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上天赐予我的无限温柔,惹人艳羡。
——
九月下旬,刚下完雨的初秋带着些许凉意,雨水浸染过得大地泛着泥土特有的缕缕清香。
S市第一高级中学实验a班今天闹腾成呜呜泱泱一片——
情报传递员于帅,火速传达战况:“好消息,好消息,咱a班又来新人了!”
众人期待的目光转瞬暗淡。
“切,来人就来人呗,等人来满了,就得有人从a班撤离了。”
“就是,自己他妈在a班都站不稳脚跟呢。”
“可不是咋滴。”
众人揶揄他,不屑的声音此起彼伏。
于帅挠挠头,突然一拍桌子,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不是,你们听我说完,来的人是女的。”
!!!
几个困出天际的人在听到“女的”这两个字的时候,猛然抬起快要与桌面亲密接触的脑袋。
“女的??又有哪个女侠这么刚,竟然考a班??”
实验a班一共就俩女的,
班长郑婉舒——能文能武,学习成绩在a班一直是数一数二的,但性格直爽,脾气火爆,人送外号“炸碉堡”。
语文课代表苏昧——算是那种在a班很难站稳脚跟的姑娘,但好在勤奋好学,进了a班就没掉出去过,语文老师颇为欣赏她的努力踏实,就选她当了语文课代表。
一个情书一递碉堡炸,一个爱意诉完破红尘。
于是造就了一群听到“女生”二字,就宛如“恶狼扑食”的a班男生。
曹舜狼一般的双眸仿佛泛着红光,率先问道:“怎么样怎么样,见到人了吗?长得好看吗?”
于帅一脸忿然说道:“凌姐把办公室门关上了,啥也看不到。”
“唉”一阵哀怨悠然升起。
与此同时——
这边的女侠楚丛靠在办公室墙壁的瓷砖上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因为带着口罩的原因,眼镜被呼的水汽笼罩,楚丛眼前朦朦胧一片,但这位女侠却丝毫不想关注这些细节问题。
从前一天晚上到达S市按照妈妈给的地址找房东,到把大包小裹的行李整理好,最后到现在办理入学手续,都是楚丛一个人完成的,她已经连轴转了十几个小时没有休息了。
脸色白的吓人,眼睛里泛着点红血丝,头发梳的蓬松散乱,再加上楚丛好像天生就泛着点高冷,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16岁的花季少女。
“手续办完了吗?”一个四十多岁穿着白色毛衣的微胖教师进来拍了拍楚丛的肩膀。
“……办——”还没等楚丛说完,她就被女教师拉出了办公室。
楚丛:“……”
微胖女教师清了清嗓子说:“我叫凌周,是a班数学老师,学校里的人一般喊我凌姐,你看着叫就行,
另外就是自己准备一下新学期的教材,高二转过来的到不多见,有跟不上的也正常,不过我看了下你底子好,能撵上,记住了不懂一定要问。”
楚丛标志性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凌周微眯着眼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学校派给她的学霸,她正在努力尝试把“学霸”二字安插到眼前这个看似“颓废”女青年身上。
“是刚到S市吧?看你脸色挺差的。”
“没事”楚丛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凌周:“……”
“跟我不用客气哈,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有啥需要你就说。”
楚丛有点不耐烦:“嗯。”
凌姐带楚丛回a班教室,
一中走廊的窗户都特别宽敞,
雨后的阳光穿过梧桐叶透过窗户撒在瓷砖上,映出点驳光影,分不清是阳光给瓷砖镀了金边,还是瓷砖的反射使阳光现人耳目。
楚丛颇为艳羡这份宁静。
离着老远就听见a班学霸们要把房盖顶开的吵闹声。
a班虽然是变态学霸班,但是也是全年级最吵的一个班,但也正因学校需要他们的成绩,所以对此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学霸们也就越发猖狂。
虽然凌周也早就司空见惯,但还是尴尬地对楚丛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后把门一把推开:
“我就出去一会,你们就要把房盖炸开,我要是再不回来,是不是要放火烧学校啊?”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闹笑却又不予置评,而后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楚丛,
除了最后一排趴着睡觉的男生。
楚丛被看得有些发毛,睫毛颤动几下后,用单纯无害的眼神向凌姐求助。
凌姐会意,用手敲了敲黑板,道:“这学期咱们实验a班终于迎来了一名新同学,现在有请新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大家掌声欢迎。”
第一排的郑婉舒带头鼓掌,红扑扑的脸上满是兴奋,倒也算正常反应,整天带着一帮糙老爷们闯天下确实不如和小姑娘打交道来的省心。
楚丛深知比劫躲不过,也不多做踌躇。
楚丛:“我叫楚丛。”
“没了?”
“没了。”
众人当即一愣:“……”
叽叽喳喳一上午的教室,在那一瞬间安静下来。
楚丛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她觉得自我介绍不论说多少,别人都不一定记得住,还不如挑重点。
“好!!欢迎!!欢迎楚同学,相信咱们a班一定会因为有楚同学的存在蓬荜生辉!”
靠窗倒数第二排的男生拍手叫好。这除了全班最懂得怜香惜玉的曹舜还有谁?
不过这下好了,尴尬的变成曹舜了。
凌周无语的噎了一下:“楚丛,你先去找个空位坐下来吧。”
a班座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学生自己排的。不是老师不管,是老师就算管了,a班学生也会以各种理由恶心凌周给自己换位。后来凌周也干脆不插手了。
楚丛几乎没有多做犹豫就做到了靠窗最后一排——全程睡觉的男同学旁边,
因为她觉得此时此刻能睡得这么香甜的人,一定是个觉主,跟他做同桌应该不用怎么交流。
后来的她每每回想起此刻,都觉得自己傻得一塌糊涂。
因为怕把旁边睡得跟猪一样的人吵醒,楚丛难得轻柔和缓的把椅子抽出而后坐下,一股疲惫感几乎占据了她整个身体。
楚丛不再硬撑,也不想管凌姐是否还在讲话,就双臂交叠置于桌上,骤然间失了力般窝在自己的臂弯。
待把一切喧闹屏蔽过后,才发现内心的不安如此强烈。
楚丛出生在A市,也一直都在A市学习,但因为妹妹需要到S市做手术,所以她就跟着一家人来到这里。
楚丛的妹妹比她小五岁,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楚丛的外祖父也有这病,大概是遗传的,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妹妹也有,等到后来知道时就该手术了。
楚丛那天把昏迷过去的妹妹送到医院时,隐约听到医生说要做什么什么冠状动脉造影以及冠状内支架植入术,她也整不明白,只知道妹妹病情很严重。
楚丛成绩一直很优异,虽然在高二换一个新环境学习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大的影响,但要离开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楚丛心里还是不大舒服。
就算如此,为了妹妹也只好这般。
S市第一高级中学为了避免嘈杂的学习环境对学生的学习状态造成影响,巧妙的把学校建在市中心外,而妹妹所在的医院恰好在市中心。
虽然楚丛以前根本没渴望过被父母呵护或是家庭和睦,因为这些她都从未拥有过,但没想到真正离开这个家时,心里除了对妹妹的愧疚竟还有些不太寻常的情感……
她也经常回想如果那一天自己没有出门,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楚丛觉得心里像被一个锤子不断凿击,断断续续。
心中的苦涩越来越多,烦闷,压抑,挡也挡不住。
正想着,楚丛吸了吸鼻子,眼尾泛红。因为低着头,所以才放肆的没有忍住情绪,但她从来不屑于把伤心流露给任何人。
人在这个世上都不容易,或是矫揉做作的回忆,或是痛彻心扉的伤痕,尤其没有必要显露。
楚丛脑中混沌一片,她晃了晃脑袋,努力把占据她心房的痛苦挤出。
她累了,她想睡觉,意识逐渐模糊……
反反复复又是那一幕——
楚琳在救护车上捂着胸口痛苦地对着她一遍又一遍说着姐姐我难受,虚弱破碎的声音使楚丛的心脏也感到抽痛。
“姐姐,好难受啊,我撑不住了。”
“姐姐,好累啊,真的好难受。”
“马上就到医院了,再……再坚持一下,你……就再坚持一下。”
楚丛不断轻抚着妹妹的胸口,“楚琳……楚琳,求求你,你别吓姐姐,你要撑住啊。”
说到最后,楚丛自己的声音已经带上哽咽。
急救手术室的警示灯亮起来的那一刻,楚丛双手颤抖地拿出手机,慌张地去通讯录翻父亲母亲的电话号码,却怎么也找不到。
楚丛急得脸色苍白,全身冒冷汗,她拿着手机去找医院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求助,却发现她的手在触碰到那些人的一刻就穿透了他们的身体。
楚丛怔愣地现在走廊中间,路过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穿过了她,楚丛痛苦地摇着头,慢慢蹲下身子。
头痛得像要炸裂,感觉全身的神经都在跟自己作对,突突直跳……
楚丛眼前再现光明时,就是她的觉主同桌意识回笼时。
隐约听见,旁边有个傻逼拍桌而起:
“卧槽!我的天老娘!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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