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帝京被大雪瞬间侵蚀覆盖。虽刚到寅时,整个帝宫都还处在一片黑,可那忙碌的宫女,太监便都充斥满整个帝宫的道路。个个那着笤帚,一旁人提着火红色的灯笼,快速清扫堆积在道路上的雪,将它们清扫到道路两旁,默不作声,一丝不苟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时宫里大大小小的主子都还未起身。这些太监,宫女都并未注意着宫廷道路上何时会出现一个主子。
在一处宫路上一声训斥声突然传来:“蠢奴才,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冒犯长公主殿下。”
一声响起,这周围一片的宫女太监都纷纷停下了手下的动作,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可身为奴才的他们却并未跪下谢罪,就连那被训斥的奴才也只是深深弯腰,一忙的道歉。
在一旁身姿挺拔的女子傲然挺立在众人间。女子妆容端庄,明眸皓齿。脸目颇为的精致可人,乍一看是小女孩的灵动烂漫很是喜人,仔细端看眉宇间的妖娆妩媚,更显女子风貌,更有倾国之貌。修长的黑发有几缕并未完全的包裹在衣物里。
女子脸色颇为凝重。她的眉宇间有些许的英姿飒爽,身上披的紫红色的绒袄厚衣。这周围都还是大片白域的雪地显得格外的突出。这女子便是当今圣上的长女,当朝长公主——萧云念。
萧云念还未动容,嘴角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可这时一声音响起:“底下奴才办事不力,不小心冒犯长公主,还望长公主宽容大度,不要为一奴才失了雅度。奴才刘陌在此替手下人向长公主赔罪了。”
萧云念随声看去,一身穿稍显端尚衣着的“男子”从人群走出来。这“男子”仪容很是妩媚妖娆,“男子”一手轻抚那散乱流出的一缕发丝,面带着哂笑向萧云念走去。
看到这人,萧云念身边那位刚才怒骂冲撞长公主的宫女瞬间乱了。慌忙的低下头,退后在萧云念身后,身子微微的发颤。
刘陌刘公公是帝宫太监二总管,除了当今圣上贴身公公苏公公为太监大总管便是面前刘陌是整个帝宫太监之首,并且苏公公一向不愿打理这些琐碎小事,如今宫内大大小小后御之事都由刘陌负责。
萧云念冷眼看着眼前的刘陌,她对这位帝宫二总管太监自然是略有耳闻,她和自己母亲在后宫如今生活凄惨同样跟这刘陌有关。萧云念也是立刻转变眼色,微微的收回眼光,并且略带客气委婉去全的语气说道:“刘公公客气,是云念自己误闯诸位正在清扫宫道。此事倒是云念的错了,还望刘公公莫要计较。”
刘陌听这萧云念有一丝服软的语气,便立刻转换笑脸:“长公主是主子,这是底下奴才的错。此事既然长公主宽宏大量,那奴才便承受长公主一人情。以后奴才也一定严厉管教属下。”
刘陌说完,又是对周围的人怒斥道:“蠢才,还不快给长公主让开道路。”
语毕,那些宫女太监都是慌乱的退守到一旁,很是聪明的让出一条道。刘陌恭敬让位,伸手请道:“长公主请。”
萧云念也是微微躬身谢道。便是立刻走出去。萧云念走出不过十步,后面刘陌的声音边传来:“天色尚早,陛下,尚未起身。长公主恐怕见不到陛下。望长公主保重!”刘陌的声音内有一丝丝的得意,戏弄和嘲笑。
萧云念并没有有一刻滞留,只是深深地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身后的刘陌随手一招手,身后立刻以为小太监上前,刘陌低声说道:“去,告诉皇后娘娘,说长公主殿下去面圣了。”小太监迎喝道,便立刻跑去禀告。
萧云念疾步的向前走着,身后的宫女连忙跟着,浑身依旧哆嗦着,突然忍不住哭泣道:“对不起,公主,刚才那刘公公我,我,我不敢。”
萧云念也停下了脚步轻声说道:“亦妍。对不起。”
亦妍,便是萧云念的宫女。亦妍吃惊的望着萧云念道:“公主殿下,我…”
“你若是没有跟着我,随便跟着一位其他的主子,也不至于像如今这样。我和母亲出身卑微,可这长公主名号又有谁真正的当成一回事呢?”萧云念自嘲道。
亦妍立刻跪下来,哭泣哽咽说道:“奴婢自打入宫便是跟着娘娘和您。娘娘和您也从未将奴婢当作下人。跟随您奴婢愿意一辈子,不要将奴婢往外推。”
“我知道你要比我年长一两岁。自己心里也将你当作姐姐。”萧云念边说边将亦妍扶起来说道:“我们也快走吧!面见陛下,求求他,放过母亲。”
这整个帝宫是对称的建筑风格,整座帝宫坐北朝南。皇上的寝宫是整个帝宫最中心的位置,皇上处理事物,平常的休息自然在这里,正央宫便是自帝宫建成起,当朝帝祖起笔提名的宫名。正央宫南面是大小不一,但同样整齐排列规则的杂宫,这些宫廷房屋都是如今的圣上亲自下令建盖的。其作用就是为了方便皇上处理国家大事,所放杂物,自当今圣上登位后,下达的诏书都自然的分成两份,即便是大臣所揍之事都要求大臣拟好一模一样的两份,好便皇上自己存根一说。自如今皇上登基后,整个王朝的国运实力都有显布的提高,威震四方的蛮夷及其他诸侯王国。亦是这片土地上数第一大国。
萧云念疾步,未过一刻钟便来到了正央宫,可他得到的消息是陛下尚还休息,不见。侍卫统领给萧云念的传话倒是客客气气。
萧云念谢过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走到正央宫宫门正中间,跪了下来,双手浮在胸前,平稳的跪立。亦妍看势也立刻跪了下来,在萧云念身后。那守卫在正央宫外的侍卫都看见,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和阻拦。他们不敢,他们不能。那侍卫统领见了心里一阵的心痛,这统领是自皇上还是一个小王爷是便随当今圣上出生入死,统领自然熟悉皇上的性格。萧云念是陛下的长女,这统领自然从小看着萧云念长大,可自从离开王府来到这帝宫之中,萧云念再也没有真正开心过。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再也回不来。如今母亲是萧云念唯一的软肋,可当自己的父亲也要将屠刀挥向自己母亲时,她也唯有乞求陛下而已。
自从三岁进入帝宫深苑,已有十五年,萧云念见自己的父皇从未超过十次。
正央宫内却是红烛光亮,仅仅是两人在一桌倒酒。桌上摆的是已有时间裂痕的棋盘。两人一招一式互不相让,棋盘上现也只是僵立残局。身旁的奴才恭敬的给两位倒酒,一旁的火炉早就将酒热好。热酒喝下,一股暖意席卷全身。
“是念儿吗?”首先开口的是一满头白发的老者,虽然略显老态,可是老者的身骨却显得异常的硬朗。老者便是本朝前兵马大元帅,黎钊。亦是当今圣上的武功行军师父。如今的皇上登基时,少不了这前兵马大元帅的支持,他早早的就封侯,虽已退了大元帅之位,但黎钊在本国将帅的心中地位是足以和皇帝相平的。
“是。”老者对面坐的中年男子低声说道。这中年男子身显华贵,仪表端庄,一脸威严。可是现在如今应该不怒自威的圣上龙威却满脸犯难的表情。“如今皇后党步步紧逼皇后娘家及其附庸家族都明确表示支持老二,姚家李家支持的老三,这两脉斗的是风风火火,立储之事怕是推不得了。”皇上萧烈无奈说道。
“这两脉加起来掌控的是我朝近六成的大臣家族。无论立哪一个。只怕会斗的更恨。二皇子到是能说会道,出口成章,熟读圣贤书,可是读的书却没有半点用,都是装样子的。我听说他却与不少宫女行……三皇子倒是安分,可能力不行,而且他太听别人的话,没有一点主见,下手狠辣,多次无缘无故的下手打死奴才下人,离开他那些娘家的哥哥们,他能做成什么事?他也分明是一个傀儡。”黎钊说道,“当年我支持你,你给了我允诺,你可答应过我不会让念儿和她娘亲受到一点不公。前些年为了制衡朝局不得不冷落她们娘俩,我倒也不追究。可是阿苓如今被人陷害,你要怎么处置呢?这事是谁干的,皇后,还是姚贵妃?”
“是二皇子。我也不知道为何皇后会去招惹阿苓。”萧烈道。
“看来是皇后,林家干的。好啊!欺负人,欺负到我闺女身上。啊啊啊!”黎钊怒气爆发,吼道。黎钊手中大把的白玉棋子瞬间被捏碎好几颗。旁边侍候的太监立刻上前将一手帕递上。黎钊接过手帕,轻轻擦了擦手上的灰渍。接着说道:“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那坐在对面的当今圣上——萧烈,却犯了难,如今苓妃被陷害,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苓妃的清白,背后皇后的林家步步紧逼。如若不处理,朝堂上的纷争必然不少。
苓妃是自萧烈还是亲王时便遇到的良缘佳人,是萧云念的母亲。萧烈亲王时参军入伍便是黎钊的麾下,那时军营相遇一切就注定了。另外苓妃的父亲是黎钊。这事谁也不知。苓妃是黎钊的养女,可黎钊自小便是将其当做自己的亲女儿看待。
“师父,我自然不愿苓儿受苦。此事唯有一举可解。将苓儿降位,可保她无忧,安置一个偏远的宫殿,免得宫中闲杂人等的权谋相争。”萧烈说道,自苓妃一事出来不到一天都已闹得沸沸扬扬,苓妃后宫之中行巫蛊之术。乃是违背触犯了先帝的古训。萧烈对此事也唯有想了这样的方法。苓妃一向不争宠谋权,不理后宫的妃子相争权谋。虽然只是降位,可已然相对她被陷害而定加的罪过相差甚多。也免不了朝堂上的众说纷纭。苓妃安分守己,萧烈也好找借口维护她。
“此事过后,便为念儿安排婚事吧!为她寻的一个好人家。也免得她……”黎钊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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