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开阳。
御笔封题墨未乾,君恩重许拜金銮,又是一年科举时。
开阳城人声鼎沸,城中大大小小的客栈住满了来参加科举的考生。也是因为大秦历代国君开国以来便注重人才的选拔,一旦金榜题名,便是鱼跃龙门,入朝为官,封侯拜相也是触手可及。
无数寒门学子寒窗苦读,便是为了今天。
大秦的科举分为县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而后面的三级考试第一才叫元,分别叫做解元、会元和状元。
乡试是在州或者省里举行的,考取后叫做举人,第一名叫做解元。举人已经有了做官的资格了。
会试是在礼部举行的,举人才有资格参加会试,录取后被称为贡士,第一名叫做会元。
殿试就是最后一场了,只有贡士才有资格参加考试,这场考试是由皇帝亲自主持的,如果被录取了那就是进士了,第一名的就是状元。
而乡试、会试、殿试三级考试都是第一名的话就叫做连中三元,可谓是读书人至高无上的荣耀。大秦三百年来仅仅只有三人获此荣誉,无一不是封侯拜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今日,便是放榜之日。城中,最大的主道临安街,一头连着皇宫正门,金榜所在。街边各种商铺,小贩皆是人头涌动,都为了看那金榜之名,花落谁家。也有不少学子翘首以盼,毕竟“十年寒窗无人知,一举成名天下知。”
长乐楼,城中最大的酒楼之一,在这临安街上也是位置极佳。此时,楼中倒是略显“冷清”。
酒楼二楼,靠窗一桌,正有两个男子对坐,两人都是一袭方巾长衫,打理的干干净净。
其中一人模样俊秀,举着酒杯,神色有些心不在焉。另一人更是长得玉树临风,气宇轩昂。边上桌子不少少女,妇人都偷偷打量着这两位才俊。
“子继,子继。”李青温润的声音响起,让人心头一荡。
神游的吕戒攀,被拉回了思绪。
“这次的经义,策问,我都是答的差了不少,诗词本就是不是我的长处,诶,十年寒窗。”
李青默默敬了好友一杯,也没多说什么,两人是同乡,更是挚友,知根知底,他知道对方不是什么怨天尤人之辈,一次打击只会激起他的斗志,更加发奋读书,不过,正如对方所言,十年的寒窗苦读,总归有些惆怅……
“诶,不提这些,我倒是替你着急啊,子继你别忘了,你可是要当状元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临安花’这可是你说的……”
酒楼众人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倒不是两人太喧哗,毕竟两人太过出众,尤其是场中女性大半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呢!或者说在李青身上。
一句“一日看尽临安花”,让人慷慨激昂,一腔热血涌上心头,像是自己白马银鞍,春风得意。
不过,也正因如此,有些人更加不满了。毕竟,场中可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参加了科举的学子。只听有人故意提高了声调,有些刻意的说到。
“张兄,此次可有把握。”
“何来把握之言,我大秦人才辈出,不敢小觑天下之人。”
“张兄过谦了,你可是今科京城贡士,父亲乃是大儒张师,一门双状元,前无古人啊。”
“王兄过奖了,家父学问之高,我只能望其项背,不敢与之并称。毕竟这状元之名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起的,这临安的繁华也不是一天就看的完的。”
这话一出,酒楼众人皆是窃窃私语。
“是张盛啊,他父亲可是礼部侍郎,当年也是状元呢。”
“听说张盛就学于京城贡院,那可是大秦最好的学院了。”
“那算啥,我有个叔叔的二舅的侄子是宫里当差的,听人说,张盛的老师夸他青出于蓝,不输当年他父亲。”
“哇,你还有宫里当差的亲戚呐,在哪高就啊。”
“宣武门。”
“巡游御使?
”御使校尉?”
”千总百户?”
“都不是……是夜班门卫。”
……
吕子继听着众人的言语也是无奈,一口饮掉杯中酒,给自己和李青倒上,不再言语。毕竟在人家地盘,对面还有个当大官的爹。
看着李青还是一幅悠悠然的样子,吕子继有种拍案而起的冲动,不是对着酒楼里的人,而是李青。
同窗多年,作为挚友,他知道李青就是这样,比起读书,李青更愿意游山玩水,还总想寻那缥缈的仙人,却偏偏是个读书种子,过目不忘,胸有旷世之才。一度让他感叹苍天无眼,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真的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
见两人没了声音,喝着闷酒。刚才说话的两人也似乎出了一口恶气,满意的笑了。名为张盛的男子,看着外面,只见街上两边都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胸中顿时升起豪气万丈。
看了一眼桌上的另一位螓首蛾眉,玉肌朱颜的女子,心中了然。
“永宁公……佩思小姐,此处位置极佳,各地不少学子入住,想来待会会有不少报喜的快马,定是热闹非凡啊。”
女子闻言也是翘首以盼,她最喜欢热闹了,对没见过的新鲜事也是好奇的紧。听说昨夜宫里的骏马都被戴上了大红花带儿,今天要敲着锣给那些个读书人报喜,全城的老百姓都看着呐,最威风的就是那个叫状元的了,最厉害的就是他。
怎么还不开榜,不知道状元是谁,我问了父……都不告诉我。
没多久,街上的人群骚动起来,远远的似有人在喊。
“开榜啦,开榜啦。”
街上顿时热闹起来,虽然不少学子围着放榜处,但京城的人还是喜欢在街上,在自己门前看热闹。也有不少有身份的或是胸有成竹的学子不会围在那放榜的地方。
街上越来越热闹,远远已经听到锣鼓声。
“华大夫,华大夫。”
突然一人小跑而来,找到街边一位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人,拉着他往宫门方向就走。边走边说到。
“快快,有个老爷中了三甲第九,兴奋过头,昏死过去了,华大夫您感快去看看,那位马上就是官老爷啦。”
“三甲是什么意思,是状元吗,能当宰相吗?”
张盛笑了笑,说到。
“科举分一甲二甲三甲,只有一甲头名才被称作状元。三甲第九,可入翰林院当个候补编修。”
女子闻言,有些失落,指着桌上另一人说到,”他兄长还是翰林院教习呢。”
这人有些尴尬。
“王教习学识渊博,备受老师们青睐,听说不久就该叫王学士了。”
“借张兄吉言。”
两人对饮一杯。
“张盛,你不是学问老高了,怎么还没人给你报喜。”
“佩思小姐,榜单是从下往上发布的,而且报喜的小吏应是往府上去了,待会就该有下人来通知了。”
“啊,那不是看不到马儿了……话音未落。
“咣……咣……咣”
一人敲着锣鼓,游街而过。
街上众人散开,让出一道,随即只见一头头俊马,头顶绸缎扎成的大红花,由一个个劲装小吏驾着奔向各方。
不久便有一骑停在酒楼门口,很快便有小二上了二楼寻到一桌客人,其中一人大喜,赶忙冲下楼去,磕了下桌子也丝毫未觉。
只听楼下一洪亮的声音说到。
“史浩,新科二甲六十二。”
“汤散烧,新科二甲二十二。”
……
高昂的气氛一直持续,有中榜激动的落泪,无数人道着恭喜,也有失意人只能一杯杯灌着烈酒。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金榜题名的天子骄子出现。张盛不免有些激动,他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近了。他不经意余光扫过,那个有些文采却大言不惭,甚至俊俏的过分的人竟依然坐在一边喝着酒,跳梁小丑。
突然,外面嘈杂的人声没了,只听远远的锣鼓声越来越近。
不一会儿,已是锣鼓喧天,震天动地。
只见两排人,敲着响锣在街上隔出一条道,直通酒楼。
随即一行九人缓缓而来,为首一人金顶红袍,面色阴柔,骑着一匹汗血宝马,其后两骑身着禁军铠甲护卫左右,后面还跟着几人举着一杆大旗。
张盛心里一惊,这是……
街上的老百姓那见过这情况,往年状元也没这样的。
为首的那人下了马,进了酒楼,用他尖锐的嗓音喊到。
“圣上有旨,赤城李青,速速前来接旨。”
李青站起身子,不紧不慢的下了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科一甲状元李青,博通古今,才学过人,念其同为今科解元,今科会元,特赐黄金百两,良田……”
听到宣旨的人都没人关心得了什么赏赐,心里都只有一个词。
连中三元!
ps:诗句用的时候发现不太对,就硬改,科举制度官员官职乱写的,不用深究,相信我,这是修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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