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流言？”
被女孩猛地拍了下脑袋，左青阳双眼迷离地看向苏秋水。
女孩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说道：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这半个月都不在这里，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
“到底是什么传闻啊？”被女孩来回这么一折腾，左青阳不满地问道。
苏秋水先是将茶水递到男孩面前，待到对方呷了一口茶水后，这才说道：
“前段时间，城里的多家人偶店都出事了，原因据说是店里的人偶有了人的意识，还出现了流血伤人的事情。”
“真的假的？”
尽管已然见识过了零的神迹，然而听到这一消息的下一秒，“荒诞”二字还是渐渐浮上了左青阳的心头。
他看了一眼苏秋水，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这才认真地追问道：“具体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听一些街坊邻居谈起过，那些人偶店据说是接了什么奇怪的订单，好像、好像就是...”
说着她突然将装有毛发的袋子拿了起来，眼神也在此刻变得异常奇怪：
“好像是将人的某部分组织移入了人偶体内，直接让人偶拥有了自主意识，这才出了大事...”
“你是说，如果我接了这个单子，我的店里也会出现伤人事件？”
看着苏秋水分外认真的表情，左青阳突然感觉到一丝蹊跷。
却见女孩马上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那么绝对，不过你换一种思路想想，为什么她不找其他的人偶店，却偏偏找到了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还给出了如此惊人的价钱。这些问题，你有仔细思考过吗？”
“是啊，刚才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看到客人伤心欲绝的表情，就没有再作过多的思考。”
左青阳用手指仔细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认真思索着。
见少年陷入了苦思，苏秋水突然打了个响指，说道：
“也许是看你太帅了，想用这些钱把你包养下来。”
“我可去你的吧！”
左青阳猛地挥了挥手，作势就要打苏秋水的脑袋。
却见女孩眼疾手快地向后退了几步，讪笑道：
“开个玩笑，街坊里的流言或许没有多少可信度，那些人偶店的老板兴许只是因为其他事情出现了问题，最主要的是，你的店急需一笔启动资金支撑下去，不是嘛？”
说着，女孩指了指桌子上厚厚一沓现金。
看着桌子上丰厚的酬金，左青阳的内心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惶恐，但他总感觉有那么隐隐约约的一丝不安盘旋在心头。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
接到第一单的左青阳很快就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在完成选材和设计后，左青阳在地下室里热火朝天地做起了工作。
他一会儿拿起改锥拧动着关节上的螺丝，一会儿将几根柔韧的钢丝线从人偶的体内穿插出来。
而零除了帮忙给左青阳递送工具之外，只得远远观望着男孩忙碌的身影。
见零驻足在地下室门口，苏秋水有些好奇地向人偶发问道：
“零，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左青阳的？”
此时的左青阳根本顾不上答话，而零也就顺从地没有搭理苏秋水的问话。
见零的双眸里只有左青阳的身影，苏秋水只得微微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跟这个笨蛋认识快三年了，从他第一次来我的书店买书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的名字和身世。他挺可怜的，自小在孤儿院长大，被院长一手抚养长大。我能理解他的孤独，因为我也是从单亲家庭里出来的，我知道那种孤独和痛苦。”
零依旧不说话，静静聆听着苏秋水的自言自语。
而此刻苏秋水仿佛看到了三年来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语气里多了一分艳羡的气息：
“我没有你好看，也没有你的声音那么动听，不过我比你应该更能理解他的苦衷，所以有事没事的时候，我都会厚着脸皮过来陪他说说话，只是不想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下去。不过现在好了，有了你的存在，他也许就不会再那么孤单了，不会再深夜的时候一个人偷偷抹泪了。”
说到这里，苏秋水抬头看向零，她看着零宛如湖面般平静的双眸，又心有不甘地垂下了头说道：
“以后要好好照顾他，他这个人总喜欢熬夜，生活习惯一点都不规律，要总给他泡杯决明子喝，这样对他的胃要好一些，还有，晚上要多陪陪他，不要让他一个人胡思乱想...”
尽管此刻左青阳正热火朝天地忙着手里的活计，但顺着人偶的耳膜，苏秋水的自言自语已然完整地传入了他的耳膜之中。
他先是哑然失笑了一下，对苏秋水错把零当做人类感到莞尔，当他听到后面的话语时，表情也逐渐认真了起来。
“谢谢你，苏秋水。”
左青阳的视线变得有些暗淡，他不是不明白苏秋水的心思，只是现在的他，还远远没有资格承担起对女孩许下诺言的责任。
他一边将一条胳膊接在了人偶的左肩膀上，一边在心中默念道：
“秋水，谢谢你的照顾，等我有了机会，一定会好好答谢你，一定！”
......
做了一天的工作，左青阳只感觉腰酸背疼。
就在这时，苏秋水再度走进了人偶馆的大门。
只见她左手提了整整一大袋汉堡和炸鸡，右手提了三倍大杯可乐，对满头大汗的左青阳说道：
“忙了一整天，累坏了吧？过来吃点东西吧！”
“好，辛苦你了。”
见女孩气喘吁吁的模样，左青阳连忙上前帮忙拿起了袋子。
两人来到二楼的茶水间，将袋子里的食物一一取出。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看着左青阳狼吞虎咽的模样，苏秋水讪笑着说道。
她突然将视线转向楼下，对楼下的零说道：
“零！上来一起吃饭吧！”
“啊...那个啥，她不饿。”
左青阳连忙解释道，苏秋水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满地说道：
“是人就要吃饭，你都把人姑娘饿一天了，怎么可能不饿啊！”
说到这里，苏秋水站起身来，作势就要招呼零上楼。
“她真的不是人啊...”左青阳无奈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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