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恒皇宫。
今日正是秦苏21岁的寿辰，在举国上下都叛乱四起的时机。
没人敢说大肆操办，而秦苏也不在乎这些。
所以一场寿宴只准备简单了事。
若不是一国之君的寿宴，关乎国体，说不得可以省去。
虽然简单，但相较于普通的宴会，还是稍显繁华。
秦苏、沈清颜高座在主座之上，秦欣则坐在两人之间，时不时用她的小爪子偷偷吃点东西。
曹元良满面含笑的立在一旁，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春风得意。
姚章落座左侧第一位，地位凸显，其余众臣也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宫殿之上，歌舞升平，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即将亡国的样子。
大臣们面上虽然乐呵着，但谁都知道，可能今日坐在这里，明日脑袋就搬家了。
姚章眼神扫过众人，这些大臣中，至少有一半已经归顺于他。
可最重要的宇文霄却迟迟没有回答。
不过看样子，对方也没有将他的计划告知秦苏。
不然，现在绝不是这个反应。
也就是说，这个宇文霄还在观望之中。
既然如此，只要他的实力展现出来，对方定然会识时务者为俊杰了。
想到这里，他握着酒杯的手都不由颤抖了一下。
这是兴奋。
“丞相，什么事这么兴奋，竟然连酒杯都握不住了。”
高座之上，秦苏缓缓道，眼中笑意深不见底。
虽然发现了秦苏的不妥之处，但姚章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现在剑在弦上，不得不发，不成功便成仁。
“臣是想到我大恒广阔的未来，不由兴奋感慨，这才失礼，望陛下勿怪。”姚章回答道。
“哦，不知丞相眼中，我大恒的未来会是怎样？”
秦苏笑道。
这一刻，所有人都望着姚章，想听到他的回答。
姚章起身，思索片刻后，朗声道：“臣眼中的大恒，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战乱之苦。”
“商户东奔西走，无惧草寇流匪，经济繁荣昌盛。”
“武者层出不穷，国力蒸蒸日上。”
“将士保家卫国，南平诸王，西征大周！大恒千栽不朽！”
……
“好！说得好！姚相的眼界，绝不是我等所能想象！”
“姚相不愧是帝国的肱骨之臣，句句肺腑，深入人心！”
“当浮一大白！”
众臣们也是拍案叫绝。
姚章淡然一笑，继续道：“不知陛下眼中的大恒，又是何等景象！”
众人心中一突，看向秦苏。
心想着，还能是什么景象呢，无非是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而将士也吃不饱，拿什么打仗。
最终大恒在他的带领下，走向灭亡之路。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真实写照。
秦苏闻言，轻轻一笑，缓缓起身，气势逐渐高涨。
“朕眼中的大恒与你眼中的不一样！”
“还请陛下示下！”姚章淡然道。
“朕眼中的大恒，百姓不再是百姓！”
“嗯？”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百姓不是百姓，难道他要把百姓当畜生？”
所有人都深深的疑惑着，同时内心也鄙夷着。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历来王朝更迭，与他们何干？”
“得利益者，永远不是他们，然而牺牲者、苦难者，皆是他们！”
“平民之中，武者诞生比例不过数千分之一。”
“他们想要习武，便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为帝国卖命，为世家卖命，战场之上，永远是炮灰！能存活下来者，屈指可数！”
“世家贵族，不可逾越，层层剥削，一辈子压在头上，不得翻身！”
“朕所希望的大恒，百姓人人习武，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无论是参军立功，还是农耕劳作！皆是自己的选择！”
“同时，我大恒军队，横扫大周，一路推进，踏遍凌州每一个角落！”
“朕有生之年，要一统九州大地！征服苍茫大海！”
这一番话，说的众人愣在当场，久久不能言语。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几乎亲手毁掉国家的君王，会有这样远大的抱负。
这样的抱负，是无知？是狂妄？还是他内心真实的写照。
众人不得而知。
“呵呵，陛下抱负远大，臣自愧不如。”
姚章震惊过后，轻轻一笑，将此事揭了过去。
他能听出，秦苏言语中的认真，然而，一切都晚了。
杀机降临，属于他秦苏的大恒已经远去，而他姚章的大恒才刚刚开始。
很快，一众大臣也开始拍马屁。
秦苏自然知晓这些人的想法，轻轻一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报！陛下，紧急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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