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景峰把人送回家,回住的地方被景洋堵个正着。
他见景峰从车上下来,脸色还行,心里就挺诧异“你自己回来的?楚哥呢?”
“他场子有事,早走了。”
景洋跟着他上台阶“走了?他就放心你一个人回来?”
“我没事。”
摁密码的手还挺利索,景洋更诧异了,往常一说和车祸有关的事,都要发场疯的,爷爷不知道,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真没事啊?”
“没事。”
景洋是有几分不着调,快三十的人了,有时候还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景峰宠着他,就这么一个弟弟,这些年,他是又当哥又当爹,只要景洋做的不过分,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看他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回来,就有些欣慰,话也多了“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景洋挺高兴“是不是有线索了?”
“没有。”
景洋要跟着进门,景峰回手拦住他“你珍姐和我会继续查,我觉得,她现在比我更需要人陪。”
“我是想去呀,这不是担心你嘛!”
景峰不耐烦的摆摆手,景洋这才几步跑下台阶,去了夜色。
半夜十一点多,路上车倒不多,架不住景洋心急,到底还是闯了一个红灯,下车把钥匙撇给门口的小弟,三步并两步,穿过灯红酒绿的人群就上了三楼。
经理在包房门口拦住他“小景总,珍姐交代了,不让人打扰。”
“让开。”
他跑的急,捋了一把微乱的头发,还有点呼哧“让开听到没有?”
经理背着手“珍姐不让人打扰,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
“她是不是又嗑~药了?”
经理没说话,景洋就急了,一把推开他,闯了进去。
年年都得来这么几回,经理也算见怪不怪了,也不生气,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抬手把门给拉上了。
桌子上放着几个空的洋酒瓶,陆珍喝的有点多,鹅蛋脸红彤彤的,眯着眼睛盯着景洋看了一会“你怎么来了?”
景洋挺气愤,过去把她手里快空的酒瓶子抢下来,往桌子上一放,磅的一声。
“陆珍,你想怎么的?”
陆珍抠着自己的红指甲,边笑边骂他“跟谁没大没小的呢你?”
他比陆珍足足小五岁,平时不太敢跟她大小声,这会兴许是胆从怒中来,声音就拔高了“你还知道你大啊?喝成这样?”
陆珍竖起食指比在他唇上,凑近“别这么大声,吓着我。”
酒气夹着香水味扑面而来,景洋皱皱眉“你喝多了。”
否则,她能做出这个动作?
陆珍笑嘻嘻的,收回手有意无意的擦了一下他下唇“我清醒的很。”
“清醒个屁,别在这喝了,上楼去睡觉。”
“跟谁没大没小的呢?我是你姐知道不?再说打死你!”
她作势要打,正好给了景洋机会,抓着她的手,稍微一探身,就把陆珍抗在了肩上,哼一声站起来,就往外走。
陆珍大头朝下,随着他动作一晃一晃的,正好看到他牛仔裤的兜。
想也没想,手指就探了进去。
这兜的位置不好,在屁股上。
景洋一僵,身上的肌肉瞬间就绷紧了“你想干啥?”
混夜场的,不说酒量过人吧,几瓶洋酒还是撂不倒的,看他挺紧张的,陆珍也没心思逗弄他了,拍拍他后背“你放我下来。”
景洋不动,她又说“你这么把我抗出去,叫那群服务员看见了,我以后还怎么混?”
“不混正好,又不是非得干这个工作。”
“我不工作你养我啊?”
“我养就我养,又不差你一口吃的。”
看,他总是这么单纯,不像自己,看惯了这个世界的光怪陆离,他就像一块熠熠生辉的钻石,照的人不敢把他独占,就连起了那心思,陆珍都觉得自己龌龌龊龊的。
“你先放我下来,这样硌着我的胃,想吐呢。”
景洋这才放她下来,挺自然的想上手揉她的胃,陆珍一把给打掉了“我没那么弱。”
景洋泱泱的“我听我哥说,这次又没啥线索?”
“也不完全是,找到车牌照的后三位了。”
“真的啊?”景洋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哥今天没事呢!”
陆珍靠在门板上,瞟了他一眼“你哥本来有事的,后来……”
陆珍在迟疑要不要告诉他,还记得三年前,面前的这家伙,大晚上的来找自己喝酒,喝多了就开始哭,嘟囔着告白失败的事。
那样子,活像个讨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陆珍十一岁时陆庭广就出车祸了,那种没人爱的感觉,她太清楚,可感情这东西,又叫她不知怎么劝。
只能陪景洋喝,喝多了,把他哄睡了,这才算度过了那一劫。
偏偏景洋又不是个能忍耐的性子,急着问“后来怎么了?”
“你真想知道?”
景洋忙不迭点点头。
“行吧。”
这可是你自己要看的,陆珍了解他是那种不到黄色心不死的性子,过去把监控电视打开,调到四楼三号房的回放,走过去坐沙发“你自己看吧。”
惊天大雷!六月飞雪!怒不可遏!
什么狗屁兄弟情,全是扯淡!
画面停止,景洋处在震惊当中“黎珠才和我哥认识多久啊!背着我搞一起去了!”
“我看像是你哥单方面看上人家了。”
陆珍玩味的盯着景洋“大概和你情况一样。”
“那我哥知不知道她有男朋友?”
“大概是知道的。”
景洋气愤“那他这样是干嘛?”
“有男朋友怎么了?对于你哥来说,也不碍事,再说了,你楚哥不也盯着有男朋友的秦思丽吗?”
“不碍事?”景洋的音量又要拔高“你,我哥,还有楚令泽,你们三观就是有问题!”
陆珍笑笑没说话,你三观没问题,三年了你也没把人追到手啊!
景洋气死了,准备去找景峰理论理论,陆珍拦着他“你现在去找你哥?这可是半夜了。”
景洋身形一顿,陆珍又说“这两年你哥这个病,越来越严重了,上次他自杀,要不是陈婶给他送吃的,正好赶上了,他现在说不定人都没了。”
景洋回头看他“那也不能成为他祸害别人的理由啊!”
“是,那总得先活下来吧,这两年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几乎没有,你自己考虑考虑我说的话。”
景洋是个重感情的,黎珠在他心里好几年,叫他看着不管,也确实为难,陆珍缓缓语气才说“你也用不着这么担心,你哥做事是我们这群人里最有数的,他自己有分寸,你看,”陆珍指指电视画面“这都羊如虎口了,你哥不也没做什么吗?”
“往好了想,万一因为有她,你哥的病好了呢。”
这句话算是说到景洋心里了。
记得那天陈婶打电话招呼他过去,景峰满身是血侵在浴缸里,画面太惨烈,血脉相连,他不敢想下去了。
景洋不反驳,就算是默认了。
赌气哄哄的走了,陆珍摇头笑笑,莫名的心情就很好,依他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肯定要冲到景峰家去质问,这样景峰就要仔细掂量掂量黎珠在他心里的分量。
她告诉景洋的说辞,大概也就猜中了景峰的心思,她和楚令泽还有景峰都是行动派,这么送到嘴都不吃,肯定不是随便玩玩了。
景洋这么冲过去质问,或者能让他看清楚自己的真心,少走些弯路。
陆珍将右手翘起,端详了一会,回味那裤子下的手感不错,心底里骂了一声,才不去想了。
景洋也是个能耗的主儿,从陆珍那离开,家也没回,将车开到景峰房子门口,等了大半宿,天亮才摁门铃。
景峰都看完一个小时的早间新闻了,开门看他风尘仆仆的,挺诧异“你怎么又来了?”
“别问我,我还有事问你呢!”
“有事进来说。”
景洋低头换鞋,直来直往的问“你看上黎珠了?”
在脑子闹哄一晚上的名字,真真的蹦出来了。
景峰嘶了一声,回身往浴室走“问这干嘛?陆珍没事了?”
“她没事,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景洋过去堵住浴室的门,那架势就是你要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我跟你没完。
景峰有点头疼,又往前走拐进了厨房,看到灶台上有烟,过去抽出来一根,回头问“有没有火?”
景洋掏出火机递上,又催“你快跟我说实话!”
“说什么?”
“说你是不是看上黎珠了!”
吐出烟气,景峰笑着“你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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