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阅躺在另一边墙角与长脸匪徒相守相望。
逢天下雨,湿气重,冰冷刺骨,这些……
都与李阅他们无缘。
老方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把柴火都聚集起来。
由于雨天柴火不好点,李阅不要脸的求梁珊将手帕贡献出来,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其点燃。
于是李阅这边就成了人生赢家,篝火通明,美女相伴。
相比之下长脸匪徒简直就像一条只能自舔伤口的败狗。
他所处的地方漏水,湿气最重,温度最低。
要不是常年练武身体,正值青年,气血强盛,恐怕早就染上风寒了。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浑身颤抖。
当然绝不是眼前那对狗男女有说有笑造成的。
他现在颇为烦躁,一有什么动作,那个小滑头就给他做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搞的他现在连火也没生,孤家寡人。
一脸郁闷地蹲坐在角落画圈圈,与青苔霉菌浑然一体,与发霉的蘑菇没啥差别。
鹰鼻子匪徒被那一下子拍的不轻,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
只要暴躁老弟不醒,暴躁老哥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怎么会有这么个蠢弟弟,真是作孽啊!
阴风飒飒,吹过群山发出的呼啸声如鬼神哭泣。
别说梁珊这个弱女子,就算使身如铁塔的老方,都感觉心里凉飕飕的如被恶鬼缠身。
现场十分诡异除了李阅外,众人的面色都特别难看。
尤其是点燃柴火后梁珊踩到了周围的尸骨,一个踉跄直接倒在李阅怀里,起来后一个劲摸头道歉后。
李阅觉得男性同胞的双眼都猩红恐怖,张口能活生生吞了他似的。
不过瞅了瞅水坑里映射的自己,又瞥了一眼那两位棕熊和老鼠。
白眼一翻,没忍住竟然笑出了声。
李阅之前觉得电视剧里都是骗人。
直到今日亲身感受后,才知道现实是多么的狗血。
尤其是那个骷髅头好像还是自己捡到的那个。
我就说看你怎么这么亲切,要是前世有你这么给力的助攻,我也不会到死都还是处男。
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又来,连带着梁珊都朝自己那边缩了缩。
李阅看他们一副惊吓过度,连带着小嫉妒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这才哪到哪,在我老家这都是低端操作,那群杀千刀的导演什么恐怖片没拍过。
哥还是行走的艺术家,鬼屋扮鬼常客。
李阅也就在心里想想,没有当面嘲讽这些土著,他知道这人啊一闲下来就喜欢胡思乱想,加之认识有限,对一些科学现象存在曲解。
于是开始跟他们普及风在穿过空旷的山谷会产生回音,并不是妖魔作祟之类的常识。
听得老方是一脸懵逼,倒是梁珊频频点头。
并举一反三,表示在自家柴房听过类似回声。
随即梁珊表示对李阅渊博的学识感到敬佩,夸得李阅是老脸一红立马扯开话题。
此时李阅感觉自己就是那个拿着棒棒糖骗小女孩的怪蜀黍。
“老方不能让你家小姐饿着,去外面取些吃的出来”
老方瞅了一眼李阅,低声哦了一声。
他总感觉自家小姐快被对方拐跑了,刚才他嘴炮喷个不停,夸得小姐是天花乱坠,他一个大男人听了,都起一身子鸡皮疙瘩。
老人常说太聪明的男人,心眼坏。
但是那又能有什么办法,毕竟老人也说过知恩图报啊。
老方听了李阅的建议闲庭信步地去门外取了些干粮。
按李阅所言,这叫——吃饱了好上路
……
不对,不对!
是补充好体力,为逃跑做打算嘛!
他们也不敢把长脸匪徒逼得太紧,若是提出放他们走之类的要求。
不然恐怕对方会狗急跳墙,在李阅砍死暴躁老弟后,被他的暴躁老哥给砍死。
“来烤好了尝尝!”
李阅将烤好地红薯用叶子裹好递给了梁珊,引得老方的肚子咕咕直叫。
梁珊终究是大家闺秀,人美心善,看老方可怜巴结的朝火堆这靠,率先将红薯推了出去。
这一路终究是苦了他们了。
“方叔叔先吃吧。”
李阅将红薯递到对方手中。
“别,小姑娘家的出门在外就该保护好自己,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身强体壮的,晚一点吃也没关系,是不是啊老方。”
不是啊,我砍了一天的人,我才是最需要补充体力的好吧。
“是啊,嘿嘿,大小姐先吃,我和李公子等一会再说。”
老方眼睛都瞪直了,直到李阅替梁珊将红薯拨开,这才心意阑珊道。
“这李老弟啊,你看这下一个……”
“哦,多谢方大哥的关心,说来惭愧,我拍出那一砖头,耗费了全身的气力,既然我们一见如故,你一让再让,那我也不在矫情了,下一个老弟我就收好了。”
不,不,不!
我没有,你这个强盗。
江湖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李阅把老方说的这么伟大,老方自然是不能反驳什么。
见自家小姐一阵捧腹,口齿微张,不禁暗道,女大不中留,在这么下去老梁家说不定都会被你买了。
而最后的最后,李阅还是将烤好的地瓜分了一半出去。
这番举动引得老方不可置信,吃到嘴里都有些不真切的样子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是想凭借半块地瓜就把小姐骗走。
老夫绝不会屈服于此。
半响……
真香!
长脸匪徒闭目养神,可鼻子还是顺着对方飘散而来的香味起舞,那篝火前欢声笑语的狗男女真是想让人绑走火刑啊。
“阁下别太过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若是你留下那两人离开,我就既往不咎,否则……再遇上你必将你碎尸万段。”
长脸匪徒知道这次是真栽了,最好的结果就是双方各自放人。
现在放狠话就是单纯的作为反派的无能狂怒。
可对方那个“玩命书生”显然不会轻易放弃筹码,自己又只有这一个弟弟容不得半点闪失。
场面僵持下去会没完没了的,所以他宁愿放点水了,待下次在取他们狗命。
“不就是一块地瓜吗,给你了!”
长脸匪徒看了看并没有接,任凭地瓜在地上爆开。
“哟,还挺小心的嘛,不过我可没有下药,我可不是你这种卑鄙无耻之人。”
长脸匪徒对这种栽赃陷害十分不耻,暗骂道: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老方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李阅的确没下药,因为下药的是他。
不过这都是为了小姐,不是他真心而为之。
我老方绝对不是那种卑鄙无耻之人。
时间过得很快,双方人马都陷入了冥想的状态。
大殿里诡异的寂静,只有外面的大雨下个不停。
天亮了,雨停了,就是双放大大出手的时刻。
子时,柴草基本耗尽,剩余的也燃不了一刻钟。
“老方从进门开始,我的不安就愈发严重,这殿门会不会来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李阅凑过身来,在老方耳旁道。
老方先前拿粮,探殿的时候,他也仔细地勘察了一番。
抛去遍地一丝血肉都没有的尸骸不说,就是这异常寒冷的阴气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门口牌匾腐朽严重,却依然能见锈迹斑斑的城隍两字。
道路杂草横生代表很少有人途经此地。
而满炉香灰,贡品腐朽,和破损的城隍像,都能证明此地恐怕被遗弃了很久。
“这个世界真的有妖魔鬼怪嘛?”
李阅虽然崇尚科学,可不是魂穿了吗?
第一次下副本,谁知道有没有什么仙神鬼怪之类的存在。
不信鬼神,但起码还是要敬畏滴!
老方点了点头。
“去年临县出了人皮鬼,吸干了不少男人的精血,最后大周官府出动,查了几个月才发现她竟是县令之妻,道门高人废了不少力气才用天火炼了她,那些死不瞑目的亡魂才得以平复,最终魂归天际。”
老方煞有其事地讲着,言语中尽是唏嘘,听的李阅是一愣一愣的。
“李公子行走江湖多年,难道从未遇到过妖魔鬼怪?”
先前李阅将自己描述成一个天为被、地为床,看遍天下万里山河的浪子。
当然如果不是武功太差,连套军体拳都打不利索,把自己说成浪客剑心也未尝不可。
幸亏前世看的漫画多,可以开局一张嘴,内容全靠编。
而现实就比较惨了,他刚魂穿忘记了生前的记忆,一醒来就跟尸体般躺在这里。
“说来惭愧,在下之前流连于书海,虽到过许多地方,但大多以求学为主,而我的家乡远在他方,那里早就没有了妖魔的侵扰。”
建国后不许成精,我老家在地球,好像也没毛病。
“哦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
老方没了兴致,觉得在得到诗与远方之前,填饱肚子才是首当其冲。
得知这儿世界有妖魔鬼怪的李阅在短暂的兴奋过后,又陷入了对于未知的恐惧。
兴奋是他说不定能修道长生,斩妖除魔,匡扶正义。
恐惧是他连个匪徒都打不过,说不定眼前这个副本没过就要歇菜了。
前世怪力鬼神都能加以科学解释。
可到了这个牛顿,爱因斯坦管不了的国度,指不定那一天自家婆娘就变成了老方口中所说的人皮鬼了。
没想到这里身体就一阵恶寒,逃出这里后他要尽快明确接下来的目标。
在此之前原身体主人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么多人死了就他活下来了。
李阅杵着眉头琢磨了半天,从刚才开始脑海中就有股若隐若现的感觉。
老方将最后一块地瓜收入怀中,贼兮兮地眼神正好与李阅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李……公子,你还吃不?”
李阅摇摇头。
“老方,按理说城隍像出现裂痕,这里死了这么多人,咱就不怕殿里招来些不干净的东西?”
老方在接收到对方拒绝的信号时,连忙下嘴,被热乎乎的地瓜烫的不轻。
“嘶,好烫。”
李阅无奈将自己的水递了过去。
老方欣然接受,喝了一口含糊道。
“怕啥,拜城隍爷只是百姓供奉的方式,只要灵牌不坏就没有妖魔鬼怪能破得了结界,更何况进入殿内!”
“那殿内的尸骨怎么解释?”
老方猛地一惊,后背发凉。
还没缓过惊吓,就看着李阅一脸凝重道。
“还有你所说的灵牌,是指你身后的那个吗?”
顺着李阅目光投去,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痕正顺着纹理斑驳的牌身逐渐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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