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马凌看着神色感慨万分的老头，忍不住开口道；
“我是进来，进行元丹宗的真传弟子考核的。”
“不过，我想问一句，既然您还存在，为什么太虚幻境要崩溃了……”
老头摇摇头，神色中透出一丝落寞：
“不是太虚幻境要崩溃了。”
“是我要死了。”
说着，他看向马凌，语气稍稍波动了一下：
“本来，我是准备安心走完这最后一段路程，自我消亡的。”
“直到，我从外间层察觉到你的存在，想将你拉进最深层，才制造了这场变动。”
马凌面色一变，下意识的开口问了一句：
“怎么会？您不是已经渡过了五万多年了……”
“我是苟延残喘了五万年，到如今，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老头的神色，出奇的平静。
马凌眉头深深皱起，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那，有什么办法，能让您继续存活下去么？”
“我可以立刻返回外界，告诉神原武神这件事，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忙的。”
开玩笑，这么一位存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老古董，简直是巨大无比的财富。
光是他身上，存在的各种古老知识，长青界隐秘，无上的修行道路，恐怕卖了地球也换不回来。
“哈哈……”
太虚老头洒然一笑，淡淡开口道；
“你就不用白费心思了，没用的。”
“我本体全盛时期，笼罩东洲方圆九亿八千万里，如此化生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才诞生出我的意识。”
“宗门内的洞虚境大能联手，打通两界虚空，铸造无量造化炉，接引元气之海，才能维持我每时每刻，如山如海的消耗。”
“自从当年惊天大变后，无量造化炉被打烂，我的本体被几乎彻底湮灭，就注定了我的结局。”
“区区一个天象境的小家伙，就是拼上性命，也无法对我提供一丝一毫帮助的。”
马凌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不甘心的开口道：
“当真没有半点办法？”
“在外界，神原武神已经修复了一些您的本体，还维持着太虚幻境呢。”
太虚老头呵呵一笑，摊了摊手：
“他凑了一些元晶，来勉强充当我的能源，用一堆破烂材料，粗陋的手法，缝缝补补罢了。”
“他这样，是根本救不了我的。”
“小家伙，你放心，等我死后，底层禁制会重置，他就能获得彻底掌控权，用他创造的那个简陋意识，来代替我。”
“只是，想要将我修复到全盛时期，基本不可能了。”
这一刻，他像是一位真正的，看淡了生死的老人。
马凌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
“那我就不用去参加什么，真传弟子的考验了？”
“您故意制造动荡，将我拉进来，又是为了何事？”
很明显，那什么真传弟子考验，恐怕是面前的太虚老头，故意透露给神原武神的消息。
太虚老头收敛了笑意，神色一正，沉声开口道：
“当年，惊天大变之后，我本体损毁过重，记忆也丧失九成五以上。”
“我无从判断，宗门覆灭之后，还有没有人逃出去。”
“如果没有，那我不能让元丹宗断了传承。”
说着，他看了马凌一眼，感慨道：
“本来，我还想继续等下去，但我的意识消亡速度，已经让我无法再等下去了。”
“还好，这时候你出现了，给了我一点希望。”
“虽然，你天资低下，悟性低劣，也就能勉强当个内门弟子，但我都要死了，也就只能凑合凑合了。”
马凌听到这里，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
他一路走来，赞誉无数，就连全球至强神原武神，初次见面，都赞叹他是“盖世奇才”。
坦白说，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天资低下，悟性低劣”这种评价。
“但我时日无多，所以你小子走运了。”
“我准备，让你来继承元丹宗的道统，拥有这一步登天的机会。”
太虚老头，看着马凌，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表情。
“这个……我打断一下。”
马凌忍不住开口道：
“如果你透露给神原武神的消息，是真的的话……”
“我想，我应该可以通过那什么真传弟子考核了，不至于只能混个内门弟子这么惨吧？”
“真的？”
太虚老头微微一怔，随即目露奇光，开口道：
“莫非……你已经有了，半步天元境的实力了？”
“如果你说的半步天元境，就是半步武圣的话，那我现在……”
马凌负手而立，轻描淡写的开口道：
“弹指可斩之！”
听到这里，老头睁大双眼，猛地一下跳下石头，围着马凌转圈打量：
“啧啧啧……真看不出来，要是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小子，还真的给了我一个惊喜。”
“你若真有这种实力，我就能直接给你真传弟子权限，这样操作起来，就方便多了。”
说着，他感慨了一下，随即就继续道：
“几万年了，元丹宗的规矩，还刻在底层禁制中，我也不得不遵守。”
“你稍等，我来检测一下，给你真传弟子权限……”
马凌微微颔首，等了几秒钟。
“轰！”
穹天之上，一道白色光柱，陡然爆射而下，将马凌完全笼罩在其中。
“嗯？”
正在仔细观察的太虚老头，陡然发现了什么，双眼瞪得滚圆：
“这种身躯强度……你是练了什么可怕的横炼武技？竟变态到这种程度？”
“明明才刚刚复返先天的境界，身躯之强横，居然还远超普通的半步天元境！”
“还有……这是什么东西？没有天元之力的心灵之光？这……这……”
他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呆滞的看着光柱中的马凌。
“喂？太虚老头？”
马凌连着叫了好几遍，终于将太虚老头，拉回了神。
“你小子……你小子……”
他死死盯着马凌，脸色变得十分精彩，声音低沉：
“你究竟是什么怪物？你是怎么修炼到这种地步的？”
“你自己本身境界，如此低微，剑法居然成就天元了……一门武技，居然独立成就天元了？！”
PS:补昨天的第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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