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救了宋玉景落水后,晚落有好一段日子没有遇见他,这本也正常,毕竟晚落并没有希望他千方百计来找自己,送上一副锦旗之后千恩万谢的跪下感谢自己。
不过假如宋玉景真的当着晚落的面跪下感谢她,估计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宋玉景那张谁都欠他两百万的脸,恐怕也会不寒而栗吧。
。。。。。。
晚落虽然是北方人,但从小生活在江南地段,几乎没见过雪这种只活在传说里的东西。
可就在那一天,农历十二月三十号左右的跨年期间,上天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天空中下起了鹅毛大雪。
晚落在五楼的居民楼的窗户边向下望去,激动的搓了搓手。
疯也似的从居民楼的五楼飞奔而下,穿着一身红色的小斗篷,冻的通红的手里还攥着一串冰糖葫芦,看上去十分喜庆。
独自蹦哒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她很享受这独自一人在漫天飞舞的鹅绒大雪中撒泼打滚的快乐。
晚落住的居民区的附近有一处小村子,名唤清水村,里面的房子都是用些烂木板、烂树枝抹上水泥堆积起来的,只能用破破烂烂这个词来形容了。
并且里面的各种设施极其简陋。
她也不明白这么繁华的二线城市会有这么一个类似于平民窟的地方,可能是因为前几年要拆迁这里的时候这里的人都严厉抵抗吧。
但此刻,不知为何,晚落在观赏了这漫天大雪后就特别想去那里逛一逛。
可能她觉得雪落在那样的小村子上面会拥有一片银装素裹的美感吧。
在那破破烂烂的小村子里蹦蹦哒哒溜达了好几圈,直到走一个小拐角处,看见眼前的场景,她的脚步停止了。
愣住了。
啃了一半的糖葫芦因为手抖掉在了雪地里发出了闷闷的落地声。
浑身开始颤抖。
因为她看见……
拐角处的雪地里,宋玉景跪在地上,像座雪雕一样一动不动,双手伸在身前,满手腥红的鲜血从他手上一滴、一滴掉落在洁白无瑕的雪地里。
宋玉景旁边还站着一个看上去只有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也满脸是血点子,眯着眼睛,哭得撕心裂肺。
他们旁边的雪地上还有一把粘着粘稠血液的尖刀。
尖刀底下的雪里有着被晕染的映入眼帘的腥红。
晚落从内心身处感觉到了一种透彻心扉的寒意,从内至外,冻得发抖。
眼泪不受控制一般从晚落惊恐的眼睛里掉落出来。
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现在所看到的。
宋玉景弓着腰跪在地上,身体轻轻颤抖,头慢悠悠转到瑟瑟发抖的晚落这边看着她,眼神冰冷的像这年初的雪一样,脸上沾满一条一条腥红的血液。
“是我,我,杀了我的妈妈……”
宋玉景说这话的时候看上去已经没有什么情绪了,就像在叙述一件很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可是晚落在这震惊之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了,往后退了几步,想转身就跑,可却根本动不了。
甚至还往前走了几步,离得他更近了一些。
可走近几步后,晚落才用余光瞟到宋玉景跪的那个方向,那个方向有一扇生满锈迹斑斑的破烂铁门。
生锈的铁门敞开着。
透过铁门,还隐约可以看见那屋子里面有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大概有四十多岁了,此刻正恶狠狠的低着头专注的拿着一把血红的刀在案板上磨着。
晚落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迅速看了一眼宋玉景和地上的小男孩,他们都没有要跑的意思。
急中生气。
晚落猛踹了宋玉景一脚。
可宋玉景却像是毫无还手之力,软绵绵的便顺着力道倒在了地上。
卧槽,生锈铁门里那个磨刀的男子好像听到了声响,向这里走来。
“你TM给我清醒点!!”,晚落看着宋玉景半死不活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怒喝一声。
然后又毫不留情的出手给了他一拳。
打得他鼻血外涌,和原本脸上的血道混合在了一起。
宋玉景这才仿佛是被打醒了一般,眼睛里瞬间有了光,一下子站了起来,也伸出拳头向晚落打来。
晚落眼尖神快瞬间接下了招式,并且牢牢抓住了他的拳头
慌乱之中又转身抱起了那个站在雪地里嗷嗷大哭小男孩,随便往一个方向拼命狂奔了起来。
跑了很久很久,宋玉景像是再也没有任何足以支持他站起来的力气了,踉踉跄跄的跌在了一个小墙角,他倒下的瞬间,雪地瞬间被腥红染了一片。
这时晚落才愣愣的低头看去,蓦然发现男人大腿上被划了很长的一道刀口。
她这时才有点隐隐猜到了,可能宋玉景刚才一动不动不仅仅是因为被吓傻了,也不是放弃了生的希望,可能,是因为他连站起来都万分困难。
原来,他从铁门跑到这个墙角便用尽了几乎剩余生命的全部力气。
晚落愣了愣,赶忙掏出刚买的手机报了警、打了120,又紧紧搂住了刚才一直抱在怀里的小男孩。
“嘀嘟、嘀嘟、嘀嘟。。。”
很快,他们就听见了这样的声音,晚落瞬间一喜,手都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她明白,这是警车来了。
从小到大的十四年,她听见警车声音从未如现在这般欢喜过。
后来,听说宋玉景进了医院,那个持刀的男人被制服后进了警局,小男孩也暂时留在了警局做笔录。
整个清水村都被红红的警戒线围了个水泄不通,闹得村民们人心惶惶。
晚落自然而然也被带到了警局做笔录,毕竟她也是几乎见证了事情发生的全部流程的人。
她在警局给自己妈妈打了个电话,然后虚脱一般摊在警局的椅子上,等着自己的妈妈张晴霏来警局陪同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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