的冲着狗剩嘟了嘟嘴。
狗剩不满得说道“今天肯定什么都打不到”。
翻过这座山,雪地里到处都是动物们留下的“芳踪”。
野鸡、兔子、狐狸的脚印到处都是,再向前,一块开阔地上密密麻麻都是野猪的脚印。
狗剩他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说道“这群野猪起码五十头,老中青三代,三百多斤以上的大猪三十多头,七八十斤的小猪十多头,已经走过去了三四天,并且饥肠噜噜”。
我很好奇得问道“你怎么知道饥肠噜噜的”。
“你看这么多野猪,跟着这脚印一路延伸,一点野猪大便都没,肯定是饿着肚子”狗剩爹说道。
我们接着再往脚印的四周观察,在一个草垛子上又发现了一个大猫一般的脚印,这脚印有成人的拳头一般大,狗剩爹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动物的吗?”
我回答道“像老虎的”
“不是”狗剩爹说。
“像舍利”狗剩说道。
“舍利的脚印更圆,没那么长”狗剩爹说
“那是什么”狗剩问道。
“这是豹的脚印”狗剩爹回答道。
一说有猛兽,我和狗剩俩迅速地把挎在肩上的枪,握在手上。
狗剩爹哈哈大笑道“放心,也走了三四天了,这豹子伪装的很好,靠得这么近野猪群都没发现”。
“你怎么知道没发现?”我问道。
“你看这脚印,大猪的脚印在中间,小猪的脚印在大猪脚印的左右两边,忽远忽近,证明猪群是还没认识到危险,任由小猪到处玩耍”狗剩爹回答道。
“噢!你比我们侦察连的同志观察的还仔细”我说道。
“这打猎啊!就是要熟悉动物的习性,悄无声息地追踪它们,要是不熟悉凭人的两条腿,你就是追死你也追不上”狗剩爹回答道。
“那赶紧追吧”。狗剩说道。
“不急,这一两天也追不上,你看我们都没带什么干粮,下次再追吧”狗剩爹回答道。
转了一上午,一只活物都没看见,中午大伙吃了两个闷土豆,狗剩不满地对着二丫说“说了不让女的来打猎,你看看肯定空手而归,晦气”。
二丫委屈的有点想哭。
我不满地对着狗剩说道“怎么能这么说呢,战场上还要不少女同志呢,文工团和女护士、女医生牺牲的也不少,不要看不起女同志吗?”
“不是看不起,是女人气味”狗剩说道。
“什么气味”我问道。
“你自己闻闻”狗剩说道。
我凑进二丫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二丫不好意思的捂着胸口。
“什么这么香”我问道。
这时二丫从脖子摘下了一个小香包给我。
“这是什么”我问道。
“这是我用干花和香獐子的麝香制作的,你喜欢吗?”二丫问道。
“嗯,是挺香的”我回答道。
“你喜欢就送给你”二丫说道。
“你可不要啊,这东西带着去打猎,猎物远远就能发现,早早就跑掉了”狗剩说道。
“是吗”我对着狗剩爹问道。
“那当然,为什么我们追踪猎物的时候一定要在下风口,动物的嗅觉都非常灵敏,一嗅到什么不对劲,马上就逃跑,所以一般上山打猎要把身体清理干净,减少自己身上的气味。”狗剩爹说道。
“噢!原来这样,那我们就先洗个澡吧”我跳起来说道。
“不要说洗澡,一说洗澡我觉的自己身上哪都是虱子,跳蚤”狗剩边说边脱起衣来。…
就这样我们俩个小年青,光着膀子大喊大叫地拿着雪往自己身上搓,狗剩爹哈哈大笑地看着我俩打闹,二丫害羞地背对着我们。
就在这时,两只狍子探出头来看着我们,狗剩爹喊道“傻狍子,快看傻狍子”。
狗剩迅速抓起枪,对着狍子开了一枪,碰的一声巨响,两只狍子疯狂地往山下奔跑。
我大叫道“啥枪法啊!”
“冻的端不稳枪”狗剩回答道。
我们顾不上穿衣服,端着枪飞奔地追了上去。
那狍子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慌不择路地跑进了地窝子旁冰湖面上。
那冰湖面滑的像泥鳅一般,没有着力点,根本就站不稳,那两只狍子四脚乱蹬,想站起来又摔倒,想站起来又摔倒。
这时我拉动枪栓,准备射击时,狗剩他爹跑了过来,按着我的手说道“不要浪费子弹,跟着我来”。
我们各自找了一根木棒,小心翼翼围了上去,那狍子好像知道自已的末日,拼命地蹬腿甩头,血红的眼睛盯着我看,那一刻我真下不了手,狗剩喊道“咱得啦!”
我举起了木棒,那狍子头向狗剩那边一甩,狗剩一棒子砸了下去,又狠有准,瞬间口鼻流血,四肢无意识的抽动,就这样我们用木棒打了两只大狍子。
当我们把狍子拖出了冰湖面,二丫也抱着我们的衣服追了上来,看到我们打了两只大狍子,用眼瞪了瞪狗剩仿佛在说谁说女人不能来打猎。
穿好衣服我还是很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会叫它傻狍子”
狗剩爹回答道“这狍子好奇心重,什么事都想看个明白,有时候两只狍子,猎人打死了一只,另一只跑掉了,不一会儿如果没有响声,它都还会回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这样又送回了猎人的枪口,你说傻不傻”。
“哈哈哈哈,真够傻的,刚才是不是我们大喊大叫,它也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道。
“对对,这就是又傻又好奇”狗剩爹说道。
正说着狗剩爹抽出了我身上的刺刀,对着狍子的脖子划了一刀,血哗哗地往下流,狗剩爹蹲下用嘴大口大口的吸着,还问我要不要尝尝,我连连摇摇手,太血腥了,实在下不去嘴。
晚上在洞里,大伙都烤着狍子肉,二丫从炭火灰里扒出了一个闷狍子头,拍了拍灰递给我说“尝尝一口一个味”。
嗨!这狍子头真的是非常好吃,每个部位的口感都不一样,确实是一口一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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