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四个人都起晚。
黎唐一边扣着腰带一边火急火燎地找军胶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鞋找不到了，我他妈疯了！！！我34的脚给我36码的鞋！”
梅茜：“我去，你的脚和你的人一样娇小！”
“你才矮！你全家都矮！大家不都是一米多！你两米啊你两米啊！”
一旁扎头发的严筝笑了笑：“你说话注意点。”
黎唐：“就是！”
“小心糖糖气急了跳起来打你膝盖。”
“呜呜呜！严筝！我看出来你就是焉坏的！看着温柔其实就你最坏了！”
此时的颜尽欢坐在拉了床帘的床上，听着室友的说话声还有些懵——她做梦了，梦见一个女人，一个极其美艳诱人的女人。
严筝拍了拍她的床：“起床了欢欢，不然军训要迟到了。”
“来了来了。”颜尽欢掀开被子下床，收纳筐里的颜清规打着哈欠飞到她的手腕上。
黎唐再三犹豫，最后穿了自己的运动鞋。男女生被分成不同的方队，颜尽欢他们的教官叫顾岩，看上去比其他教官白很多。黎唐因为鞋，被顾岩罚站了整整一个上午，即便解释了原因，顾岩也没有松口。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吃饭，黎唐在食堂里对着饭菜哭到打嗝。几人怎么安慰都没有用。
颜尽欢揉着太阳穴，努力把自己的思绪从满脑子的血腥暴力里抽离出来——预知梦的副作用。每次颜尽欢做过梦以后，都控制不住杀戮的欲望，还好可以通过修炼梦境释放。
颜清规曾经解释过，异于常人的能力，是神的礼物，也是神的诅咒。
黎唐断断续续说道：“我不是……嗝……因为被罚站哭，那个……那个贱人摸我……”
“什么？！那个人渣！什么时候。”
“你们……跑步的时候。还……还说了豪赌下流话，让我答应晚上去他宿舍……他下午就不让我罚站了。”
“我去这个人渣，老子揍死他！”梅茜脾气暴躁，撸起袖子就站了起来，被严筝劝住了。
邻座的一个女孩子端着餐盘坐到了黎唐旁边：“我叫徐燕，和你们同一个方阵的，我站在队伍最末尾，那个教官借着调整军姿的时候摸我胸。”
这下几人脑海里全是脏话了。
下午军训开始，黎唐依然被拎到太阳下罚站，黎唐面无表情地出列，甚至对顾岩翻了个白眼。开始学踢正步，顾岩重新排列了队伍，颜尽欢、严筝、徐燕以及梅茜都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排，几人互相交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顾岩借着调整姿势，手摸上了严筝的腰，严筝假装站不稳踉跄了一下狠狠踩了他一脚，随后诚恳道歉；顾岩用了同样的方法接近梅茜，还没碰到就被梅茜一手肘顶在肋骨上。
颜尽欢暗中向两人竖起了大拇指。
顾岩老实了许久，直到快到晚饭时间，练习抬腿时，摸上了颜尽欢的小腿。颜尽欢朝他温柔一笑，顾岩心都酥了，这里头就这丫头长得最好，没想到这么上道。顾岩胆子大了起来，对着颜尽欢的小腿一阵揉捏。
颜尽欢嘴角的笑容更大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顾岩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操场，压过了其他方阵的号子声。顾岩捂着裤裆躺在地上哀嚎，其他人纷纷散开，看着他不知所措。
动静太大，惊动了总教官魏燚和辅导员方菲，两人过来查看怎么回事。
辅导员很年轻，二十多岁，带着眼镜，青春干练，问道：“顾教官是怎么了？”
颜尽欢无辜地眨了眨眼：“顾教官摸我腿摸得我发痒，我忍不住轻轻踢了他一下……”颜尽欢越说越小声，仿佛受了委屈却胆怯不敢说出来。
顾岩被其他人搀扶起来：“你他妈的放屁！！！谁看见了！！”
一时间陷入寂静，随后梅茜出列大声说道：“报告！我看见了！”
严筝也紧随其后出列说道：“报告！我也看见了！并且顾教官摸我的腰，让我很不舒服！”
徐燕也忍不住了，出列说道：“报告！我也看见了！并且顾教官摸我的胸！让我很不舒服！”
“报告！顾教官摸了我的大腿！”
“报告！顾教官拍了我的屁股！”
……
有了人出头，方阵里的女孩纷纷出声。
顾岩打断道：“放你妈的屁！我在给你们调整姿势！你们……”
“顾教官。”辅导员扶了扶眼镜，语气森然说道：“是不是性骚扰，不是你说了算，是她们。你让她们不舒服了，就是性骚扰。”
顾岩还想再狡辩，总教官面色发黑，一拳打在顾岩脸上，打掉了顾岩一颗牙。
顾岩满脸不可置信地叫道：“表哥！”
“哦~”
人群里响起一阵不嫌事大的唏嘘声，意思昭然若揭。
如果这废物不是顾家这一代唯一的嫡系血脉，魏燚一定撕碎这废物。
“快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魏燚说道，声音低缓，语气却不容迟疑。
顾岩临走之前靠近颜尽欢，阴狠说道：“你死了。”
颜尽欢无动于衷，甚至朝他嫣然一笑。
辅导员和魏燚在一旁商量接下来的安排，颜尽欢被围住欢呼庆祝，一旁罚站的黎唐也跑了过来，激动得脸颊红扑扑的，看上去更可爱了。“啊啊啊啊！欢欢你那一脚太帅了！”
严筝打趣道：“别羡慕，那是你羡慕不来的长腿。”
“哼哼，我知道。啊啊啊啊啊！好帅好帅的！”
颜尽欢笑得更开心了，“解气吗？”
“嗯嗯嗯。”
还有更解气的。颜尽欢笑容扩得更大了，与此同时，被人搀扶着刚走出操场的顾岩只觉得胯间黏腻，低头一看，裤子早已一片血红……
魏燚和方菲商量的结果，是此事到此为止，由魏燚做这个方队的教官，而方菲寸步不让表示这件事自己会如实上报。魏燚倒是对这个看着平平无奇女人刮目相看，方菲反复安慰叮嘱了几个女孩才离开。
魏燚重新调整了队伍，开始训话。安静了一天的一天颜清规突然出了声：“内力浑厚，小心点这龟儿子。”
颜尽欢摸了摸自己俏丽的鼻子，想着方菲刚才说的“到此为止”，撇了撇嘴，这是怕是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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