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的父亲听到叶峰的话,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一屁股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之上,一旁的母亲也愣住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看着叶天喃喃的问道:“小天,这...这是真的吗?”
叶天紧紧地咬住嘴唇,嘴唇被咬破,嘴角鲜血直流,他浑不在意,噗通一声跪倒在叶父的面前,使劲的磕头,低声泣语。
“爹,娘,孩儿不孝,没能被仙人选中,给你们丢人了,愧对你们的养育之恩,如有来世,孩儿再来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情。”
听到叶天心存死志的话,叶天的母亲立马从呆愕的情绪中清醒过来,赶紧扑过去抱住叶天,哽咽道:“孩子,没事,不就是成不了仙人吗,那更好,我们一家人就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生活了,况且咱们明年还能去县里大考,当上大官,也是一样的,你千万不要想不开,我和你爹还指望你能给我们养老送终呢。”
叶天的父亲也从失落之中恢复了过来,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也起身抱住叶天,紧张的开口道:“小天,是爹失态了,你不要放在心里,你娘说的对,咱回家好好读书,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可不能瞎想,做傻事。”
周围的亲戚听到叶天并没被选中,成为仙师的徒弟,脸色变得飞快,纷纷远离叶天他们一家,好似和他们靠的近就会沾染厄运。
羡慕讨好的嘴脸立刻变为鄙视、嫌弃,站在远处对着痛苦的三人进行评头论足,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叶天这孩子,就是一个农村的小泥娃,他凭什么和叶峰相提并论,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刚才和叶天父亲称兄道弟的老五,此时嘲讽的在不远处说着伤人的话语。
“就是,就是,亏得我还认为老四能翻身了呢,这么大年纪,就只会感谢蠢事,多丢人呀,幸亏当年我劝说你爹把你赶出家族,不给你分家产,要不然叶家早晚会被你败光。”叶天父亲的三叔,坐在椅子上对着三人厌恶的说道。
“听说叶天这小子从小就聪明,爱读书,搞不好这件事也是老四为了吹嘘自家孩子,捏造的谎言,现在被揭穿了,看他如何收场。”刚才还夸赞叶父的二叔,立刻改变了自己的嘴脸,造谣起叶天来。
“我也早就看出叶天这小子不行,你看他爹娘这样的,能生出什么聪明的娃娃呀。”叶父的二叔嫂也不甘落后的嘲讽道。
“就是,一个农户家的孩子还想跟我们家叶峰以及叶轮相提并论,呸,也不撒泡尿照照。”人群中刚才奉承叶天母亲的一个叶家女眷,也不甘落后的嘲讽道。
“三个叶氏家族的娃娃,就他一个人失败,叶天这小子怕不是我们叶家的种吧”人群中一个恶毒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
一时间,几乎所有前来参加宴席的亲戚都露出了他们丑恶的嘴脸,各种恶毒的言语也越来越过分,无情的打压着叶天的心。
这一幕幕,与刚才宴席上的阿谀奉承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叶天的父母面无血色的抱着叶天,用手堵住叶天的耳朵,不想让他听到那么多恶毒的言论。堵住双耳的叶天,任然能够听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嘲讽,他紧握双手,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里,鲜血从指尖留出,肉体的疼痛怎么也掩盖不了内心的伤痛,他如同上岸的鱼儿,疼道无法呼吸。
叶峰的父亲上前两步,来到叶柱的面前,嘲笑道:“老四,之前我就说过,仙人收徒讲究一个缘字,缘到则福来,缘灭则褔陨,你家小子与修仙无缘,不要强求了,除非他忽然变得和我儿子一样优秀,也有一个仙人来收他为徒,否则,还是好好的回家种地吧。”
“之前我就给你说过,你家小子不行,你非得不相信,现在好了吧,弄得孩子都活不下去了,何必呢?为了你那一点点的虚荣心,值得吗?”叶峰的父亲不依不休的嘲讽道。
别人都可以随意羞辱他,那是他自不量力,但是叶峰的父亲不行。叶柱猛地站起身,对着喋喋不休的叶峰父亲怒吼道:“叶雷霆,你给我住嘴,当年爹临终前明明给我留了一份财产,你费尽心机的联系三叔公把我的那一份抢走,你以为我不知道,只是不想让父亲走到那么难堪罢了,你今天还在这里讥讽我,当真以为我叶柱没有血性吗?”
“还有你们这些所谓的亲戚,刚才的话都是放屁吗?哪里轮得着你们在这里落井下石,就不怕遭报应吗?一点人性都没有,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叶雷霆嘲弄的语气一滞,没想到叶柱这个窝囊废还敢顶嘴,气急败坏的吼叫着:“十几年前的事你还好意思提,今天是叶峰他们的换宴会,说的是小辈的事,你家叶天不是修仙的料,我作为大哥好心的劝你,你不听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向我发火,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爹怂儿子也搓。”
叶住听到叶雷霆这样埋汰自己的孩子,怒火中烧,提起身边的凳子,就要打叶雷霆。一旁的老五看到了,赶紧抱住叶柱的身体,不让真的咋打叶雷霆,同时低声在叶柱的耳边说道:“四哥,别冲动,老大家的仆从多,冲上去,容易吃亏,在伤到小天了怎么办?你先放下凳子,剩下的事我来办好了。”
说完,他目视叶雷霆,生气的说道:“老大,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老五已经听不下去,你要是再敢这样欺辱四哥,别怪我做弟弟的不讲情分,叶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我老五这么多年混江湖,也不是白混的,万一哪一天叶家走了水,可别怪弟弟。”
听到老五言语的威胁之意,叶雷霆唯唯诺诺的不敢言语了。
一旁辈分最老,心眼最坏的三叔族,轻咳一声不满的开口道:“老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四家那小子,不是修仙的料,强行去参见试炼,这不是丢我们叶家的人吗?我们身为长辈,教育他几句,难道不行吗?”
“就是的,老五,你把名额给老四,我们都替你觉着不值,叶峰那小子刚才说的不错,如果是你家孩子参加测试,说不定能成为仙人的徒弟呢,到时候你也不用再在江湖上飘荡了。”叶家老二,在一旁不怀好意的开口道。
听到一群人又开始声讨叶天,叶峰奸笑一声,添油加醋的开口道:“叶天现在这种情况也怪不得别人,我和父亲之前就劝过他们,谁让人家自命清高呢,根本不听劝,非要参加这次测试,现在感到丢人了,早干嘛去了。”
一旁的叶轮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想要帮叶天澄清一番,刚要开口说:“叶天,他很努力,只是...”
没等他说完,叶轮的父亲狠狠的拽住了他的衣服,把他提到一边,不让他插嘴此事。
叶天的五叔暗叹一声,沉声道:“这是就此接过,是都不允许再提,小天没有被选中那是他运气不好,与他自身无关,他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事。”
五叔转过头对仍旧跪在地上的叶天安慰道:“小天,你也别放在心上,五叔是混江湖的,修仙可能没什么门路,但是在江湖上还是能说得上话的,过两年,你再大点,就带着你弟弟那个二愣子去江湖上闯荡一番,江湖儿女的爱恨情仇不必你修仙差。”
叶峰看到五叔安慰叶天似乎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内心不甘,眼睛滴溜溜一转再次嘲笑道:“狗剩,我看五叔的建议挺好的,到是走江湖碰到过不去的坎,你就给别人说,你是被仙人淘汰下来的,说不定别人就会放过你呢,哈哈哈...”
叶天听到叶峰嘲笑的言语,木然的抬起头,充满血丝的眼睛扫视了一圈,他要记住这些亲戚的嘴脸,绝不会忘记他们给他带来的耻辱。
最后望向叶峰,眼神中充满愤怒,对着他一字一句的开口道:“叶峰,你给我听好了,我,叶天,一定会进入修仙门派的,一定会成为仙人的,到时候让你们这些嘲笑我的人,全都给我赔礼道歉。”
叶峰冷哼一声,刚想开口讥讽,就被四叔打断,他对着叶峰呵斥道:“你给我闭嘴,再敢多说一个字,我他妈现在就废了你,让你当不了仙人。”
叶峰的父亲叶雷霆听闻此言,脸色大变,赶紧护到叶峰的身前,大声的对着五叔呵斥道:“老五,你敢!”
周围的亲戚看着眼前的一幕,一个个露出兴奋的笑容,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叶天五叔对着面前的叶雷霆哈哈一笑,目露凶光的低沉道:“我敢不敢,大哥你不知道吗?”
叶柱听到老五的言语,赶忙上前拉住他,急吼道:“老五,别犯浑,听你四哥一声劝,为了我们一家犯不上,你还有妻儿在这里呢,你的心意哥哥领了,你驾辆马车,送我们回家吧。”
叶天的五叔怒视着叶峰的父亲,冷笑几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看着拉住自己的四哥,无奈的点了点头,拉起叶天离开了叶家大宅。
走出去老远,叶天仍然能隐约听到叶宅里那肆无忌惮的嘲笑与谩骂。
回家的路上,叶天的父亲暗叹一声,开口道:“小天,这都不是事,当年爹被赶出叶宅,比你还要沮丧,后来不也慢慢变好了吗?什么事都会慢慢过去的,只要你坚持下来,这次先回家,过段时间,我让你五叔带你去江湖上散散心,什么时候想家了,什么时候回来就行了。”
“是的,我可怜的孩子呀,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剩下你爹还有我,该怎么活呀。”叶天的母亲边哭边说,言语中带着无尽的委屈与心疼。
叶天望着悲痛的父母,假装坚强的安慰道:“爹,娘,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做傻事,我会好好的,你们不用担心。”
叶天母亲看着如此乖巧的儿子,心疼的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叶天的后背。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之中,叶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这几天过的身心俱疲,在马车的晃动中,以及母亲的拍打中,叶天沉沉的睡着了。
等到叶天醒来之时,他发现已经来到了自己舒适的家,看向父母的房子仍旧亮着灯,他轻轻的叹息一声,之后,他起床拿起纸笔,在月光的照射下,给家里留了一封信。
“爹,娘,亲启:恕儿子不孝,修仙之路,绝不放弃,逍遥门不收,那我就去其他门派,我一定会找到一个可以容纳我的地方....”
叶天等到父母屋里灯熄灭了半个时辰,才悄悄的走出屋子,背起行囊,离开家门,走向了远方...
此时月光铺路,星光指路,叶天这一走,就走出了另一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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