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皆！”
曹洪怒气冲冲。
赵皆躲在一棵树背后：“将军，我冤枉啊！”
在谋士考核之后，赵皆曾经作为谋士，随军征战。
当时，曹操带了赵皆去东郡北方。
那个时候，曹操敏锐的发现，赵皆没有做谋臣的能力。
反而理政做的很好，特别是军营建设过河搭桥什么的，做的非常好。
于是曹操就安排赵皆成为了少府议郎。
（注：管理工程水利的官职是司空，不过土木宫殿等建设归少府。）
（注2：少府这个官职在在汉中期改名叫将作，但是门下议郎中丞侍郎等官职没改。）
曹洪：“放屁！一根弩箭轰塌一丈三宽的夯土，不是粗制滥造是什么！”
“将军，您要不信，咱们走到夯土城墙前去看！”
曹洪气急，双手叉腰，想了想：“好！”
赵皆刚走出来，就被曹洪一把勒在腋下：“狗R的，你再跑？”
虽然怒骂，不过曹洪还是带着赵皆走向了夯土城墙。
走到夯土城墙前，曹洪脸色变了：“咦？”
夯土，作动词是表示打夯，即将泥土压实。
结实、密度大且缝隙较少的压制混合泥块，用作房屋建筑。
中华使用此技术的时间十分久远，从新石器时代到新中华前期一直在大规模使用。
夯土的大致方法是用干打垒分层夯实土层的一种需要众多劳动力的高强度体力劳动。
赵皆这夯土城墙，虽然不长，但是质量绝对过关。
林平对夯土比曹洪更熟悉。
因为观察墓葬时，夯土越大越完整，越封闭，质量越好，墓主人身份就越高，墓葬就越丰厚。
所以，观察夯土质量，是盗墓的基础技能。
林平仔细观察赵皆打的夯土城墙，一层一层夯实，混杂了诸如毛发，枯草等。
“这夯土城墙没问题。”
夯土有没有问题很好辨别。
和夯土对应的，就是没有经过加工的生土。
生土的颜色是统一的，一个地方挖出来的生土，颜色绝对一摸一样，一点儿色差都没有。
然而夯土因为夯实和混入其他材料的过程，会产生不同的色块。
从弩箭射塌的区域看，全部是紧实的夯土构造。
曹洪虽然没有林平专业，却也能看出夯土质量是过关的：“居然没问题……”
“难道是因为天气原因？或者夯土没有干透？”曹洪疑惑。
赵皆小心翼翼：“将军，你老往夯土质量上考虑，会不会是因为秦公子发明的弩箭本身威力就这么大呢。”
“嗯？”
所谓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赵皆一句话，就道出了真相。
曹洪拍了一下脑门儿：“对啊，林平，会不会是因为这八……八牛弩本身就威力惊人，比你预计的更厉害呢？”
林平手指捏着下巴：“要不，找个真正的城墙试验一下？”
“真城墙实验？”曹洪惊呆了。
“反正毁了等赵皆重新建就好了。”
“这不妥吧？”曹洪还是有些疑虑。
林平：“事关重大，关系着我们工程时的战术安排，必须实验。”
如果需要三到五箭才能射出一个缺口。
大军就必须靠近城墙，在攻城时不停射击，最后杀进缺口。
可如果一箭就能射塌城墙，那战术就完全不同了。
只要入夜，大军暗中靠近，偷射城墙，然后大军鱼贯而入。
等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城破！
八牛弩用了滑轮的设定帮助绞盘开弓。
没二十个人根本拉不开的弓，两个人就能拉开。
用滑轮的公式计算一下就能得出，轮盘绞动的距离就是弓弦打开距离的十倍。
这需要三分钟左右的时间。
战场上，射出五箭，需要半注香！
半注香的攻城战，得死多少人？
这些都是打仗的将军很简单就能算出的问题。
陈留城的夯土城墙高接近三丈，宽两丈，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的问题，防御强度是普通城墙的十倍以上。
所以，必须寻找县城实验。
襄邑县城就成了倒霉催的试验场地。
奇怪的弩箭放在城外，很多百姓路过都要去看一眼。
曹洪则是让兵卒去驱赶城墙后的居民。
免得一箭过去误伤。
林平看着士兵将弓弦绞起：“注意点，别射高了。”
要是射高了，岂不是越过城墙，飞入城中了。
“是！”
曹洪骑马而来：“好了，开始吧！”
“放箭！”
“咻！”
一个用整根五年树龄桦木制造的巨型箭矢飞速射了出去。
“轰！”
爆鸣声中，城墙轰然崩塌，烟尘四起。
“走，去看看！”
林平曹洪快马赶赴城墙下。
城墙内，一名兵卒越过塌下的缺口：“不好了将军！”
“什么？”
“那弩箭威力太强，射塌城墙后，撞塌了两栋民居，撞死了一匹马。”
“这叫不好了？”曹洪哈哈大笑：“天助我也！”
汉代城墙，大多是几百年前制造的，夯土技术还要更差，更多城墙是修修补补的，少部分是重修的。
这些城墙年久失修，还不如赵皆的夯土城墙防御力高。
直接撞塌城墙后，还毁坏了两间屋子，还撞死了一匹马？这是什么威能！
以后还要什么翻越城墙攻城，全部一箭轰塌，然后冲进去就行了。
城池之所以是城池，就是因为防御优势。
十倍兵力攻之，五倍围之，三倍困之。
没有三倍兵力，攻城除非诈开城门，否则没戏。
但是没有城墙，就没有了倍数叠加。
大家就是这么多人，拉开了干！
林平皱眉：“这一次，这东西不能制造太多。”
“为什么？有了它，横扫天下啊！”
林平摇头：“一旦大规模使用，消息外露，你以为其他诸侯不会做防备？不知道以石砖加固？”
“这……”
“更何况，这一次有袁绍军加入，不能让他们知道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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