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从看到现场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这不可能是个意外。
一个刑警意外死在医院的卫生间？
开玩笑，就算是再智障的编剧都不敢这么写。
然后他就脑子开始联想苏虹死亡的步骤。
5分钟，他就已经想清楚了前因后果。
这是一起——意外杀人！
所谓意外杀手，就是通过许许多多看似正常的小细节，把这些细节拼在一起，最终达到杀人的目的。
一个细节不会杀人。
但是无数个细节拼接起来，就可以杀人。
这种杀人方法很高级，一般人不知道，但是段辰知道。
他看到这种杀人的方法，第一反应脑海中就浮现出那个脸上有胎记的男人——梁凡。
非常符合他的风格。
而且苏虹作为一个刑警，无缘无故哪有人敢杀她？
那些什么黑帮报复警察在现实中基本是不存在的。
哪个黑帮有这么大的胆子？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梁凡在向他宣战。
梁凡不需要在现场留下任何表示宣战的痕迹，
因为他是意外杀人，不能像一般连环杀手那样留下线索给警察。
但是对段辰来说，死的是苏虹，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宣战。
段辰直接离开了案发现场。
一句话都没有说。
也没有蹲下来看苏红一眼。
也没有哭，也没有闹，也没有疯。
他就进来看了5分钟，然后走了。
面无表情！
段婷婷想跟上去，也想问他去哪里。
但是她不敢。
这时候的段辰，太可怕了！
他身上的气场就像是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要活活把人碾碎。
段辰坐在医院花园里的长椅上，他需要冷静一下。
伤心吗？
没有！
真的没有！
不是他铁石心肠不愿意伤心，
而是他天生没有这种情绪。
一个没有良心的连环杀手，没有“伤心”这种功能！
但是他愤怒！
滔天之怒！
他的眼睛有些发红，
看到附近吵闹的人群，
想过去把这些傻逼全部杀死！
他自己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若失控，就意味着梁凡赢！
苏虹是因他而死，这个仇，一定要报！
他杀人从来都是因为喜好。
现在第一次，是因为愤怒。
他要复仇！
当然眼下最关键的问题是，下一个死的是谁？
薛冰雨？欧阳聪聪？段婷婷？莫可月？江书琪？
他拿起电话，打给了薛冰雨。
“喂，大猪蹄子。”
“你身边现在有人吗？”
薛冰雨心头一惊，段辰的语气很奇怪。
那种...她无法形容的奇怪。
像是要杀人？
“我和夏梦在一起。”
“你别让夏梦走，两个人呆在一起，从现在开始，你遇到任何反常的地方都要给我打电话，包括有一个茶杯突然裂了，厕所的马桶突然漏水，家里突然出现蟑螂，任何不管多小的事情，只要你觉得反常，都要给我打电话。”
薛冰雨能听出段辰的语气非常认真，前所未有的认真。
“好，我知道了！”
“你就呆在家里，等我电话。”
“好！”
紧接着，段辰拿起电话，给欧阳聪聪也打了电话，内容一样。
江书琪不需要打，她现在时刻和警察呆在一起，暂时没有危险。
他打电话给段婷婷，让她先和这些警察在一起，不要独自一个人。
段婷婷应下，她是一位一个知道段辰底细的。
苏虹的死，她知道肯定不简单，段辰不说她也会小心。
所以段婷婷反倒是危险最小的一个。
段辰离开了医院，第一时间来到了莫老五的面前。
也就是景海市现在的黑帮大佬，莫可月的爹。
莫老五泡了一杯茶，放在段辰的面前。
莫可月也在旁边。
莫老五是个中年那人，留着络腮胡，身材高大威猛，五官棱角分明，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能感觉到这个年轻的人杀气，十分之强烈。
想他这种杀人无数的黑帮大佬，对这种东西格外敏感。
眼前这个年轻人——十分危险！
这是他的第一直觉。
不要小看黑道大佬的直觉，直觉救过他很多次。
段辰递过去一张卡。
“卡里有五百万，我想你帮我办两件事。”
莫可月绝美的面容透露出一丝疑惑，
段辰居然是来找我爹办事的？
一出手就五百万，
难不成是买凶杀人？
莫老五摇了摇头，把卡推了回去。
这么危险的年轻人，要他办的事，他听都不想听，就直接回绝了。
而且他也并不缺钱。
“石定和刀疤脸都是我杀的，你能一统景海黑道，全是我的功劳。”
段辰的第二句话说出来，不仅莫可月瞪大了双眼，连莫老五都是一脸震惊的盯着段辰。
眼前这个学生年纪的男人，说出这种话，莫老五却丝毫没有怀疑。
所以，他开始犹豫起来。
杀了石定的人，确实对莫家有大恩。
因为石定也是个了不起的对手，他们两个干，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这件事还关系到你女儿的生死。”
这是段辰的第三句话。
莫老五把银卡推了回去，说道：“你说吧，钱拿回去。”
段辰没有拿回去，而是拍出一张画像。
“第一：用尽所有力量，找一个叫梁凡的人，这是画像，此人极度危险，超乎你的想象，知道他的行踪第一时间通知我。”
“第二：派至少二十名你信任的手下，帮我保护五个人，包括你女儿在内。”
莫老五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要他开战。
结果只是找一个人，保护五个人。
他很快答应下来。
由于事情关乎到她女儿，所以他还是要问一句；“这关我女儿什么事？”
莫可月也是在旁边一脸懵逼，有人要杀我？
“不关她的事，有人要杀我身边的人，你女儿和我认识，也可以是他下手的对象。”
“就是你要我找的这个年轻人？他有这么恐怖吗？”
“他在医院病房，利用一个厕所，以意外的方式谋杀了一位女刑警，你说呢？”
莫老五汗毛竖起，这哪里是厉害？那简直就是妖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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