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下午六点，太阳几近落下。
城西，兴旺养殖场。
因为环保政策的缘故，像养殖场，工厂这类带污染排放的经营都被撵到了城市外围。所以这里显得尤为空旷，除了寥寥几处农庄，工厂的厂房之外，便只剩下几个高耸入云的烟囱，在冒着黑烟。
落日的余晖洒满大地，将天空也染得泛红。远处的天际线上，呈现出海市蜃楼般的城市群剪影。
如果你真的以为那些是海市蜃楼造成的幻影，那可就错了。那些全都是堪比m市的大型城市群，也是在这个时代，千篇一律的人类群候居所的模样。
此时，在养殖场的院墙外面，两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工人正挖着一个大坑。
张研心，李渊明一行五人来到这里。
“你好，我们是市警察局刑侦支队的，到这里来了解下最近养猪场瘟疫的情况。”李渊明率先开口说道。
干活的工人停下手中的活计，从坑里抬头望向他们五人。
“啊，原来是警官啊。我们俩只是这里的工人，不太了解情况。”其中一个工人如此说道。
也许是落日的阳光有些照眼睛，他们俩一直保持着用手扶在额头的姿势。
“那你们这挖的坑，是干什么用的啊？”
“埋猪啊！额，说起来也奇怪，这次的瘟疫好像确实和以往的不太一样。”
“诶，你别瞎说。”另一名工人有些惊慌的劝阻他的同伴。
“怎么不一样啊？”张研心凑到坑边好奇地问道。
那名工人本来打算就此打住住口，可是看见凑到坑边的张研心温柔可人的模样，一股脑地把心里的想法全盘托了出来。
原来，其实养猪场染上瘟疫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只要处理得当，很快是可以抑制住疫情的。
可是奇怪的是，以往的瘟疫都是，来之迅猛，一下死一大片的猪，然后很快被抑制住。
而这次不一样，几乎每隔两天便会死一条猪，好像特别有规律的样子。
而且防疫站的人都已经来隔离消毒处理好几次了，还是没能把问题解决。
“肯定有问题！”转头低声对张研心几人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肥胖，光头光脑的中年男人从院墙里走了出来。
“刘哥，王哥，坑挖好了吗？额，你们几位是？”
看到李渊明，张研心五人，中年男人神色微变。
“我们是市警察局的，来了解养猪场瘟疫的问题。”李渊明上前回答道。
“哦哦，警察同志，你们好，你们好。我是这里养猪场的老板，朱志明。请问你们需要了解什么，我一定配合。”
刑侦支队几人看着面前的朱志明，一脸的不敢相信。
这人在大夏天里，胖硕的上半身裸着，只系了一条黑色围裙，两只手上戴着长长的橡胶手套，一副憨拘的模样。
与其说他是老板，不如说是屠户更符合他这身形象。
“额，朱老板，是这样。根据农业局送往市防疫站的猪肉样本，我们在其中发现了不知名的毒素。请问你知不知道这个事情？”李渊明压制住内心的好奇，直奔主题问道。
“下毒？我不知道，防疫站的人说是瘟疫啊？”
李渊明看得仔细，这个朱志明在听到毒素的时候，眼神分明有些躲闪。可是他不说，他们几个警察没有证据，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在又细致地问了几个问题后，发现这个朱志明只是一顿搪塞，说什么今年生意不好做，工人都请不起，自己亲自上阵还要干活之类，一阵诉苦糊弄过去。
朱志明演得好一出苦情戏，李渊明却看得分明。
“那好，今天就先这样。打扰朱老板了！”
眼见今天是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李渊明打算先回去，向张猛报告情况之后再做打算。
“好好，那我就不送了。要不是瘟疫，唉，改天我给警官们弄点猪肉带回去。”
“得～得～我们公事公办，不用搞这些东西。”李渊明义正言辞道。
说完，几人便转身离开。
看到几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朱志明沉了一口气，转头又对坑里的两名工人说道：“刘哥，王哥，你们把坑挖好后来院里，我看圈里好像又有一头猪不行了。”
说完他还不忘摸了一把眼泪，倒是让人不知是真是假。
两名正干活的工人应声同意，还没等他俩抬头，朱志明已经消失了在围墙外。
李渊明，张研心五人来到警车前。
“李队长，咱们就这样直接回去吗？”随行的一名警员问道。
“嗯，你们也看见了，那个猪场老板有问题。明查肯定不行了，贸然行动，反而会打草惊蛇。咱们先回去向队长报告，到时候看看要不然联合防疫站的人一起行动。”
李渊明不愧是这些人中成绩最好的，办事有条有理，分寸不乱。
几人统一意见，就此打算上车离开。
“嗷~嗷~嗷嗷~”
就在这时，一阵杀猪似地叫声凌空传来，叫声在宁静的落日下，显得异常诡异。
突然，又戛然而止。
“渊明师兄？”
“队长？”
几人看着李渊明，等待他拿定主意。
“走，回去看看！等会儿，咱们翻墙进去，切莫打草惊蛇。”李渊明道。
几人原路返回，摸到后院墙处。
李渊明熟练地脱下外套，扔在院墙上，盖住上面镶嵌的玻璃碎片。
几人挨个翻过院墙，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张研心还有随同的另一名警员虽然是女孩子，可她们也都受过严格的训练，翻过这种院墙根本不在话下。
几人摸到养猪的圈栏，发现圈里的猪都是活蹦乱跳的，根本没有半点染上瘟疫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几人窃窃私语。
“别说话。注意听！”李渊明轻声喊道。
不远处的一个房间上，四周的窗户上挂着黑布，将房内的事物遮挡得严严实实，一阵对话从其中传来。
“上官大人，这已经是我的第十七个徒孙了，您还没恢复好吗？”
“是朱志明的声音。”让李渊明几人搞不懂的是，朱志明的声音恳切中带着恐惧。
“聒噪，难道你不想维持妖力了吗？没有我，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变成和你徒孙一般模样，到时候任由人类宰杀，变成餐桌上的美味。”
又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威逼中带着利诱的意味儿。
“是是是，大人说的对。不管需要多少徒孙，我都双手奉上。希望大人赶紧恢复，到时帮我稳住衰退的妖力。”
李渊明，张研心几人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屋内这两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么，你帮我把在外面偷听的几人杀了拖进来。”男人中充满戏谑的声音，慢悠悠地从屋子里传出来。
“什么？”朱志明诧异道。
李渊明：“糟糕，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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