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禾升初二那年妈妈跟着爸爸一起出去了,因为妈妈觉得自己在不在家秀禾都能过得好,自己留在家的目的本是为了照顾秀禾,但是看来,秀禾不仅不需要自己反而会因为自己变得拘束。
妈妈走后秀禾是高兴坏了,一想到以后没人管着自己,再也不用挨骂看脸色,心里就美滋滋的,每周一放假就直接从学校坐车到小姨家去找堂姐,弄得小姨的街坊邻居还以为秀禾是小姨的另一个女儿。
秀禾很喜欢那种和堂姐窝在床上说着八卦的感觉,饿了就吃,困了就睡,除了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其余时间秀禾都是开心的。
就这样反反复复,秀禾初中毕业了,没有如爸妈所愿考上重点高中,秀禾心里起先还有点怕怕的,知道结果后就开始酝酿怎么给爸妈打电话说这个事情,避免挨骂。
可爸爸竟意料之外的没有责怪自己,反而安慰起了秀禾说“没关系,高中没考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好好努力考上好大学就可以了。”秀禾暗自窃喜,嘴里却努力发出难过的吱唔声。
随后爸爸说给秀禾生活费的卡里打了点钱,让秀禾暑假好好玩一玩,不要有压力,秀禾问爸爸妈妈怎么说,爸爸说“妈妈也说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这下秀禾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秀禾先是拿着卡查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有五百块,随后回奶奶家吃了个饭,秀禾第一次拥有这么多钱,开心了一会儿又开始不知所措,因为自己手里的这张卡绑定的是爸爸的手机号码,自己每次取多少都会发信息过去,秀禾不敢一下子取完,也不敢经常去取,因为不管怎样,妈妈知道了都会说自己不懂事,存不住钱什么的,秀禾很烦妈妈的念叨,每次都是能避免就避免,因此秀禾也养成了说谎的习惯。
吃过饭后秀禾拿起手机给堂姐发消息,说爸妈没有骂她,然后又发消息给堂姐,问她在干嘛。
“那你赶紧收拾东西下来玩,你小姨和张叔叔也不在家。”堂姐立马回复到。
“小姨和张叔叔干嘛去了?”秀禾有点疑惑,以前小姨他们做什么都会留一个人在家里看店的,这次都不在肯定有什么事情。
“唉~”堂姐先是叹了口气,接着说:“你张叔叔腿上长了什么,附近的小医院看不好,你小姨带他去省城治腿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没听说过?”秀禾追问。
“就前几天,他们昨天刚走,你快来吧,我都要无聊死了,你自己在家也没什么好玩的,赶紧下来。”堂姐催促到。
“马上,我收拾东西。”秀禾一个激灵,本来蜷在凳子上的脚立马站了起来,跟奶奶说了情况后就回自己家收拾东西去了,边收拾边想,真是太巧了,自己和堂姐的爸妈都不在家,那她们都没人管,想干嘛就干嘛,这也太舒服了吧!
到堂姐家后,看到堂姐一个人躺在杂乱的堆满货物的角落中的小床上,看着小说。看到秀禾来了后立马起身,拉着秀禾坐下。
“那小姨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秀禾又问。
堂姐在杂乱无章的床上一边翻找着一边说“可能要两三个月吧。”随后把找到的一袋子零食扔给秀禾,秀禾在里面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零食,随后和堂姐一起躺在这张乱糟糟的床上。
这个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里,爸爸打给秀禾的五百块秀禾一分都没花,自己的衣食住行全是堂姐一手操办,小姨交给堂姐看管的店铺更是随心所欲。
记得有一次秀禾对堂姐说想出去玩,堂姐听到后立马说,走啊,可秀禾顾虑着他们的店铺,堂姐却潇洒的说“想关就关”,给秀禾逗笑了。
秀禾多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饭有堂姐做,衣服有洗衣机洗,话费有堂姐缴,还能一直和堂姐待在一起,这对秀禾来说,算的上是天堂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秀禾要开学了,高中学校是堂姐之前念书的地方。这期间,小姨也回来了,推着轮椅上的张叔叔,张叔叔的右边小腿被截掉了,以后只能依靠轮椅和拐杖。
也是这一年,爸爸在县城买了房,由于还没装修,秀禾每次放假还只能回农村那个家。
秀禾本可以在自己家附近选择一所学校的,可被妈妈管怕了的秀禾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些叛逆,怕以后新家装修好了妈妈万一不出去工作了,时不时跑到学校来“探望”自己就不好了,所以选择了离家较远的地方。
堂姐只在那个学校待了半年就没有继续念下去了,小学时候的堂姐在家长眼中还是个成绩优异的乖孩子,自从上了初中接触了手机、游戏、小说后开始变得不爱学习,不思进取又经常逃课。小姨对她也没办法,每次到网吧逮,一逮一个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最后被气的说再也不管她了,让她住在网吧里算了。
后来堂姐在小姨的安排下去了一所职高,小姨觉得即使没有学历有一门技术在手也是好的,免得以后出去工作要什么没什么。
可堂姐终究是堂姐,只要她没心去做,别人再怎么给她铺路她也走不下去。到那所职高没多久,堂姐又不想去上了,不想就不去,这次不是逃课,是直接当着小姨的面躺在家里。
小姨有种彻底放弃堂姐的感觉,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每次说到堂姐,都是“那个不争气的东西,说都不想说她。”
再后来,大概是秀禾升高二吧,堂姐没有继续念书而是出去工作了,堂姐没有学历也没有技术,找的也是简单的收银前台之类的工作,所以工资并不高,一个人出门在外衣食住行都要用钱,可她却还会给秀禾买东西,有时候秀禾跟堂姐说说没钱了,堂姐剩五百都会给秀禾三百,秀禾知道后心里感动的不得了,但是嘴上却没有过多的表达。
秀禾是真的爱堂姐啊,在秀禾心里,堂姐排在第一位,虽然哥哥偶尔也会给秀禾发点小红包,但是秀禾觉得,在哥哥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疏离,始终没有和堂姐那么亲近。
高二第一个寒假前夕,秀禾得知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消息,就是堂姐谈恋爱了,对象还是她刚中同学。
以前秀禾觉得以堂姐那种性格,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谈恋爱,现在知道这一消息后,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不太舒服。
可没两周后,堂姐又说他们分开了,秀禾觉得好无语,觉得这不像是在谈恋爱,更像是小孩子在过家家。
秀禾见过堂姐和那个男的的照片,矮胖矮胖的,脑袋很圆,皮肤黑黑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秀禾不明白,堂姐看上了他什么。后来堂姐告诉自己,她没看上他什么,可能就是因为那个时候自己想谈恋爱了,而他又是第一个向自己表白的男生。
秀禾觉得轻浮,心里隐隐约约有一股鄙夷,认为女生不应该这么随意,如果以后遇到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喜欢的又喜欢自己的,一定不要在一起。
春节前好长一段时间,堂姐从外地工作回来,说是不喜欢那个工作,想回老家来重新找。秀禾刚好放假就又去找堂姐玩了,可跟堂姐相处下来觉得,堂姐变了,和以前不太一样,可又说不上哪里变了。
某个晚饭过后,秀禾对堂姐说想出去走走散散步,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秀禾便和堂姐一起把碗筷收拾好就跟小姨打了声招呼出门了。
一路上,秀禾问了堂姐好些问题,有工作上的,有生活上的,还有秀禾最关心的,她的男朋友以及她的恋爱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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