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饭点。一些早已等不及妇女和老妪,端着一碗碗荨菜汁站在田埂旁,催促着田地里劳作的丈夫和子女早点回家吃饭歇息。
而田地里干活的也都为青壮,闻声后纷纷收拾好农具,朝着属于自己的那张笑脸迎去。
此时张启明已和村长来到家里。农家饭菜朴实无华,但张启明吃的却津津有味。
“娃儿哟,胃口这么大爷爷怕是养不起咯。”村长给他盛了第三碗饭,看着他将衣服撑起的小肚皮笑着打趣。张启明也是羞红了脸,也不清楚自己小体格哪来这么好的胃口。
“多吃点也好,吃成个大胖小子那才好看咧。”村长的老伴儿周氏也是笑着往张启明碗里夹菜。
张启明更觉得愧疚了,平白无故受两位老人照顾,接触过的村民们也都对他和他妹妹报以善意,让身处异世的他深感触动。要是不为村长家和村里相亲做点什么,心里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咚咚咚”屋外传来敲门声,张启明懂事的跑去开门。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黄郎中黄浮生。
黄郎中衣服凌乱,头发也被他两只手挠得像是顶着两个大包。此刻他呼吸急促目光火热地盯着张启明。
这眼神张启明先前领会过一次,不经感受到一股恶寒。感觉自己马上就会被黄郎中五花大绑拿去研究,同时还要被切成小片,并且每一片都用绒毛隔开...
“您……有事?”
“哈哈哈!这么个称呼就有些见外了,之前我没有尽心,当中可能存在些什么差错,现在我想再给你检查一次身体。”黄郎中笑得像个狐狸,对着张启明兴奋的搓着手。
张启明哪里相信,肉体乃至身心都有十万个不愿意,但村长却不觉得有什么端倪。
“明儿你就随他去吧,能被黄郎中这般照顾,除了他自个的孙女,你还是头一遭嘞。”
“对呀对呀~”黄郎中也跟着附和。
“对自己有重大恩情的人,就应当对其抱有百分之一百信任。”张启明心想,何况他对村长也真的是起不了一丝疑心。既然都已经发话,张启明就是只得催眠自己,愣是强咬着牙硬着头皮答应。
“爷爷那我走了。”
“去吧去吧,在外莫要贪玩,早点回家。”
就这样他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村长家,黄郎中一路哼着小曲儿不时让他有些想要逃跑的念头。
但是黄郎中攥着他衣袖的手,格外的紧...
黄郎中地位之高,不时有些路遇的村民朝他行礼,但一个两个还好,多了他就不耐烦了。
“去去去,爷还有要事要办!”
不一会二人就已经走到目的地,时间很快,但对张启明来说格外漫长。
黄郎中的药铺前站着一个少女,看上去年龄约十二三岁,虽然稚气未脱,但从白皙秀丽的脸庞和初显妙曼的身段中不难看出无疑是个美人胚子。
她长长的睫毛下动人的双眼已经笑得弯成月牙,光是亭亭玉立于屋前,便是一道风景。此刻她看着眼前动作有些滑稽的俩人,玉手捋着耳旁青丝,笑容略带些‘不怀好意’。
“爷爷您回来了?饭菜也不下口便慌忙出门,是嫌我手艺欠佳么?”她朱唇微启,声音好像银铃,又似山间百灵。虽是问责,却无怒意。
“哈哈哈,月儿的手艺可是最棒的,只是爷爷还有别的事要办,你看我这不就回来了嘛。”黄郎中对自己的孙女十分疼爱,语气也十分缓和,与他对其他人的态度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我要回房先帮这未小友检查身体,近来无事你就外出嬉戏吧,有事我顶着,就是记得,别去后山。”
“您都说过好几次了,这几天老是念叨我都听烦啦~”说罢便体态轻盈,步若青莲,如蝴蝶般‘飞’走了。
虽是曾经在电视中见惯了各种明星模特,但张启明还是被这位名为月儿的少女迷得恍惚了一阵,当然只是抱着欣赏的眼光,好似风景。
黄郎中见张启明的窘态,打趣道:“喜欢吗?以后娶了便是,老夫准了。”
“我不是才四五岁吗?再说我也不懂这些...”张启明不知道这老狐狸葫芦里装什么药,一半装傻一半猜疑。
“万古更迭,沧海一粟,更何况区区几年...”
“先不说这些了,我还得争取孙女意见,你先随我回房,我也有话问你。”说罢就拎着张启明回房。
黄郎中的房间十分干净,只是窗门紧闭,只有屋顶的天窗透出光来,显得有些昏暗,这么布置似乎是不想被人打扰。墙边柜子上罗列着各种喊不来名字的药材和器具。桌子摆着先前被黄郎中收回来的小土片,旁边还有一本手抄,手抄上一小串刚写下的小蛇般的文字。屋里还有一扇门,打开便是通往后院的小药田。
“怎么有股淡淡清香,像是花香又叫不出名字,是药草发出来的吗,这香味我还从未闻过。”
“嘿嘿嘿~是我孙女刚来打扫过。”
“……”
黄郎中将竹椅搬至桌前,在桌上放了些点心。
“坐吧小友,我去为你沏茶。”
饼中掺着一些花瓣,十分可口酥脆,吃到嘴里香气扑鼻,看来不仅是卖相好看。不由又让张启明好奇这点心是如何制成的。
“嘿嘿嘿~这点心也是我孙女做的。”黄郎中端着茶壶走来。
“您不是说要给我检查吗。”
“不急不急,先喝了这安神茶,茶如其名,有安神宁心之功效。”黄郎中将茶端到张启明面前。
也是黄郎中自打来到药铺后就像变了个人,其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程度堪比村长,也让张启明没了戒备。
“初尝甘苦而回甜,余味激荡而绵长,好似那春风拂面,细品如...”张启明还没说完,便顿时觉得身体像灌了水银般沉重,就像连走七天七夜,疲惫和睡意如滔滔江水直顶脑门!
“怎么了小友,这茶不和口?”见张启明放下茶杯,脑袋像吊着秤砣下垂又抬起,黄郎中的笑得更甚了,那笑容既像是盛开的颇有年头的大喇叭花,又像大黑森林里成了气候的黑白灰杂毛老狐狸精。
他为张启明还未见底的茶杯斟满,嘴上还不忘‘关怀’几句。
“不行了,这茶有点上头,太能安神了...”
张启明心里大叫不好,但为时已晚。
黄郎中太过‘热情’,以至于张启明连饮三杯已经困得抬不起手,只有瘫在桌面的小手巴掌微微扬起以示意抗拒。
“不...行了,真喝...不下了。”
见张启明已经神志不清,可黄郎中自己却一口未沾,手中的茶壶也不见消停,又给他斟了个满茶。
“小友不必惜茶,来、继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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