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为...一体？
左青阳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示意冷清秋解释其中的含义。
见少年有些发蒙，冷清秋不禁感到莞尔。
他上前猛地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语气也比之前平缓了很多：
“青阳，你之前和人偶是通过那流浪艺人留下的三神器才达成羁绊，对吧？”
“没错。”
想起钢丝线在眼前陡然消失的情形，左青阳的耳边仿佛响起了那八音盒转动时发出的悦耳之声。
没等少年继续沉浸在回忆之中，冷清秋继续说道：
“只不过，那三神器只是将你和人偶的身躯暂时联结在了一起，却没有从灵魂上达成羁绊。换句话说，你们的羁绊是形到神未到。”
形到神未到？
听到这里，左青阳不仅没有感受到茅塞顿开的感觉，思绪在这一刻反而纠缠在了一起。
他将目光移向一动不动的零的身上，语气里多了一丝疑惑：
“我之前是可以通过意志达到操控人偶的目的的，为什么还只是停留在形式上？所谓的‘神’又是指什么？”
“很简单，你可以通过你的意志，甚至可以通过想象的方式让人偶去做任何事，但是有一条，你有没有察觉到人偶自身的灵魂所在？往深了讲，你能感受到零内心最真实的心声吗？”
冷清秋说着，再次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茶杯，缓缓地呷了一口茶水。
“你是说...人偶是有灵魂的，对吗？”
左青阳支支吾吾地说道。
他从未想到过这个问题，即便是零偶尔做出了一些出乎意料的举动，也并没有吸引他的注意，只是将这些举动解读为保护主人的自发机制。
“呵呵...”
冷清秋发出一声冷笑，他放下手里的茶杯，眼神也比方才认真了很多：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现在就去试着解下零的衣服，看看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啊？”
左青阳发出了一声奇怪的质疑声，他不禁将视线转向一旁的零。
只见一层清凉的连衣裙将银发少女的身材映衬得凹凸有致，一条细缝顺着连衣裙的侧面延伸到了身后。
他扭头看向冷清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
“这、这不大好吧，她，她可是...”
“她只是一个人偶，你不需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冷清秋的声音仿佛恶魔的低吟，在左青阳的耳膜里印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看着面前毫无表情的银发少女，左青阳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上，除了小时候与夏菱偶尔有过轻微的肢体接触以外，左青阳还从未碰触过其他异性的身体。
尽管零并不属于传统意义上的人类范畴，但整个身形散发出的气息较之正常女性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快去啊，你试一下就明白了。”
冷清秋的语气变得略微急促了起来，眼神也变得饶有兴趣。
被男人这么一催促，左青阳索性不再多想。
他迅速凑到零的面前，右手也顺势碰触到了连衣裙右侧的拉链上。
就在他即将向下缓缓拉动的时候，一阵细微的震颤竟顺着神经传达进心房之中。
“砰砰！”
“砰砰！”
顿时，巨大的压抑感笼罩在左青阳的内心深处。
少年顿时停下了动作，他猛地蹲下了身体，抬头看向了零的双眸。
只见人偶那原本清澈的瞳孔里，陡然荡漾出一阵异样的波澜。
看着少年突然间蹲伏下来，冷清秋走上前去，将宽大的手掌伸了上去：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我，我感到有点，有点难过...”
捂住砰砰乱跳的胸口，左青阳勉强拉住了冷清秋伸来的手掌。
他吃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呼吸也比刚才急促了很多。
“这到底是...”
一边平复着胸膛里的跃动，少年一边惊异地问道。
冷清秋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这就是你和人偶之间的心灵共振。你刚才应该能够感受到人偶即将被解下衣服时的感觉，那就是你和零融为一体的一个见证。”
刚才还对冷清秋的话感到半信半疑的左青阳，此刻已经不再怀疑冷清秋话语的真实性。
他看着对方分外平静的眼神，感觉到面前这个黑衣男子仿佛深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见左青阳似乎还想问什么，冷清秋拍了拍他的肩膀，将话题转移到了人偶受伤的手腕上：
“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做，那就是给你的人偶治愈手腕。所以，还有什么问题，就等到以后再说，可以吗？”
纵然心里有无数疑问，但当左青阳将视线转移到零的右手腕上的伤痕之时，他还是勉强将高涨的好奇心压了回去。
只见冷清秋纵步走进了房间深处的一间杂物室里，很快便从里面取出了一只镌刻着奇异花纹的手掌。
举目看去，左青阳很快认出，对方手里拿着的正是人偶身上的部件。
只是这手掌与零的右手比起来，上面的花纹要更加复杂一些。
冷清秋先是看了他一眼，继而对少年说道：
“你从我桌子上拿一瓶蓝色药水过来，我要开始更换她的右手了。”
蓝色药水？
左青阳迅速向木桌看去，他来到桌前，目光顿时落在了桌角处的瓶架上。
看到蓝色药剂的那一刻，少年伸手将盛满药剂的玻璃瓶从瓶架上取了下来。
“现在在那个凹口处滴两滴药水。”
见左青阳很快便找到了药剂，冷清秋将零的右手腕翻了过来，露出了一道深深的凹口。
听到男人的指令，左青阳小心翼翼地将瓶口对准了那道凹口，缓缓地将药剂滴落下去。
“呲...”
那蓝色药剂滴入凹口的一刹那，一道白烟猛地从手腕处升腾而起！
伴随着白烟的冒气，一股剧烈的不适突然间涌入了左青阳的心房之中，使得他差点向下跌了个踉跄。
他连忙定住身形，这才没有将药剂摔碎在地板上。
浓烈的白烟下，蓝色的光芒仿佛在其中若隐若现。
看到蓝色光芒的一瞬间，冷清秋眼神一动，手里的部件随之伸向了那道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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