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村头叩开一家农户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头子，其后老太太也出来了。
老夫妻俩看见这样年轻美丽的女子，还以为遇到了活菩萨，十分客气和热情，慌忙邀二人进屋。
因为这两天，齐小墨上天入地下水塘，水里泡土里滚，脏得不行，老人家又寻出了一件旧衣服给他换上。
说到被蛇咬，老头子说是当地常见的毒蛇。
刚好老人是这方面的赤脚医生，捣鼓了一些草药，让老太婆给谷盈盈的伤口敷了。
老婆子又烧了两碗踅面。
齐小墨饿极，只觉得这简单的面实在是美味异常，将一碗面条一扫而光。
谷盈盈则只吃了半碗，剩下半碗，进了齐小墨的肚子。
老人家的子女都各自成家了，屋子里只有老夫妻二人。
屋子很小，只有一张床，老两口就出去亲戚家借宿。
留齐小墨和谷盈盈二人在家。
谷盈盈睡在阁楼，而齐小墨则在楼下用板凳搭两块木板，勉强算是一张床吧。
木板很硬，好歹比山洞强一些。
山村的夜晚特别的宁静。
齐小墨便让真气在体内运转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尚未入睡，便听得窸窸窣窣有人走动的声音。
齐小墨睁开眼，却见是谷盈盈擎着烛灯下楼来。
“墨哥哥，你睡了吗？”
尽管齐小墨此时已经朦朦胧胧，十分想睡。
可是谷盈盈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难道要跟他一起探讨人类生命的起源？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不睡的。”齐小墨道。
“唔——”谷盈盈应了一声，萌新的她压根也听不懂齐小墨的暗示。
谷盈盈问道：“墨哥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有哇——”
齐小墨心里的声音可就多了：
现在破，还是以后破？
在这个地方，会不会有点太寒酸了？
这块木板够不够牢固啊
——
这是齐小墨自己的声音。
老实说，齐小墨的脑中有一千万个想法。
至于谷盈盈的声音，齐小墨也很想听。
不过——
会不会吵到隔壁啊？
嘿嘿。
谷盈盈认认真真地看着齐小墨，也许在谷盈盈的眼中，齐小墨的形象还是很伟岸很正派的。
“啊，你也听到了吗？‘哒’、‘哒’、‘哒’、‘哒’一直响个不停。”
被谷盈盈一说，齐小墨也听到了。
好像是钟表走动的那种，很有规律的，一声接着一声。
不过这个时代，应该是没有钟表的。
齐小墨说：“恩，很好啊，挺有韵律的，就好像催眠一样，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你不害怕吗？难道你不觉得有可能是什么妖怪吗？”
妖怪？齐小墨哑然失笑，原来谷盈盈怕那些想象出来的东西。
“妖怪好哇。蒲松龄笔下的妖怪都很漂亮，最喜欢在半夜里出来搭救落难书生。”
齐小墨本来想说的是“勾引”，转念一想，蒲松龄这会儿好像还没出生吧。
好在谷盈盈这会儿也没心情考究蒲松龄的出生年月。
谷盈盈慌慌张张地道：“你知道吗，我家里就常常有那种奇奇怪怪的声音，从小到大——”
谷盈盈的声音是颤抖着的，显然是真的害怕。
齐小墨真恨不得将她拥入怀里，安慰她，呵护她，顺便感受一下那种软玉温香。
但齐小墨心里一转念，脑子便是天旋地转的，好像要晕过去。
心包络的伤越来越严重了。
白瞎了这么好的机会。
齐小墨只好勉力克制自己。
“哒”、“哒”、“哒”
——
这声音持续不断。
为了让谷盈盈安心，也为了让自己狂热的身体冷静一点，齐小墨下了床，或者说是下了木板，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原来是屋后头一截引水的竹筒，顶在一个石洞里，一滴一滴的泉水从里头滴下来，滴在底下的一块石头上。
“我看到了。”谷盈盈放下心来。
谷盈盈放心地回到阁楼。
谷盈盈是舒心了，齐小墨却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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