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叫他死小孩呢,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从高二下学期认识到现在,他都没有告诉过秀禾自己叫什么名字,秀禾目前知道的,只有他的年龄和性别,以及所在的大概住址。
是不是很可笑,喜欢上一个人太容易了,哪怕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甚至连声音也记不太清了。秀禾不知道是不是天底下只有自己会这么容易动情,因为一句话,一个点就那么盲目,冲动的种下情根。
游戏玩的差不多秀禾也有点累了,死小孩一天没睡觉也困死了,就叫他早点去睡了。秀禾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看着被高楼挤得只剩下一方天地的夜空,曾经星宿密布的天空如今只剩下无尽的黑云,秀禾听着客厅外的堂姐因为女儿又尿在裤子里而不停的责骂声,鼻尖一阵酸楚,是为堂姐,也是为自己和堂姐曾经开心快乐的岁月。
秀禾的妈妈和小姨是个命苦的人。在那个吃饭都是问题年代,妈妈和小姨经历了秀禾没办法想象的事情。当然,这一切都是秀禾听妈妈说来的。
外婆曾经是地主家的女儿,但因为小时候得了重病导致沾上了腿疾,小小年纪就得靠拐杖走路,她的爸妈也因为这个原因格外的疼爱外婆,几乎说得上是百依百顺。
因为在那个年代,土地是主要的经济来源,因此地主家更是比寻常人家富裕了不知多少,外婆也从小锦衣玉食,挥霍无度,养成了大手大脚的习惯。
后来政策有变,地主成了批斗对象,时间来到了越穷越光荣的时代,外婆家被抄了,树倒猢狲散,家里的人四处逃窜,外婆被人带着也跑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地方。
后面具体发生了什么秀禾也说不清楚了,因为这段故事妈妈也没有具体的描绘出来,只知道外婆来到了外公当时住的小破房子外,外公本不愿意接纳这个地主家的女儿,觉得是个累赘,搞不好还会连累自己,但也受不住外婆在门外不停的叫喊。
看着嗓子都喊哑了,又拖着一条残腿的外婆,外公终究是没狠下心来,到底是让外婆进了屋门。
后来外公和外婆走在了一起。由于从小被人伺候长大,又养成的不知如何节俭持家的习惯,本就清贫的外公因为外婆的到来更是三天两头揭不开锅,自己本身就没有什么余粮和土地,只能不停的向别家借粮食。
妈妈说外婆把借来的粮食大碗大碗的倒去喂鸡,穿脏的衣服随意扔在床上,没衣服穿了就反过来继续穿,东西掉在了地上也不会捡,任它被踩在加下拖着走。
“那外公不会说她吗?”秀禾问。
说的还会少吗?外婆从来不会听,管外公怎么说,依旧是不会改的,外公也是急脾气,说不听就动手,甚至打断了一个凳子。
外婆也不是个吃素的,说要去告外公,要去队里起诉他。外婆拄着拐杖一边大步走一边哭,说外公要杀人了,快来救命。
最后惊动了队里的委员干部,一大群人站在外公的院子里说着外公的不是,外公也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控诉着外婆做的那些让人火大的事,说着说着跑进屋里把堆成山的脏破衣服抱出来全部扔在院子里,让所有人看看他的好妻子在家都做了些什么事。
最后来劝解的人都面露难色,鸦雀无声,只剩外婆一个人在那里哭喊着,说自己当初就不该跟着外公,自己怎么这么命苦,说得外公越发生气,指着外婆大骂,当初是我求你留下来的吗,是我愿意和你在一起的吗?你能不能要点脸?听到这话,外婆加大了哭喊声,捶胸顿足一顿哭闹,看得外公想再次上手,所幸被别人拦住了。
“那后来怎么样了?”秀禾继续问到。
后来劝解的人把外公外婆各自说了一顿就相继离开了,可从那以后外公外婆就分房睡了,各自过各自的,而外婆的行为却更加变本加厉,像是故意在惹恼外公一样,大多数时候外公选择漠视,只有极少数实在忍不了的时候外公才会选择斥骂外婆一顿。
秀禾明白了,这是因为外公讨厌极了外婆,不想再和外婆有什么牵连,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那你们是怎么生活的,你,小姨,还有舅舅?”秀禾疑惑。
妈妈说,舅舅们基本都是跟着外婆一起生活,而妈妈和小姨则是跟着外公。跟着外公和外婆一样没什么吃的,但至少能穿的干干净净。
“外婆一直都是这样吗?从和外公在一起到你们出生?”秀禾觉得,如果外婆一直都是这样,那么外公应该一早就会赶人吧。
自然不是,外婆一开始还是会做做样子,时间久了才慢慢开始暴露本性,尤其是生下大舅后终于彻底放飞了自我。也是从那之后,外公才看清了外婆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从刚开始相遇的无奈,再到后来体谅心软的照顾,再到看清真相后的失望,最后撕破脸皮的怨对……
时光流逝,破屋旁的那颗枣树在春夏秋冬里开了一次又一次花,结了一次又一次果,最终还是没坚持住,被年岁推到了。
就这样,妈妈他们在外公外婆的冷战中长大了,妈妈是第一个选择离开家里出去工作的,情窦初开的第一个人就遇到了秀禾的爸爸。
爸爸把妈妈带回了自己家,奶奶家那时相对于秀禾家来说更加殷实,而奶奶更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从妈妈第一次去爸爸家,就能感到他的妈妈不喜欢也不待见自己。可妈妈似乎并不在意,最终和爸爸结了婚。
不久后妈妈就生下了哥哥,但她说,怀哥哥时奶奶对她做的,以及生下哥哥后奶奶又做了什么,那段经历,她一辈子都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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